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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冒汗的邢怀彬稍微有些气喘,他摆摆手靠在栏杆上叹道:“别提了,晓菲愣是要我陪着她,说什么她没睡着之前不让我离开。唉,都这么大的丫头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缠人。”
“呵呵,邢叔叔你现在心里肯定乐开花了,何必在我这晚辈面前撑场面呢?”毕生毫不客气地从邢怀彬口袋里取出香烟给自己点上,猛吸一口,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没后悔跑这一趟吧?和晓菲化解矛盾,父女俩重归于好,你该怎么感谢我?”
邢怀彬笑呵呵地揉了揉毕生的脑袋:“小兔崽子,胆子越混越大了,居然跟老子我讲条件!?”
“算侄子我学了一回雷锋!”毕生站过去与他并肩而立,靠在栏杆上吐了个漂亮的烟圈,忽然问道:“邢叔叔,你不会真认为高翔那小子是死于意外吧?”
邢怀彬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觉得呢?”
毕生沉默了片刻,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跟您这么说吧,根据我多年探案的经验来看,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高翔确系被人谋杀的,不过凶手的做案手法我还没有弄清楚。”
“根据你的经验!?臭小子——”邢怀彬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笑骂道,“你才二十出头,大学刚刚毕业连工作都没有,也就跟着我跑过几个案子而已,真亏你好意思说的出来。”
毕生捂着脑袋嬉笑道:“别动手呀!那我说凭直觉行不行?”
邢怀彬点头道:“破案需要直觉,但直觉并不是判断一个案件是否成立的理由,要有证据。这个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吧?”
“所以我才改口说凭经验的嘛。”挠着头的毕生说话的当儿迅速闪到邢怀彬对面,免得又要挨一次可怕的爆栗攻击,“要不这么说,以您老人家的经验,这究竟是不是一起谋杀案?”
叼着烟的邢怀彬没有立刻回答,猛吸了几口烟,考虑了半晌才答道:“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我更倾向于乘警的看法。现场我们都看过,你说的密室谋杀太有主观倾向性,至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是一起谋杀案。”
“呵呵……”毕生一边笑一边将紧握的拳头伸到邢怀彬面前,神秘兮兮地说,“猜猜看,我拿到什么了?”
邢怀彬猛地一愣,看着毕生慢慢展开的拳头,一枚黄灿灿的钥匙躺在他的掌心。
“这是卫生间的钥匙?……看来你小子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神色疲惫的邢怀彬软软地斜靠回栏杆,望着黑蒙蒙貌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海面,叹息道,“就算能够进入了案发现场,可我们能发现什么新线索呢,高翔的尸体已经被运走,那儿只有四个脏兮兮的便池和地上一摊凝固的血迹,你认为能找到充分的证据,证明他是被谋杀的吗?”
毕生压低声音说道:“邢叔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草率了?难道就因为死的是高翔——这个让所有人厌恶的人吗?”
“唉……我已经退休了,毕生。”邢怀彬无奈地侧过身来看着他说,“而且如果假定高翔是被谋杀的,我们都有嫌疑:你是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人,高翔是因为和我发生争执才离开的,而陈庆随后也出去了……”
毕生赞成地点点头,邢怀彬接着说道:“跟你小子讲句心里话,要说杀人动机,就凭他那副流氓无赖的德性,我当时的确有种宰了这小子的冲动!”
“你没有杀他!”毕生固执地否定了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或许我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一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就是为了报复呢?毕生你难道忘了,是谁将我无缘无故从刑警队开除的……?”说到这里,邢怀彬的神情略显激动。
他忽然语气一转,用只有毕生能听得见的声音接着说道:“你小子不是问我,为什么在这件案子上那么草率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怀疑——你是凶手!”
“我!?”低垂着头的毕生吓了一跳,差点掉进海里。他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邢怀彬,很快又嬉皮笑脸地摆摆手:“邢叔叔你可别乱开玩笑,三更半夜的,我会不小心被你把心脏病都吓出来的。”
“我没有开玩笑!”邢怀彬严肃地说。
“可是我并没有杀人动机啊?”毕生笑着为自己争辩。
邢怀彬似乎不想过多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于是神情不耐地问道:“或许没有,或许有,但你有杀人时间,这一点是很明确的吧?”
“好!就算我因为他对你老人家不敬,从而动了杀机,但相比而言,同样有杀人时间的陈庆和孙朝晖,他们的动机岂不比我更有说服力吗?”毕生不服气地说。
“据我所知,孙朝晖还要指望高翔讨生活,而陈庆虽然也有自己的公司,也从高翔那儿得了不少的好处,所以他们才会一直忍受高翔那个恶劣的家伙。真正来说,你并不比他们更安全。最主要的一点是——”邢怀彬将烟头弹向黑夜之中,眼神闪烁着续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所说的密室谋杀。”
“是啊,密室谋杀!”毕生叹息着摇头苦笑,“门是我踹开的,我的确有时间将现场伪造成假密室,只需要先将门踹开,然后再从内反锁,颠倒一下这两个步骤的次序就行了。可是有一点我没有告诉你,孙朝晖在我之前就到过卫生间。”
“不要欺负老人家记性不好,臭小子。”邢怀彬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声音一下高了几个调,“我刚才听见你和朝晖的谈话,当时你亲口问他,为什么先出包厢,结果却是在你之后找到了高翔?”
毕生懊恼地跺了跺脚:“那是在套他的话呀!我亲眼看见他从卫生间门外走开了,当时还叫了他一声,结果他没有回答我!再说,如果我是凶手,就不可能一直追着你再查一下这个案子了……”
邢怀彬定定地望着毕生,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他思量良久方才叹道:“我相信你说的,我也会去问一问朝晖是不是这个情况——”
“不能打草惊蛇!”如释重负的毕生急切地说,“邢叔叔,先不说他是否在我之前到过现场,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一头撞死——你想说的是这个吧?”邢怀彬沉声答道。
“是的。如果孙朝晖不是凶手,他如何知道高翔是撞死的?就连我们两个人也不能妄下断语,始终没正眼看过尸体的孙朝晖如何得知?”毕生一口气说完,满怀期待地等着邢怀彬的答复。
“朝晖这家伙一向胆小,凶杀案发生的时候他连脚都软了,再加上被你逼迫,可能是口无遮拦胡乱猜的。”神色不为所动的邢怀彬再一次让毕生失望,他滴水不漏地接过了这几乎是最大的破绽。
毕生现在除了失落之外,更多的是愤懑,他嗓音沙哑地说:“邢叔叔,你在包庇他。”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再者说,抛开个人感情不谈,我还是更倾向于高翔死于意外,而且是不小心滑倒一头撞死的。”用手拢了拢衬衫的领口,入夜之后海上便有些凉了,邢怀彬踱到毕生跟前笑了笑,拍着他的肩旁劝道,“回去睡吧,都已经凌晨三四点了,再不睡明天的钓鱼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沉着脸的毕生摇摇头没有回答,却在邢怀彬的手离开肩膀打算回去的时候,迅速地说了一句:“我很好奇,邢叔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回现场确认一下?”
邢怀彬停住脚步,叹了口气:“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跟你再去一次案发现场。”
“既然我们都很好奇,何不走一趟?或许会有什么发现,或许忽然灵机一动、茅舍顿开呢?”转过身来的毕生扯着邢怀彬的胳膊笑道,“走吧……!既然我相信你不是凶手,而我也明确表态,自己决没有杀高翔,那邢叔叔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难道,你真的是在庇护孙朝晖?”
“哈、哈、哈——”邢怀彬冷笑三声,“他这种秀花枕头……?值得我费心思去包庇吗?真搞不懂,晓菲怎么会看上这样中看不中用的窝囊废!”
……
被毕生踹开的门临时用一把铁锁禁锢着,门外两条的颜色鲜艳的黄色警戒条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警戒区,当中竖着面暗红色的告示牌,其上写着“禁止入内”四个黑色仿宋字。
毕生将钥匙递给邢怀彬,一言不发地上前将黄布和告示牌挪到一旁,然后指了指铁锁道:“邢叔叔,钥匙是我借着你的名头找乘警要的,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啥也不碰,免得有破坏现场的嫌疑。”
“臭小子,生我的气呀!”邢怀彬瞪了他一眼,将铁锁打开,收拾好铁链放在门口,然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