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郭启达说着将门从外面反锁,很快便听到他们急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以及对讲机发出的哔哔声。
过去邢怀彬单独相处,毕生总是有说不尽的问题,但现在,他宁愿趴在桌上打瞌睡,也不愿看邢怀彬一眼,似乎在心中已经认定邢怀彬就是凶手似的。
屋内的壁钟嘀嗒嘀嗒地走着,匆匆忙忙地扫过凌晨两点,掏出烟来的邢怀彬半眯着眼睛,扔过去一根给毕生,吐声道:“毕生,你父亲已经过世整整十五年了吧?”
懒洋洋地直起腰,两根指头捏着香烟转了转,毕生不答反问道:“邢叔叔,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们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秘密?”烟雾缭绕间,邢怀彬激烈地咳嗽起来,他整个身子弓成虾米状,似乎都快要从椅子上跌下来。
毕生急忙起身过去替他轻轻敲打背部,“好吧,好吧,你如果不愿说,我也不强求。”
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头发已经散乱的邢怀彬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他抓着毕生的手,依旧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问:“毕生,你心里真的认为,是我杀了高翔和陈庆吗?”
“那你呢?你也认为我是真凶?”毕生反问。
邢怀彬轻声笑了笑,双手支在膝盖上抱着头,“我很清楚啊,那样精巧的杀人手法,那样毫无破绽的密室杀人,像陈庆这等家伙,是绝不可能设计的出来的……有这种能力的,除了我就是你,你说我能不怀疑吗?”
“呵呵,邢叔叔你实在是太看得起我毕生了。”离开邢怀彬身边,毕生走到他对面坐下来,一本正经地说,“其实,在孙朝晖逃走之前,我说的那些话、那些推理,都是被邢叔叔你逼出来的啊,我可不想步上父亲的后尘,由邢叔叔你亲手送进监狱终此一生。”
“我没有冤枉你父亲,他是罪有应得,都这么久了,你还不愿承认这一点吗?”邢怀彬恼怒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毕生好像要将头皮抓破一样用力地挠着,“如果父亲当年没有故意留下破绽给你,那该是件多么完美的事情啊。”
“糊涂!你以为长江会让自己一直错下去吗,你以为他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毕生,不要再错下去了,该回头了!”邢怀彬的语气从一开始的气愤,迅速温婉起来,“毕生,你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违心的事情吗?高翔的死,陈庆的死,难道我邢怀彬真的老糊涂,会看不出其中的蹊跷?我是在包庇你啊,毕生,我这是在弥补当年铐你父亲进监狱时良心上的愧疚啊!”
“是不是凶手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毕生的声音中听不出半点感激之情,“邢叔叔,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你和孙朝晖之间的秘密?”
“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秘密!”邢怀彬大声道。
“如果没有的话,你为什么要放走孙朝晖?”毕生追问。
“我没有放走他。”邢怀彬疲倦地躺倒在椅子内,指间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尽,“毕生,收手吧,你正走在一条不归路上啊,你这种无差别杀人,完全没有你父亲的风格,是没有半点正义可言的啊。”
“邢叔叔……”毕生抬起头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邢怀彬身后墙壁上的监视器,他知道自从警务室失窃后,监视器便始终打开着,“你也认为我没有杀人动机,所以说这是无差别杀人,但你为什么不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和我究竟谁更有动机杀死高翔和陈庆,谁更有动机想要孙朝晖的命?”
邢怀彬忽然没了言语,他烦躁不安地嘬了两口香烟,“当年长江的两个案子都是无可挑剔的密室杀人,不可否认,毕生你已经可以说得上青出于蓝,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线索和证据,甚至连那根吊死陈庆的麻绳,你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我认输了,毕生……只要你答应我收手,不再滥杀无辜……”
哈哈大笑的毕生忠于按捺不住了,“邢叔叔,你这么着急地想要套我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就算我是凶手,你觉得我会愚蠢到自曝罪行的程度吗?呵呵,邢叔叔你没有去演戏,真是中国影视界的一大损失啊,我差点就被你的真诚给感动了,差点就误认为,将我们两个单独关在一起,只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邢怀彬茫然地问。
“这还用说吗?恐怕连孙朝晖的逃走,也是你故意安排好的吧?你觉得这样做,就能洗清你自己的嫌疑吗?”毕生大叫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邢怀彬依旧茫然。
“别装了!那墙上的监视器后面,两位乘警大哥一定正在看着吧?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凶手!”毕生站起来咆哮道,“而且我还要大声地说,你,邢怀彬才是真正的第一嫌疑人,这里能设计出如此精妙密室杀人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你!不仅如此,你和高翔父亲之间的恩怨,你和孙朝晖之间的秘密,你对待前后三宗案件的态度以及故意给孙朝晖留门,所有这些,都足以证明,你才是真正的第一嫌疑人!”
邢怀彬许久没说话,只是慢慢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监视器,然后抬起手压了压道:“不要激动,毕生,你坐下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真觉得我是凶手吗?”
“你既然可以一口咬定我是凶手,我为什么就不能认为你是凶手?”
“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凶手,因为高翔和陈庆都死于密室,因为你收到的死亡预告,因为你的性格,你对长江被抓的执著!”一口气说完,邢怀彬气喘吁吁地咳嗽着,“你用独特的手法犯了两起命案,你非要完成第三次密室谋杀来证明自己吗?我说过我认输了,你收手吧,毕生!”
一味地冷笑,坐回椅子的毕生环抱双肩,“邢叔叔,你的手法太低劣了,始终抓着密室谋杀不放,始终抓着我父亲的事情不放,你就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我如果真的是要证明自己比你强,那第一个杀的就应该是邢晓菲,你的宝贝女儿!”
邢怀彬瞬间崩溃了,呢喃着说:“不能让你出去、不能让你出去,你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出去,你太危险了……”
……
郭启达参军退伍后靠走关系才得以到这艘游轮担当乘警,虽然这离他一心要成为侦探的理想相差甚远,但总比当个厨师、搬运工或者保安之类的要好很多,更何况,现在他终于遇上了能够尽情挥洒梦想的机会,“凶杀案,还是连环杀人案,恐怕就是当一辈子真正的警察也很难遇到一回吧?”
与郭启达相比,同样干了十几年乘警工作的汪耀明就完全不同,他是那种沉默寡言、对麻烦深恶痛绝的人,他只想出海拿薪水,然后平安地回家,跟老婆孩子共享天伦,在这次连环杀人事件中,远没有郭启达那么热衷,“真该死,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当初就给借口父亲病重,好好陪着家里人出去游山玩水的。”
“快点,耀明,你步子就不能快点吗?再这样磨磨蹭蹭,孙朝晖早就跑得没影儿了。”郭启达火急火燎地在前面跑着,时不时回头催促同伴。
“这么着急有屁用啊,你以为那个家伙是傻子吗?他肯定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难道还跑回自己房间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等着我们去抓?”汪耀明累了一天,没好气地回答。
“你呀……”停下来等汪耀明来到身边,郭启达拽着他的胳膊朝前跑,“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像孙朝晖这种自作聪明的家伙,很有可能铤而走险,故意藏在自己房间也不一定!”
“哼,除非他脑子进水,否则我们这一趟绝对会扑空。”打着哈欠的汪耀明无奈地加快着脚步,“启达,我实在太累了,这样下去我们两个迟早都会垮掉,要不这样,我先回去睡一觉,咱俩轮班你觉得怎么样?你不是已经通知离那儿最近的人过去看看了吗,我看我就不要去了……”
“这可不行,谁知道那帮成天就知道喝酒、玩女人的家伙什么时候能到,让他们办事我可不放心。耀明,你就辛苦一下吧,你若是离岗的话,光凭我一个人,等船靠岸都不一定能找到孙朝晖。”郭启达反对道。
“找不到就找不到好了,干脆将这一古脑麻烦事全部交给警察来处理,也省得我们两个被邢怀彬还有毕生耍得团团转……”汪耀明不满地嘀咕。
“什么警察,我们不就是警察吗?”郭启达嬉笑道,“再者说了,这可是非常难得的体验啊,邢老还有那个毕生,都不是简单人物,从他们的对话和推理中,我们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