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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寂静之后,邢怀彬第一个开口说话,“小郭,当时现场的照片你这还保存着吧?”
“在抽屉里,我这就拿出来。”郭启达拿出一串钥匙,“邢老,刘剑锋的案子,应该跟高、陈、孙的案子不是同一人所为吧?”
“不管是否同一人所为,有一点是很清楚的——孙朝晖不是刘剑锋案的元凶。”邢怀彬有意无意地看了毕生一眼,“我不久前才从晓菲那得知,早在刘剑锋死之前,她和孙朝晖的关系就已经破裂,所以孙朝晖所谓的杀人动机并不成立。”
“你现在才说,是不是有些晚了?”毕生冷冷地道,“孙朝晖已经死了,就因为被我们冤枉,无路可走的他才给了凶手再好不过的下手机会!”
“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尽快将凶手找出来,否则下一个被害者很快就会出现!”从郭启达手中接过刘剑锋案现场的照片,从中找出方医生说的有指痕的那张,邢怀彬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之后将它递给毕生,“你的洞察力比我强很多,还是你仔细看看吧。”
毕生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拿着照片翻来覆去了半天,嘀咕道:“如果这确实是刘剑锋刻意留下的线索,如果它确实代表了什么含意的话,我只能说,这是个——‘一’字!”
“很有说服力的一个猜测。”邢怀彬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一’代表的含义也有很多,哪一种是最合理、最可能的含义呢?”
“邱一禾?”郭启达忽地跳了起来,“刘剑锋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个,杀死他的人就是邱一禾!”
毕生困惑不解地望着邢怀彬,那眼神就像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慢慢走到郭启达身旁,一边将现场所有的照片拿在手中翻阅,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从‘一’联想到邱一禾是很正常的,只不过,仍欠说服力而已。”
按捺不住的方医生也凑过去看照片,忽然抓住毕生的手急声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疏忽了,原来就是这个!”
那是张案发现场全景的照片,方医生激动地用手指着照片右上角的床头柜,“毕生你看,这个精美的礼品盒是颠倒朝下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很有可能,这礼品盒就是刘剑锋死前右手抓着的东西,而凶手将它拿走,也没顾得正反就撂在了柜子上!还有,刘剑锋的右手五指张开,当时我以为他死的时候还想去拿床头左边柜子上的钱,现在看来,当时他拿的是右边柜子上的礼品盒,只不过尸体被凶手翻过来了!”
凶案现场的真实情景在毕生脑海闪过,确实如方医生所说,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叹息着说:“尸体左手的‘一’、右手的‘礼品盒’,由此看来邱一禾或许真是刘剑锋案的元凶……但我们仍然缺乏有力的证据。”
“证据是有的!”邢怀彬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当初你们搜查邱一禾房间的时候还不够仔细,事实上在他的摄像机里面应该还有一盒带子,带子的内容就是刘剑锋偷拍孙朝晖与胡玲欢娱的场面。根据方医生所说,这盒录影带是凶手从刘剑锋房间拿走的,算得上证据吧?”
“我只想问一件事情,这些邢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毕生对此迷惑不解。
“我说了,昨晚我跟晓菲彻夜长谈,了解到了很多过去不知道的事情。”邢怀彬满不在乎地回答。
这个时候郭启达猛地拍了一下巴掌,大声说道:“好了!耀明,你先去邱一禾房间把录影带取回来,那儿仍然处于封禁状态,没人可以不留痕迹地扰乱现场。”
汪耀明点点头转身奔出后,郭启达拿起电话向船长汇报目前的进展情况。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邱一禾是刘剑锋案的凶手,为何到现在才说?”毕生仍然揪住邢怀彬不放。
“因为你替自己的辩护实在太过精彩,让我一时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直到刚才方医生提起,我才想起来。”邢怀彬说完叹了口气,“这次一同出游的高、陈、孙、邱四人当中,没有遇害的只有邱一禾,其实我们早就该往这个方向上靠了,没料到仍然中了他的离间计,害得毕生你平白无故地受了这么大委屈。幸亏你没有让我失望,否则这将是我一生中的第二大憾事。”
“他是想激怒我,我不会上当的!”毕生如此想着,谦恭地笑笑说:“仅仅凭这点就断定邱一禾是所有案子的凶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刘剑锋是他杀的,你应该不会有所怀疑吧?”邢怀彬问。
“就算刘剑锋是他杀的,就能让他来背所有的黑锅吗?”毕生反问。
“我没有再给他定罪,我只是在锁定目标而已,有了目标,案情很快就会明朗起来!”邢怀彬忽然古怪地笑了,“若不是毕生你被人陷害,孙朝晖被杀的案子怎么会如此清晰地呈现呢,那复杂的密室机关又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被破解呢?”
那边郭启达已经汇报完毕,过来拉着邢怀彬和毕生的手说:“你们两个就别在窝里斗了,船长刚才已经明确指示,务必尽快将邱一禾逮捕归案,另外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暂停船上的一切事务来寻找失踪的胡玲。”
……
连环杀人案的发生让这艘在海上航行了数天的游轮显得有些沉闷,来往的旅客大多都在讨论昨晚孙朝晖被割喉一案,尚幸游轮今天落夜时分便抵达澳门,才没有导致过大的恐慌出现。
疾步走在前往抓捕邱一禾的路上,放下手机的郭启达低声说:“汪耀明已经找到了录影带,上面还残留有少许未擦干的血迹,刘剑锋案的凶手看来确实是邱一禾了。”
毕生沉默地点点头,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希望邱一禾是所有谋杀案的凶手,毕竟邢怀彬多年来一直在资助自己,虽然他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感激的;另一方面,太多的迹象让他不得不怀疑身边的老人,与此同时,心中对于父亲被捕的困惑变得愈发强烈。
见毕生满脸愁容,郭启达用肩膀碰了碰他道:“毕生,我们现在为胡玲担心也没用,想开一点,或许凶手并不打算杀她,否则在警务室动手就好了,没必要带着她到处跑,你说是不是?而且我已经派出了三十多个船员驻守在各个重要路口,肯定会找到她的!”
毕生很想说“孙朝晖当时也是从审讯室内消失的,到最后还不是被残忍杀害了”,但他只是嗯了一声,随口道:“邱一禾为什么要杀刘剑锋呢?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恐怕要直接问他本人才能知道了。”郭启达叹道。
“或许跟晓菲有关吧。”邢怀彬同样叹了口气,“听晓菲说,邱一禾很久以前便喜欢晓菲,只是因为孙朝晖的关系,一直没有表白。”
“你是说,邱一禾杀刘剑锋,是为了嫁祸给孙朝晖?”郭启达显然不认同这个动机,“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孙朝晖呢,一了百了,情杀通常都是这样的。”
“那只是通常,邱一禾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有自己一番不为人知的原则。”邢怀彬轻声道。
郭启达耸耸肩,问毕生:“你怎么看,毕生?”
“刘剑锋被杀时应该是邢晓菲刚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或许她的痛苦导致了邱一禾的行为……对邱一禾这个人,我倒是相信他会杀人嫁祸、而不是亲手杀掉孙朝晖。”尽管很不情愿,但毕生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邢怀彬的说法。
郭启达咯咯直笑,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催促道:“动作快一点吧,我可不想邱一禾成为第二个陈庆,我还要听听他的杀人动机呢!”
当来到邱一禾入住的房间,敲门无人回答的时候,毕生真想大骂郭启达是乌鸦嘴,可他并没有觉得太过意外,仿佛一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似的。
郭启达放下敲门的手,转过身来看这邢怀彬和毕生说:“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你早就说过了!”毕生闷声回答,然后将郭启达拽到旁边,抬起脚朝门门踹了过去。
“碰——”,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的摆设千篇一律,电视、茶几、沙发、冰箱、鱼缸都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干净整洁得仿佛无人入住,只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疲倦地亮着,电视机的屏幕闪烁着黑白花点,还有正对房门的中央突兀地摆着一张单人沙发,沙发上头偏向右侧的邱一禾安详地睡着,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他穿着淡雅的浅灰色唐装,黑亮的头发显然曾刻意地梳洗过,他的身子微微朝右斜靠,左手随意地垂在坐垫上,右手则躺在沙发扶手上朝外耷拉着。
如果不是地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