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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去哪里？现在不是谁都走不了么？”我转过身看着他：“朽木队长。”
虽然经历过激战，但他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事，唯独他衣袍上的血迹泄露了他之前受伤的情况。
呼出一口气：“要走走吗？”
没有拒绝，但在我转身往前走之后，他还是跟了上来，依旧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这个情景和上次市丸银跟在我背后那次很相似，但心情却不一样。那天我是满腔怒气，现在却是没有任何情绪。
走了很久。我才陡然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你拿走最后一瓶酒的那天。”
酒？这才想起，那次去看望露琪亚之后，顺手带走了埋在樱花树的樱花酒一事。“呵，原来是那次啊。”
……“……或者更早。”
“……”
又是相对无言良久。依旧是我先开口道：“我没有想伤害露琪亚。我只是，想救她。”冷静下来之后，我还是想要让他知道真相，尽管，可能对挽回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作用。
“我知道。”
我有些诧异的扭头看他：“你知道？”看见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之后，我笑着转过头继续往前走。是啊，当初他只是问“你做的？”是我第一反应以为他是在问是不是我将露琪亚打成重伤。现在想来，不止是他对我没有基本的信任，我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信任之说。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停下来转身看着他，有些不相信我刚才听到的问题是他问的。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之后，他才终于有了些不耐烦的表情，轻轻吐出三个字：“看什么？”
“那你刚才问什么？”
朽木白哉微微敛眉，表示他不想再问一次，看我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才闭上眼不耐道：“你和市丸银。”
我眯了眯眼，真是没想到朽木队长还会问出这么八卦的问题啊……我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小步小步的跳着，“曾经的酒友、后来的敌人、现在的……”现在的什么呢？现在的沦落人？同是天涯叛变人？
“现在的什么？”
朽木白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旁边，和我并肩而立，皱着眉看着我想事情时的表情。
我听他略带些质问的语气，挑眉道：“没什么啊，只是现在关系特殊，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想不出用什么词语形容。你什么语气啊？”
“……”朽木白哉侧过脸不再说话。
我喳喳嘴：“啧，所以说和你沟通真的有难度，我和你相处这么多年了都找不到应该用什么态度比较适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放肆！”
我被他突然转头的低吼吓了一下，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又硬着脖子道：“吼什么吼？提点意见不行啊？我现在不是你妹妹，也不是你的下属，不受你的约束，放什么肆啊？”
“你——”朽木白哉一时语塞，但从表情看得出来他就快发飙了。我也不再得寸进尺，赶紧和他拉开距离。
“站住。”
“干什么？”我翻着白眼一扭头，看见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之后，立刻瞪大了眼睛，“这、这……”
朽木白哉深吸了口气：“你不是想要这个？”
猛点头。
动了动手：“拿着。”
继续猛点头，伸手去拿，刚刚接触到他的手，又听他补充道：“跟我回去。”
“……”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的就想缩回来，却被他猛地拽住了手腕。挣脱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开，只能无力道：“…………放手。”
“你到底为了什么？选择背叛到了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很轻缓，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怒火。
我皱了皱眉，换了好几口气，又挣了一下手，手都快被拽脱臼了都脱不出来，只能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问我为什么！你妹的老子是被抓来的！”
最后我用力一挣，朽木白哉手一松，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能愤怒的看着他。
朽木白哉完全没有要拉我一把的意思，俯视着我冷淡道：“抓来的？蓝染为什么会抓你？”
我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拍着手上和身上的沙一边道：“这你应该去问蓝染才能得到官方答案吧？”
朽木白哉眯眼：“你为什么不逃？”
“哼，还不是知道你们会说我叛变，想说拿到崩玉之后回来解释！更何况，虚圈是你想逃就能逃的吗？”
“不是吗？”
“……”我翻了个白眼气冲冲的往前走。
朽木白哉仗着脚长，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那你为何要拒绝和我回去？””
“…………”我真是到现在才理解什么叫不可理喻！你一出现在我面前就让我跟你回去受死，我能跟你回去么？现在还好意思问！就算你是因为不知道我是被抓来的这件事，也没说听听我的解释，可恶……
“跟我回去。”
“…………”我双拳紧握，猛地转身：“你烦不烦！？像复读机一样重复说一句话！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啊？你给我个理由先！”
朽木白哉的眉毛在抽搐，嘴角在抽搐，我知道他是在积压他的火气，本以为他现在抽得这么厉害，应该要发作了，结果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是一片的清明，淡然道：“这里不安全。”
“哪里不安全了？对我来说，这里恐怕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尸魂界的敌人。”
“呵，”我面无表情的轻笑：“意思是说，如果我要和尸魂界的敌人在一起，就会不安全？这你完全不用担心，现目前为止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危及到我的安全。更何况还有叔叔在。”
“叔叔？”朽木白哉也冷笑：“他不是好人。”
“因为他也是尸魂界的敌人？”
“因为他是没有节操随意变节的人，没有节操的人就是意志不坚定的人是墙头草是不会有能力保护别人的人。”
“…………”我的眉毛也开始抽搐：真是没想到气场这么弱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瞠目结舌。
说完之后朽木白哉也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会把这段话说的这么顺口，转开视线轻咳一声：“总之，他是不能相信的人。”
我们俩继续往前走，我无奈道：“说得简单，如果蓝染赢了，我们就回不去尸魂界，如果蓝染输了，跟你们回去就会被他们认为我那些话是因为无路可走编造的谎言。”我低着头瞟了他一眼：“你又不会帮我。”
“……”
他的表情说明他的确不会帮我。就像当初我被判双殛死刑时，他也是没有为我做任何的求情……
不愿再去想这个一定会让我心情不好的事，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朽木队长，你刚才这么忍气吞声，是为了向我致歉吗？”
“……”
我抬起头晃着脑袋得意洋洋的道：“看来你刚才也是跟了我很久啰？真是稀奇啊，难得朽木队长这么纡尊降贵，努力想创造一个偶遇，只可惜，朽木队长你那张脸完全没有做演员的天分啊。”
“废话。”
我笑得更厉害：“那么，”转身拿着刚刚从朽木白哉手里抢来的东西晃了晃：“就谢谢朽木队长如此大方啰。”
朽木白哉的视线在我手上停顿了一下，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我笑得灿烂的脸，淡漠道：“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愿意给我。”
朽木白哉眼波微转，看向别处：“你又没亲口承认。”
“……”他是埋怨吗……咦～总觉得有些寒……“那我走了。”
“你还去哪里？说清楚了还不乖乖跟我回去？”
我背对着朽木白哉，看着手里的短刀轻轻摩挲着：“我要等叔叔回来。”
看不到朽木白哉的表情，但能清楚感觉到背后突然下降的气压。
“你，果然……。”他的声音瞬间降到了零下，似乎能将周围的一切冻结。
我歪了歪脑袋，轻叹一声，轻声道：“朽木队长，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么简单的。”当然了，你怎么可能理解这种心情。我摇摇头抬脚离开。
“陌陌！”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这个名字……“你已经能分清楚我和露琪亚了吗？”
“……”
虽然他看不见，但我还是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谢谢你。”
“如果你还有一点理智的话，就应该清楚，这场战斗，必有一方会输。”
“……”
“你等他回来，是已经选择了好他同流合污，与尸魂界为敌？”
“……”怎么会不清楚？所以才不想参与进去，如果可以，能做个旁观者也是好事。“如果你也还有一点记忆的话，就也应该清楚，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选择过。所有的，都是你们替我选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