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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地一声,他合上手里的画册,轻轻的将它放回原处,画册只画了一半,后面的纸张还是一片空白,不过不要紧,很快,她就会回来继续将它画完。
陆笙拿起电话,“范开,给我查一下近藤沣的号码。”
近藤沣一早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回一个人。
他敲了敲罗希的房门,她明明在,却没有出声。
“我进来了。”他拉开轻便的宣纸拉门,上面的仙鹤和仙山图案随着他拉门的动作交叠在一起,他看到她坐在窗边,眼前的饭菜一口没动。
“你脸色不好,我让人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近藤沣在榻榻米上坐下,一同跟来的那个人就坐在他的旁边。
罗希抬起头,目光从那人的脸上扫过,一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个子不高,眼睛很小,头发也少得可怜,走在人群里很快就会被淹没。
她想起近藤沣那日说过,要带她见一个人,这个人会解答关于香槟弓子的一些事情,难道他说得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这位是田中先生,是日本最有名的心理学家。”近藤沣笑着介绍。
田弓冲罗希微点了下头,目光虽然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却有一种烈火扑面的感觉。
“妈妈后来得了心理上的疾病?”要不然怎么会跟心理学家有关。
“姐姐没有病,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姐姐到了中国之后就不再联系我了嘛,因为。”他清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因为姐姐被人抹去了记忆。”
做个漂亮新娘
“抹去了记忆?”罗希从来没听过这样荒诞的说法,记忆是存在于脑子里的,是属于个人的,怎么可能被轻易的抹去。
田中在一边解释道:“近藤先生说得没错,因为抹去弓子小姐记忆人的人正是在下。”
罗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是一名心理学家,但我最擅长的是催眠,你一定觉得匪夷所思,但这的确是事实,我可以将一个人的某些记忆进行深度催眠,让他忘掉之前发生的某件事或者某个人。之前一个富商的妻子因为被骚扰而受到了精神打击,我负责给她做心理治疗,渐渐地,我发现催眠可以让她忘记这件事,结果,她真的把那件事忘了,而且病也好了。本来这项技术一直用于医疗,最后却被发展成为政府的项目,很抱歉,你的母亲是第一匹实验对象,当时送往中国的全部研究人员都被进行了记忆催眠,他们只记得自己是日本国的忠实国民,其它的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记忆催眠?”罗希喃喃自语,难道这个世上真有如此可怕的手段,就连莫水芯与近藤沣之间如此深厚的姐弟情也可以轻易的被抹煞,太不仁道也太残忍了。
她忽然警惕的看向近藤沣,“你想做什么?”
近藤沣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么卑鄙的手段用在你身上,毫无意义不是吗?”
罗希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清俊,丝毫不像是黑社会的年轻男子,他坐在那里,面带温笑,恍惚让人觉得他只是一名无害少年,可是这张脸的后面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她甚至连冰山一角都无法窥视。
虽然没办法看清他,但罗希肯定,他不会用这么阴险的方式对付自已。
“在日本,有多少人从事这个职业?”罗希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母亲当年遭受的非人对遇让她骨寒毛竖,她不但被自己的国家愚弄,忘记了自己最亲的人,而且为了研究RNA,她舍弃了女儿与最爱的男人,如果不是近藤沣,她连尸首都无法聚全,所以对于面前这个也在母亲的悲剧里出演角色的男人,她丝毫没有好感。
“很多,有一些是政府雇佣的,有一些是私人会所,收取高额利润,不过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进行医学治疗。”
“你们这些人真该死。”罗希看着他,嫣然一笑。
她之前一直用英语跟田中对话,此时忽然说了句中国话,田中听着一愣,虽然没听懂,可是看到罗希面带微笑,他也笑着点头,“是。”
清脆的铃音猝然响起,近藤沣拿出手机,说了声“抱歉”。
他走到外面接电话,回来的时候,明显眉毛都在飞扬,罗希见他看着自己,轻轻别过头去。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心不在焉的听着,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算得上是好消息,除非他肯把解毒剂交给她。
“陆笙要来了。”
这是罗希第二次打翻东西,早晨佣人送来的饭菜在桌子上已经凉透,她激动的动作一大,就把盘子掀了下去,盘子里的东西全部扣在干净的榻榻米上,田中吓了一跳,急忙往后挪了挪,生怕下一秒,一个盘子就会飞上他的脸。
“你说什么?”她以为是自己听差了。
“你没听错,陆笙要来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来得很快。”
罗希坐在那里,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日本是近藤沣的地盘,他来这里无疑是羊入虎口,他可以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会想办法拿到解毒剂的。
“罗希,我为你准备了最漂亮的新娘礼服,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结婚吧。”
近藤沣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呆坐在那里的罗希,起身带着田弓离开。
夜,万籁俱寂。
近藤沣的手里拿着一把武士刀,轻轻抽开刀鞘,刀身泛着幽寒的光泽。
身后有脚步声轻如落雪,他突然拔刀出鞘,一转身,锋利的刀尖正抵在白皙如玉的喉咙上,刀身上映出一张泛着桃红的脸。
罗希穿着一套淡白色和服,站在那里看着他,目光流转,没有丝毫的惧意。
近藤沣愣了下,缓缓收回刀身,“你怎么来了?”
她什么也没说,小步走到他面前,他凝着眉,眼瞳很深,她就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解开和服的腰带,轻轻褪下外袍,如玉般的香肩裸 露出来,在淡淡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有美人在面前宽衣解带,他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样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近藤沣向前一步,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轻轻一转便将她按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她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呼吸在一点点接近,他几乎就要吻上她的唇,她忽然别过头,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原来,她做不到,做不到跟陆笙以外的男人如此亲密接触,哪怕来之前早就下定了决心,她什么招数都想了一遍,她想拿到解毒剂。
“你哭了。”近藤沣伸出长指轻轻拭掉那滴珍珠般的泪滴,目带怜惜,“罗希,你就这么爱他吗?为了他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出卖?”
她说:“命都可以,更何况一副躯壳。”
“如果不在乎,你为什么要哭?”
她不答,修长的颈美如白天鹅。
他突然笑了,“罗希,我不会伤害你,这个世界上,我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你,除了你之外,我可以对任何人残忍。”
罗希哼了一声,“一边说不会伤害我,一边做着伤害我的事情。”
“你早晚会明白的。”
近藤沣起身,“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明天婚礼的时候,不如就是这个颜色吧。”
“你还是不肯把解毒剂给我?”
他负手眺望窗外,“姐姐说过,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可是要放下那一念,谈何容易。”
她没有再说下去,事已至此,她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是死,她也要同他在一起。
“早点休息,做一个漂亮的新娘。”
同归于尽
日本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就说嫁娶时新娘所穿的这套白色和服,面料华丽,绣着暗纹白鹤图案,一身白色象征着纯洁,也象征着新娘融入夫家,没有自己的颜色,头上所戴的巨大白色锦帽,代表着收敛脾气,追随夫家,不求自我表现。
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虽然华丽却万般不自在,完全没有现代女性自强自立的个性。
作为稻川会北海道区的统括长,前来参加婚礼的都是稻川会有头有脸的人物,数量虽然不多,分量却是极重。
婚礼还没有开始,外面的厅堂便热闹非凡。
罗希坐在镜子前,身后两个化妆师正要给她梳妆,她语气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你们去忙吧。”
两人互视一眼,迟迟不动。
“我会跟近藤沣解释的。”罗希站起来,身上的白色和服层层叠叠,十分繁复,她不需要化妆,如果他想要一个仪式,她陪他做完就是了。
近藤沣一直在厅堂里待客,与众人有说有笑,隔着重重屏风,罗希似乎都能听见他的笑声。
这个男人是心狠手辣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在那迷人的笑容背后,随时都会亮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时,有人匆匆进来通报,贴着近藤沣的耳边说了什么,他表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