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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破绽,既然你说我是故意将高翔的死认定为意外,那我为什么在当晚要去偷走尸体和证物?这不是扇自己两个耳刮子吗?”邢怀彬神色平和地说。
“被强力电流击中后,尸体的手臂会残留有痕迹,这是你必须偷走尸体的原因;至于证物吗,或许是为了谋杀陈庆做准备,或许是为了陷害我而使出的一个手段,因为你知道只有我会两次接触老哥,只有我有机会偷走警务室的钥匙卡。至于扇耳刮子的事情,呵呵,邢叔叔你不是早就说出了答案吗,你让两位老哥认为是我故意偷走尸体和证物的,可你没想到,我会发现卫生间密室谋杀的关键所在!”毕生毫不慌乱地回答。
“好吧,你暂时接受你这个听上去格外牵强的解释吧。”邢怀彬很大方地说。
“谢谢!”毕生也大方地笑笑,“你知道高翔被谋杀这一点无法再隐瞒下去,便开始实施第二个方案,这个时候正好我和方医生提出要继续杀人游戏,于是你便借鸡生蛋,在讨论中将矛头和火力集中在了陈庆身上,让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相信陈庆才是杀死高翔的凶手。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陈庆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你我分开之后的半个小时左右,你在杀害陈庆、布置完现场之后,打电话给礼品店,让他们取走了第二张预告卡片,也就是能打开警务室的钥匙卡,并栽赃给我。等一切都顺利之后,你便利用绳子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密室。”
“等等,这里有第二个破绽,如果我是用绳子离开现场的话,那我是如何将它取走的呢?”邢怀彬问。
“很简单!”毕生满怀信心地咧嘴而笑,“当时第一个冲入房间的人是邢叔叔你,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经验老道的你,会在看到凶杀现场的瞬间,僵硬在门口,并且让我们去开灯!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你要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争取时间解开系在门上、用来逃出现场的麻绳!”
“哈哈——”邢怀彬无奈地笑了起来,“听你这样一说,我也开始怀疑,难道陈庆真是我杀的?哈哈——”
“不要笑,我还没说完呢!”毕生表情生硬地瞪着邢怀彬,“陈庆死后的第二天早上,你知道我去找林倩儿了,所以便将麻绳取了回来,放在我的箱子里,对我进行最恶心也是最致命的栽赃!”
对毕生的分析,郭启达除了竖起大拇指之外,只能一个劲地说:“厉害,厉害,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两大高手的对决,当一辈子乘警,总算他娘的值得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另一个乘警也用力地点点头,呼出口浊气笑道:“两个人的分析推理都没有任何漏洞,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成将他们两个全关起来吧?我还指着他们帮我们处理刚刚发生的刘剑锋的案子呢。”
郭启达同样苦笑着耸耸肩表示没办法,这时邢怀彬忽然开口道:“好吧,形式上的推理和分析就这样吧,算我们两个打平手,接下来,该说说作案动机了!”
“呵呵,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生扭了扭脖子,“杀人动机方面邢叔叔恐怕就没这么优势了,只需将孙朝晖叫进来问个仔细,你为何要杀死高翔和陈庆,我们就明白了。”
“那个畜牲能说出什么新鲜玩意来?”邢怀彬恼怒地瘪了瘪嘴。
“有没有新鲜玩意我是不知道,但我相信那绝对精彩,邢叔叔你不会不感兴趣吧?”毕生挑衅地看着邢怀彬。
“好吧,我倒要看看他能说些什么,你去把他带进来吧。”邢怀彬摆摆手说。
毕生微笑着点头,他虽然不知道孙朝晖隐瞒了些什么,但从只言片语间,他感觉孙朝晖决不是无中生有。
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拉开,毕生刚刚抬起脚迈出去,却愣了愣住。
“怎么了,毕生?”郭启达见毕生愣在门口,不由站起来问。
瞬间醒转过来的毕生急忙嬉笑着转过身,有意无意地挡住郭启达的视线,摆摆手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孙朝晖那个有五十多万的银行卡不是在刘剑锋的房间发现的吗?”
“是的,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郭启达奇怪地问。
“或许,他这笔钱是用来买某人的性命的!”毕生说着瞟了一眼邢怀彬,“邢叔叔,你知道孙朝晖坚信你要杀他的理由吗?”
邢怀彬若无其事地回答:“你是说孙朝晖给刘剑锋五十万,就是为了让他来杀我,所以刘剑锋的死,也跟我脱不开干系,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毕生笑着摆摆手,说了一声“猜测,纯属我个人毫无根据的猜测”,然后快步走出警务室,并随手将门带上。
……
夜,是恐惧的温床。
窄小的走廊过道仿佛从四面八方冲过来,要将自己研磨成一滩模糊不清的血肉,而那些随着脚步声逐次亮起的声控灯,更像是一张张嘲讽的脸孔或者眼眸,让孙朝晖咬牙切齿却又心中惊悸。
他气喘吁吁地跑着,不辨方向地跑着,一心想要将警务室和邢怀彬等人远远地抛在身后,可是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因为这是个困兽死局,在这艘游轮上,自己永远也逃不出死神的魔爪。
如果在这之前他还心存侥幸,那么当审讯室的门忽然打开,而外面却空无一人时,惊愕中更多的是让他浑身战栗的恐惧,“他终于要向我下手了!”
有一刹那,他曾想过要留在那儿,他不相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置自己于死地,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又不停地叫嚣着,“逃吧,逃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要在这里等死吗?难道他会就此放过你吗?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能活多久就活多久,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前面拐角处传来说话声,几乎虚脱的孙朝晖急忙停下脚步,蜷缩在一块荧光闪烁的广告牌后面。
“我甚至没来得及跟胡玲道别,她就被关在我的隔壁呀,我居然没有跟她说一声,就独自逃了出来……”懊恼就如火一样烧灼着他的身体,“真该死,我为什么要跑,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凶手,我究竟为什么要跑啊?这是个陷阱,我知道的,他故意放我出来,就是为了杀掉我,就像他杀死高翔还有陈庆那样!这是个陷阱,是陷阱!”
现在想要回去已经迟了,更何况邢怀彬的眼睛让他感到害怕,也无法再忍受被关在小屋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相同的话。拐角处的说话声渐渐远去,微微颤抖的孙朝晖直到头顶上声控灯沉寂、四周再无任何声响,才慢而僵硬地从广告牌后走出来。他四处张望着,仿佛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一般,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
没有人,深邃的走廊上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
他猛地抬起手按在心口,似乎这样能让急速跳动的心脏舒缓下来,可是他的呼吸仍然急促,起伏的胸口就如昨夜肆虐在胡玲娇美的酮体上那样。
尝试着迈开步子,皮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嚓嚓”的响声,他走得很慢,慢到思绪随着身体的节奏终于能够沉静下来。
自从离开学校进入尔虞我诈的权力场后,孙朝晖经历了太多的责难和困惑,但他没有被残酷的现实淘汰,而是成为了一条游弋在惊涛骇浪中的鱼——他主动咬上了高翔手中的鱼钩,生死由人却青云直上。
相较于高翔和陈庆来说,孙朝晖更聪明,更有忍耐力,若非陈庆的死来得突然,若非刘剑锋的死来得蹊跷,他决不会惊慌失措到如此地步。
现在,他被逼上了绝路,“坚持,只要坚持到游轮靠岸,他便奈何不了我!”
“邢怀彬是高伯伯亲自批文开除出警队的,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让高伯伯相信高翔是死在他手里,他就是再有能耐也无济于事……什么推理、证据,都他娘的扯淡,离开这艘破船,高伯伯支持的,就是真相!”用力呼出口浊气,孙朝晖仰起头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道,“不要气馁,你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翻盘的!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怎样才能不被任何人找到,坚持到游轮靠岸的那一天!”
逃亡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走上这条路,或许在此之前孙朝晖就已经有了预感吧,自打陈庆死了之后,他便一直在身上预留了足够的现金。很快整艘船都会知道自己这号人的存在,无论是第一层的头等舱,还是脚下那些卑贱的乘客,在随后的几天里自己就像过街老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
“不知道钱够不够……”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翻了翻,孙朝晖明白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自己将不得不花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