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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怀彬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不在说什么,这时郭启达腰间的对讲机忽然猛地尖啸起来,只听汪耀明那嘶哑而惶恐的声音咆哮道:“孙朝晖死了!你们赶紧来!”
郭启达和邢怀彬二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了口凉气,继而撒腿朝胡同里冲去,前者更是一边跑一边大声问:“邢老,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结论真的要被推翻吗?难道真被毕生这小子说中,凶手一直在将我们当猴子耍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丧气话。”邢怀彬跑在郭启达的后面,声音冷冷地回答,“凶手离我们已经不远了,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来到保安负责人口中的储物室外,郭启达并没有闻到丝毫血腥气味,混乱的手电筒的光柱在房子里面杂乱无章地扫着,晃得他脑子一阵阵昏眩。
“你们不要乱动!”还是邢怀彬经验老道,第一时间走进去喝止住几个在那到处乱走的船员,“小汪、小郭,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不要破坏了第一现场。”
尽管灯光很乱,尽管郭启达的眼睛模糊不清,但他还是看见了孙朝晖,仰面倒在房间正中央、被一滩鲜血包裹着的孙朝晖。
“小汪,别傻站着,赶紧找一下开关,我们需要照明,需要照明!”邢怀彬大声吩咐着,快步踱到尸体旁边,他看见凌乱的血脚印在尸体旁边就跟蚂蚁一样,忍不住叹道,“你们啊,难道就不知道该保护一下现场吗?”
正在找储物室照明开关的汪耀明闷闷不乐地回答:“原本是要来抓人的嘛,所以门一开,我们就冲了进来,最前面的那人还差点被尸体给绊倒呢,能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对此邢怀彬只能保持沉默,这些船员都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希望他们不要出任何差错,本身就是不切实际的强求。
在另一扇门的旁边,汪耀明找到了闸刀式开关,于是毫不犹豫地将它推了上去,整个房间在短暂的闪烁之后,便通亮起来。
有了光亮之后,邢怀彬开始仔细勘查现场,首当其冲的便是尸体,而汪耀明却对那扇被铁链锁着的门很感兴趣,因为他在未能完全闭合的两扇门板之间的地上,发现了一个断裂的铜丝圈。
邢怀彬一言不发地在尸体旁观察了好长时间,直到郭启达自认为缓过气来走到跟前,他才叹息道:“凶手非常残忍,而且对于杀人毫无畏惧,下手更是果断的让人害怕。”
血腥的场面总是让郭启达有些不忍目睹,他偏着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嗓音颤抖着问:“是,是被割喉吗?”
“是的,一刀致命!”由于没有准备手套,所以邢怀彬不敢接触尸体,但他仍然指着孙朝晖扭曲的双手说,“他应该跟凶手发生过激烈地搏斗,或许我们能从他的指甲缝中找皮屑、头发之类的证物,只可惜船上设备不全,否则我们立刻就能找到凶手。”
因为大量失血,尸体脸部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是那双瞳孔放大的眼睛却圆瞪着,似乎想要记住杀死自己那人的模样。从左至右一条深深的壕沟横亘在喉部,正汩汩冒着些微血泡,光滑整齐的切口足以说明凶手的狠辣,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的手当时肯定没有半点颤抖!尸体的双手几乎被血水淹没,只露出十根蜷缩弯曲的手指,而且已经开始在慢慢僵硬,看上去仿如鬼爪那般让人背脊阵阵发寒。尸体的鸭舌帽掉在右手边大概四五米的地方,变了形的样子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什么人曾经从上面踩过。邢怀彬现在正研究这顶帽子,很幸运的是,帽子凹陷处有血迹,而且是非常清晰的血脚印,“小郭,赶紧将这顶帽子收起来,指认凶手,它是最有力的证据之一了。”
郭启达傀儡一样跑过去,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塑料袋,用两根手指将鸭舌帽捏着放了进去,“邢老,我,我有种很,很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你说来听听。”邢怀彬继续搜寻着线索,很快便找到了负责人提到过的那条生锈的、锁着另一扇门的铁链。
“当事人现在都死得差不多了……”郭启达开了头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连他自己都有些害怕,心想:“难道凶手真的是他吗?如果真是他,那也太恐怖了,真的是让人难以相信啊!”
“小郭,你的方法看似简单,其实却最直接,最有效。”停下手上的工作,邢怀彬直起腰捶了捶背,说道,“当事人中,高翔、陈庆、刘剑锋、孙朝晖都已经死了,剩下人当中必定会有一个凶手!”
“或许有两个……“郭启达突发奇想道,“或许,除了我之外,你们所有人都是凶手……”
“别开玩笑了,干点正经事吧。”对郭启达的奇思妙想,邢怀彬不屑回答,他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长方形,“让人准备录像机,杀死孙朝晖的凶手,很有可能便是那个,砸碎路灯的家伙。”
应诺着往外走的郭启达视线无意中扫过距离小门不远的一堆杂物,与别处不同,这些杂物非常零乱、散落的到处都是,他走过去自言自语地说:“他们应该曾在这里发生过打斗,或许——”
郭启达眼前一亮,在杂物中间,他看见了一样东西,一样决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手机,一款很有特点的手机。
“天呐,我真是要疯了!”捡起手机的郭启达忽然大声叫了起来,“该死的毕生,我看你这回要怎么解释!”
“怎么回事?”邢怀彬快步过去,看着郭启达掌心的手机,惊叹道,“这,这确实是毕生的手机,但它怎么会在这里的?”
指了指身旁的一片狼藉,情绪仍然激动的郭启达大声说:“我也想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该死的,它是在这一堆零乱的杂物当中……”
“看来,毕生曾经来过这里,而且与什么人在此发生过激烈的争斗,以致手机不慎跌落也没注意到。”邢怀彬若有所思地说,“小郭啊,这个时候我怀疑毕生确实有落井下石的嫌疑,但,孙朝晖的死看来跟他脱不开干系了。”
愤怒地来回踱着步子,郭启达一会看看邢怀彬,一会又低头看看孙朝晖的尸体,他内心正激烈地交战着,感情上来说,他并不愿相信毕生会杀死孙朝晖,“该死的,真他妈的该死,毕生为什么要杀孙朝晖呢,为什么,这讲不通嘛!”
“唉……”邢怀彬用力叹了口气,“毕生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性格倔强,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改变,我想,恐怕是他没能从孙朝晖处得到预料中的答案,所以干脆杀了孙朝晖一了百了吧。”
“什么答案?”郭启达奇怪地问。
“呵呵,你说还能是什么呀?”邢怀彬苦笑着摇摇头。
“我要是知道,何必还要问你?”郭启达生气地说。
邢怀彬耸耸肩,慢条斯理地回答:“当年我逮捕长江,也就是毕生的父亲,虽然是出于维护法律和正义的尊严,我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事实上,面对毕生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心中有愧的……我知道毕生对这件事无法释怀,一直在等待机会,只是没想到,他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邢老,你能不能不要拐弯抹角,对那些陈年旧事我不感兴趣,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毕生有什么动机和理由杀死孙朝晖,而且使用如此恶劣的手段!”郭启达不耐烦地说。
“还记得吗,毕生曾说过,孙朝晖和我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他始终认为这个秘密可以证明我才是凶手……”邢怀彬回答。
“这个秘密就是毕生想从孙朝晖处得到的答案?”郭启达又问。
“是的,只不过,我清楚地知道,根本就没有任何秘密,所以毕生肯定是非常失望了。”
“就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毕生就杀了孙朝晖?这恐怕说不过去吧?”眨了眨眼睛,郭启达问。
“小郭,如果没有找到这款手机,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杀死孙朝晖的凶手?”邢怀彬不答反问。
郭启达低头沉思片刻,犹豫着回答:“是什么人我不敢说,但肯定会和高翔、陈庆案联系在一起,这个凶手已经杀死了高、陈、孙、邱四人当中的三人,邱一禾也差一点死在凶手布置的陷阱下……”
“如果没有找到毕生的手机,你认为谁会是这一系列凶杀案的罪魁祸首?”邢怀彬再次提出同一个问题。
“不是你,就是毕生!”郭启达豁然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
“那现在你明白了吗?”邢怀彬苦笑着说,“在此之前,毕生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到过,孙朝晖握有能证明我是凶手的证据,现在孙朝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