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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电脑模拟的可行性,那份遗书并不像是利用电脑打印出来的。”毕生现在是鸡蛋里挑骨头,一门心思地想要寻找破绽。
“恐怕这个问题你得当面去问迟婉了。”邢怀彬说完转向郭启达,不高兴地说,“小郭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赶紧去将迟婉抓起来呀,或许还来得及救胡玲的性命。”
“迟婉?哦,邢老你是说林倩儿吧?”郭启达很同情毕生的处境,就算多给他一秒钟时间思考也是好的。
邢怀彬叹息道:“救人如救火,小郭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郭大哥,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毕生说完拿着所有的传真走出了收发室,他看上去就像忽然失去了好朋友的孩子,背影落寞的让人感伤。
……
三个月前,龙关山精神病院……
厚厚的墨绿色玻璃窗外飘着淅沥小雨,银灰色铁栏杆也并未能阻止山间薄雾将它的冰凉渗入病房,已经在龙观山精神病院待了三个年头的迟婉,终于决定要在今天离开。
中心机房是作为医院的硬件指标而存在的,除了离经叛道却很符合精神病人特征的迟婉之外,这儿鲜有人迹,就连网络当初也是迟婉强烈要求才架设的。
此时她正在和什么人聊天,表情平静却有些不耐。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在武林广场的肯德基店里给你准备一个大大的汉堡,听你讲一大堆烦心事……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吧?]
[知道,知道!只是真的可以吗?姐姐今天不用上班么?]
对方是个小女孩,打字很慢以至于迟婉总是要咬着嘴唇等上大半天,[看你小可爱惨兮兮的模样,我就给自己放半天假好了……]
[我真的好想见见姐姐哦,只是——只是妈妈在客厅呢,她不会让我出门的,哭……]
迟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强迫自己笑,因为她实在是有些不忍欺骗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家伙,[记得你跟姐姐说过,每个礼拜三都会有位奇怪的叔叔来家里,说不定你可以偷偷溜出来哦。呵呵,偶尔让妈妈为自己担心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说呢?]
[啊!今天真的是礼拜三……姐姐,我很讨厌那个叔叔,每次他来了之后妈妈就把我关在屋里,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你要不要来?]叹了口气,迟婉早就知道对方的回答,可还是忍不住要问问,她想,“或许,不利用她我也能从这里出去。”
[嗯!当然要了!]
女孩坚定的回答打消了她最后的琐念,于是飞快敲道,[那不见不散!]
双手离开键盘,紧了紧松松垮垮的病服,迟婉一边揉着肩膀驱散从四周聚拢过来的寒意,一边环视有些发黄的墙壁,“三年来朝夕相处,不知道你适应我没有,不过我倒是已经习惯了你们发霉的味道,喜欢贴着你们睡觉——可惜,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必须要离开这里了,对不起……”
低下头熟练地进行一系列的操作,关闭聊天工具、删除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迹、顺带植入自己编写的病毒程序,迟婉看着电脑关机画面愣愣地发呆,很快又自嘲似地笑笑,自言自语道:“谁会想从这儿获得蛛丝马迹呢?疯子?是的,我想肯定只有疯子!”
等一切弄妥之后,迟婉慢慢起身走出机房,而外面跟往常一样嘈杂,尖叫、哭嚎、咒骂、抽泣声响成一片,就连过道煞白的灯光仿佛也在扭曲着她的影子加入千遍一律的狂欢——“哈哈,精神病院总是这个样子的,从古至今!”她想。
笑过之后便显得有些落寞,或许还在为利用小女孩的事情而烦恼吧,迟婉虽然眉头微锁却没有驻足,就像一汪沉寂的湖水般静静地朝前流淌,直至双耳整个都浸没在那些杂乱无章的喧嚣之中。
“我一直想要融入这个疯狂的小世界,可惜……”,她右手抚摸着左臂上的鸡皮疙瘩,“真是有些冷呢,明明已经入夏……疯狂,看来不仅是里面,外面也一样的疯狂啊”。
她觉得去见刘宏海医生之前最好先回房间添件衣裳,但那样则不得不回到隔离区,不得不替“奶妈”解决里面正用脑袋撞门的“铁头罗汉”。迟婉始终都不是很明白,尽管从小便被惯上天才少女的名头,但面对这儿的一切不合逻辑,她始终都理不出什么头绪,她只是想,“为什么不给罗汉、还有你们自己一个机会去明白真实呢?如果他撞得头破血流、甚至死了,起码可以让他知道自己并非罗汉转世——但如果他怎么撞都没有半点事儿呢?你们还会说他是疯子吗?”
想着这些,她不由站在岔道口稍微犹豫了一下,于是满头大汗的“奶妈”便如遇到救星一样扑了过来。
“奶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声说道,“迟婉你赶紧去,罗汉又犯病了。”
一根一根剥开她紧张而僵硬的手指,轻轻揉着胳膊的迟婉问道,“他是在用头撞门吗?”
“是的,是的,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迟婉诡异地笑笑,“那他就没有犯病。”
高出迟婉足有一头的“奶妈”睁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她,一句“疯子”差点脱口而出。
绕过“奶妈”臃肿肥大的身躯,瘦弱的迟婉一边贴着墙壁往隔离区走,一边低声絮叨,“如果他安静地坐在床边吃动物饼干,或者跟你一起唱‘东方红’,又或者抱着任何圆的东西叫‘奶奶’,那你可以说他犯病了——但绝不是撞墙,谁知道呢,为什么铁头罗汉就不能是他的本性?”
望着迟婉弱不禁风的背影,上了年纪的“奶妈”满怀同情地叹息摇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没有半句反驳,“多可怜的姑娘啊!以前还是人人挑大拇指的天才,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该死的老天爷,你真是不长眼睛的啊。”
迟婉不紧不慢地走着,中指贴着裤缝,附和着砰砰的声音而轻轻地敲打,“他撞门的声音总是那样富有节奏,就像天生的鼓手一样,轻重、缓急掌握得毫厘不差……离开之后,或许我会有所怀念吧——或许,我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来。”
始终低垂着头的迟婉从医护人员手中接过房门钥匙,也没有确认他们是否已经做好应付突发状况的准备,径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累了,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迟婉想着踢了踢他的脚踝,待他那颗硕大的脑袋停止前后摆动,这才哑着嗓子说,“乖乖回到床上睡一觉,等你醒过来,不会再有人让你做噩梦了。”
庞大的身躯勉强眨眨眼睛,很快又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仿佛非常畏惧迟婉的目光。
“毕竟自己快要走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他摆脱我一手造就的种种噩梦吧……”想着,迟婉走过去伸手要摸摸罗汉凹凸不平的额头,可当她的指尖刚刚贴上去便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苦涩的笑笑,迟婉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塞到他手里,和颜悦色地说:“罗汉,你看看这个,我已经把他们全都收进这张神纸里面了,以后他们不会再来纠缠你了,明白吗?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看着罗汉死命地点头,迟婉无奈地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连具有暴力倾向的疯子都怕我……”
将钥匙还给满脸堆笑的“奶妈”,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的迟婉抬起头来张开双臂,咯咯笑着说:“我知道了,原来魔鬼就是我的本性!是我无法摆脱的枷锁,你说是不是,(恋人的名字)?”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迟婉,舔着干裂嘴唇的奶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害怕会酿成不好的后果,所以她只能在心里犯嘀咕,“今天是怎么了,平常迟婉很少说话的,犯病的次数也不多,她应该就像个生活在精神病院的普通人……不对劲,肯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我,我还是赶紧下班离开这儿得好。”
屋里是没有钟的,不仅屋里没有,除了机房的电脑上,迟婉所能到的任何地方都不会有钟表。
“时间对于活在不同空间的我们来说确实没有任何意义,但那已经是消失的过去,而现在,现在我必须把握好每一分每一秒!”
迟婉穿上那件凝固有些微血渍的棉质内衣,将白色的病服套在外面,闭上眼睛仰起头,让思绪彻底沉寂下来,“按照计划,‘猎物’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小妹妹再有十分钟便会从房间溜出来,是时候去见那个刘宏海医生了。”
虽然她等这一天已经好久,可并没有如想象中般紧张,甚至在穿过狭长的走廊、经过一扇金属探测门后,被那浓妆艳抹的女人搜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