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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邱一禾是杀死陈庆的凶手,那他是如何离开房间的呢?房间是从内反锁的,唯一的出口便是陈庆卧室的窗户,但窗户外面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除非跟我们推测的一样,利用绳子离开,但当时邱一禾并没有随我们进入凶案现场,绝不会有机会乘我们慌乱时做手脚。”邢怀彬想了想问道。
“呵呵,其实,邱一禾的方法非常简单,简单到让我难堪的地步啊。”毕生挠头苦笑。
“他用的什么方法,难道不是利用绳子吗?”邢怀彬问。
“绳子是用绳子,只不过绳子不是系在房间里的任何地方,而是从窗棂上穿过去,他抓着绳子的两头,等离开后再松开一头将绳子取走。呵呵,我真是觉得很奇怪啊,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毕生叹道。
“因为当初你们两个正斗得起劲,一门心思地想要指证对方,有疏漏也很正常的嘛。”一旁郭启达插嘴道。
毕生讪笑着继续看遗书,“他杀刘剑锋的原因果真如我所说,因为晓菲的缘故。”
“直接说的,还是你猜出来的?”邢怀彬忽然紧张起来。
“我猜的,呵呵,邢叔叔你不用紧张,这不会给晓菲带来额外打击和压力的……邱一禾在遗书中把高翔、陈庆、孙朝晖的为人狠狠贬斥了一痛,为了维系家族的缘故又不得不和这些小人为伍,眼看着他们干那些无耻勾当,虽然自己没有参与却也无法洗刷被染上的肮脏,心中非常痛苦。直到上船之前与高翔关系开始恶化,高翔说出不会再帮他家的忙,而陈和孙也在旁边扇风点火,于是邱一禾便产生杀死他们念头。至于杀刘剑辉则是临时起意,所以并没有周详的计划,这也多多少少混淆了我们的视线,一直将刘剑锋案排除在整个连环杀人事件之外。”
“但他还是处理过现场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刘剑锋给我们留下的重要信息。”邢怀彬说完咳嗽了一阵,“孙朝晖呢,遗嘱中有没有详细交待孙朝晖这个案子?我想跟你不久前洗脱自己嫌疑的精彩推理不会差太远吧?”
“很奇怪,按理说孙朝晖案应该是邱一禾最为得意的设计,他不仅顺利达成目标,还成功地让我陷入了绝境、差点就替他背了黑锅,但遗书中提及的内容很少,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买凶杀人。”不停眨着眼睛的毕生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却一时半会没有办法理出个头绪来。
“还有别的什么没有?”门外邢怀彬似乎也长松了口气。
毕生心不在焉地摇摇头,不再与邢怀彬攀谈,将遗书从头至尾又仔细看了一遍后,独自坐在长沙发上支着下巴发呆。
此时如释重负的郭启达已经在邢怀彬的提示下开始收集现场的证物并进行拍照,就在他快要完成手头工作,并打算向船长通报好消息的时候,毕生忽然好像鬼上身一样,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郭大哥,孙朝晖被杀当天,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审讯室的?”毕生抓着郭启达的胳膊急声问道。
纳闷的郭启达愣了愣,不解地问:“应该已经是午夜12点前后的事情吧……毕生你这是怎么了,一呼一咋的?”
“简直是欺人太甚!”毕生弯腰将茶几上的遗书抓在手中,勃然大怒道,“凶手太小看我们了,以为这样一封遗书就能蒙混过关、逍遥法外吗?郭大哥,这是谋杀,邱一禾是被人谋杀的,这份遗书毋庸置疑,肯定也是伪造的!”
看着毕生双手紧握着拳头,用力在空中挥舞,终于按捺不住走进来的邢怀彬动容道:“别激动,毕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是啊,你激动什么呀,从高翔被害开始,我们被凶手蒙骗的次数还少吗?”郭启达也不高兴地嘀咕起来。
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生拽着遗书恨声道:“差点就被那该死的家伙给蒙骗了,问题就出在这封遗书上!如果没有这封遗书,我相信邱一禾有可能自杀,毕竟他的性格、他对晓菲的感情,这是有可能的。但凶手是在太贪心了,他不仅要邱一禾的命,还要邱一禾为他背黑锅,妄想逃脱法律的制裁!我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
最后这个“痴心妄想”仿佛是无由而发,又像是冲着邢怀彬而去,但邢怀彬很冷静,非常简洁地提醒道:“无关的话少说,直奔主题吧。”
“这封遗书中对高、陈、刘、孙四个案子都有所交待,其中也有很多我们没注意的细节,但唯独少了一件!”毕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邢怀彬,“表面上看,凶杀案只有四起,但汽油机关这个没有得逞的布置,难道就不是凶手所为吗?”
此话一出,邢怀彬和郭启达同时愣住,继而异口同声道:“汽油机关是针对邱一禾的!”
“它被布置在邱一禾房间,决不会是针对别的人,如果邱一禾是所有案子的罪魁祸首,那他怎么解释这个无法回避的矛盾?”毕生转过头来看着面带微笑的邱一禾,“不可否认,他杀了刘剑锋,但他绝不是其他三宗谋杀案的凶手,我们也绝不能让他来背这个黑锅,遂了真凶的心意!”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郭启达摸着肥下巴说,“汽油机关是他设计用来对付孙朝晖的,只不过我们并不知道他要如何使用这个机关而已。”
“有这种可能。”邢怀彬难得地附和了一回别人的意见。
“当一个疑点有几种可能性存在时,最好的办法不是去寻找最合理的那个可能性,而是努力发现第二个疑点,因为只有一种可能符合真相,只有一种可能能够回答所有的疑点。”毕生轻声道,“邢叔叔,这是你第一次带我出案子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邢怀彬不无触动地点点头,微笑道:“这样说,你已经有了第二甚至第三个疑点了?”
“是的。”毕生吸了口气,“第二个疑点就是孙朝晖的被杀。根据遗书上所说,孙朝晖案是邱一禾花钱雇人作案,所有步骤和密室构成都是他一手策划……说来好笑,孙朝晖被杀当天,从早上到晚上十二点,邱一禾一直都被关在审讯室内,他既不能出去也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他根本就无法预先得知孙朝晖的下落并告知雇用的杀手!更何况,孙朝晖选择赌场仓库作为与我见面的地点,也是在当日临近晚上六点左右,邱一禾如果没有尾随孙朝晖,他又怎么根据现场的特殊情况制定密室谋杀的方略?”
如此具有说服力的推理让郭启达和邢怀彬频频点头,而毕生则接着说道:“如果这第二个疑点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我还有第三个疑点!这次出游我是受晓菲邀请,在上船前甚至根本就不认识邱一禾,他没有理由也绝不可能给我留下预告杀人事件的卡片!真正的凶手,只可能是与我相识的人,过去有孙朝晖,现在却只剩下——”
“只剩下我、晓菲还有胡玲了。”邢怀彬不由叹息道,“毕生,我真是觉得自己老了,特别是孙朝晖和邱一禾这两次,你严谨的推理、敏锐的洞察力以及越挫越强的韧性都让我大为叹服……不得不说,第一神探的称号,是到了还给你们毕家的时候了。”
“我不在乎那个称号,我只在乎真相!”毕生严肃地回答,“抓住真凶,无论亲疏,这是邢叔叔你教给我的第一原则!”
渐渐明朗起来的案情再次急转直下,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作为刘剑锋案凶手的邱一禾,也成为了东方探戈号游轮上的第五个被害者。
站在原本属于邱一禾的房间外,邢怀彬和毕生两人相对无言,前者每隔几分钟就要抬起手腕看时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毕生……”邢怀彬用力地搓着脸颊,“我能不能求你帮我一个忙,我不知道该如何对晓菲说邱一禾被杀的事情……我真不敢去想她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样子,她是真的爱上了邱一禾啊……”
“该说的迟早要说,她总是会知道的,这个时候我不想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希望邢叔叔你能谅解。”毕生实在太累了,软软地坐倒在地,双手抱头,整张脸都埋在双膝之间,“他很厉害啊,厉害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就像天生的完美犯罪者,每一个机关都布置得天衣无缝,时机的把握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如果他没有刻意地留下破绽,有谁能知道这些背后的真相呢?”
“就如你父亲当年所作的那样……”邢怀彬笑了笑,“他最大的破绽就是给你送去死亡预告卡片,这恐怕是致命的!”
“或许,他之所以将我引上船来,为的就是要我揭露这一切的罪恶!”毕生打起精神,直起腰正想告诉郭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