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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朝晖掏出手绢开始擦汗,其实这个早晨不仅不闷热,甚至还有些微寒,他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了一阵,身子忽然前倾,几乎贴着刘剑峰的鼻子,沉声说:“你拍的那些东西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没有半点兴趣!这五六十万,是要你帮我办一件事的!”
一点都不傻的刘剑峰立刻从孙朝晖的眼中看出了什么,他诧异地问道:“朝晖,你不会是想把邢晓菲给甩了吧?这么好的娘们甩了可惜不说,你就不怕她父亲,那个虎虎的邢怀彬找你麻烦吗?”
保持着高难度姿势的孙朝晖就像正在扮演一个间谍的角色,他那对眸子扫过早点铺里的每一个客人,连服务员和负责送外卖的都没放过,“所以我才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不管事情成功与否,这些钱都是你的——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若非被逼上绝路,我也绝不会这样做的。”
刘剑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隐隐猜到了孙朝晖要自己做的事情,可是为了五六十万就冒杀头的危险,是不是值得呢?
见刘剑峰开始犹豫,急不可耐的孙朝晖猛地将银行卡抓在手里,沉声说:“你不敢干自然有人干,但这件事情你如果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告诉你,把老子逼急了连你一起做掉!”
终于,刘剑锋没能抵挡得住诱惑,握着孙朝晖那只拿了五六十万的左手,“晖哥,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起码你也说清楚呀,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答应你?”
用力吸了口气,仿佛孙朝晖也需要勇气来说出这番话一般,他凑到刘剑峰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帮我杀一个人!”
“啊?”刘剑峰根本不用假装自己的惊慌,因为就算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仍旧难免发出这样的惊讶声,毕竟他只有二十二岁,刚刚从大学毕业而已。摸了摸胸口,刘剑锋哆嗦着嗓音说:“晖哥,就算你跟什么人有仇,也不一定非要杀人吧,我想有这五六十万,足够你化解和仇人的矛盾了。”
“少废话,你到底干还是不干?”孙朝晖急不可耐地问。
刘剑峰决定不再犹豫,他也有过心中怀恨的家伙,也曾在读书的时候设想过无数种异想天开的杀人方法,他相信只要准备的足够充分,考虑的足够周详,自己绝对能够不被怀疑,更何况,就算到最后自己没有履行承诺,孙朝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掰开孙朝晖的手掌,刘剑锋将银行卡放进了自己的裤腰带,轻轻拍了拍,勉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告诉我密码,确认了钱之后,我就开始准备。”
“你知道我要杀的人是谁吗?”孙朝晖不安地问。
“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吧?”刘剑峰呵呵地笑着,待发现孙朝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只好叹了口气说,“你要杀邢怀彬,是不是?”
孙朝晖用力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他?”
“很简单,理由不过两个而已。”刘剑峰端起一碗小米粥嘬了两口,视线朝上瞟着孙朝晖,“第一,你跟高翔还有陈庆的死有关,还怕被邢怀彬查出点什么来,回去要吃花生米。”
“放屁!我跟他们两个的死都没有关系,他们——他们都不是我杀的。”孙朝晖愤愤地说,眼中更多的却是恐慌。
“我知道不是你,如果是你杀的话,何必花这么多钱来找我帮忙呢,你大可以自己动手结果了那个老家伙。”刘剑峰继续喝他的小米粥,这回连瞟都不再去瞟孙朝晖,“既然你不是杀人凶手,那就是害怕凶手来杀你咯!”
孙朝晖愣住,头一回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刘剑峰,他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唾沫,一字一句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刘剑峰笑嘻嘻地反问。
“邢怀彬是杀人凶手啊!”孙朝晖歇斯底里地说,“他是凶手,高翔还有陈庆都是他杀的!我一开始还不知道,被他蒙在鼓里,但是高翔死了,陈庆居然也死了!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绝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定是他在报复,他一定是在报复,他要将我们一个一个全部都杀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不想死,我不想等死,我要杀了他!剑锋,你一定要帮我把他杀了,听到没有?”
孙朝晖的语无伦次让刘剑峰一头雾水,虽然他还很想问得更清楚明白一些,但直觉告诉他,这种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否则自己杀了邢怀彬,孙朝晖就会找第二个人来杀自己。
说完那一通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孙朝晖很不放心地问道:“你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等验过卡里面钱的数量之后,我即刻着手准备,你不要急,杀人是件考验耐心的事情,越急反而越容易出现漏洞。”刘剑峰不紧不慢地回答,眼睛始终盯着孙朝晖。
“你有耐心,我也有耐心——”孙朝晖慢腾腾地说,语气忽然一转,“但是邢怀彬不会有耐心的,两天工夫就死了两人,今天鬼知道他会杀死谁,或许是我,或许是邱一禾,他妈的,我可等不了!”
“如果在我动手之前你就死了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刘剑峰发狠地想着,可嘴上却妥协道,“好吧,最迟明天早上,我必须需要点时间来准备一下啊,你总不成让我拎着把菜刀去要老家伙的命吧?如果我被抓了,你也逃不掉,你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吧,是不是?”
尽管孙朝晖表现得很不满意,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我信得过你……但是你记住,如果明天早上我听不到邢怀彬的死讯,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说完扔下一张纸片,上面写着银行卡的密码,孙朝晖逃也似地离开了早点铺,剩下喜忧参半的刘剑峰在那对着丰盛的点心犯愁。
……
除了毕生、邢怀彬和两个乘警之外,第一个知道陈庆是畏罪自杀的人便是方医生,因为他几乎整夜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瞎琢磨,时不时还在本子上写着画着,直到第二天天亮,他又跑到陈庆房间的外面去了。当时邢怀彬他们正好打算离开,方医生并不觉得自己的过分关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主动上前打招呼并询问情况,可是除了畏罪自杀四个字,他根本无法从困倦而略带兴奋的邢、毕二人口中得到其他有关的信息。
方医生无疑是很郁闷的,他一直希望成为中国最有名的推理小说家,可匮乏的真实经历让他的创作总是处于低谷,而今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机会,却又被完全隔绝在真相之外,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他难以安心的呢?
回到房间时刘剑峰还没有起来,他在玻璃案台上拿出那些投票,一张张铺好摆在面前,支着下颚苦苦地冥思,其实脑子里却乱成一团浆糊。当哼着小曲的刘剑峰离开后,方医生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打算要去找毕生好好谈一次,因为他心中始终放着最初的那个疑点,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疑点在案件中的重要性,可若是不说出来,就这样眼睁睁接受陈庆杀人后畏罪自杀的定论,他心里就像有根刺一样始终不舒服。
出乎方医生意料之外的,毕生并没有回房间睡觉,他敲开房门时,只有拿着一听啤酒的邢怀彬独自一人,问到毕生去了什么地方,邢怀彬只是耸耸肩笑笑,什么都不说。
在方医生看来,两个杀人案的凶手可以是任何人,却不会是毕生,因为最初那张卡片的关系,所以他好不容易才打消告诉邢怀彬疑点的念头。找不到毕生,他只好先找地方吃了个早饭,待整艘游轮开始热闹起来后,再一次走向毕生的房间,他一定要找到毕生,告诉毕生关于投票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垂头丧气的方医生这回运气倒是不错,他几乎前脚刚刚走出饭店,便看见了同样是垂头丧气的毕生由走廊的弯角处钻了出来。
松了口气,方医生快步迎上前去,老远便打招呼道:“毕生,毕生,这里——”
人群实在太过拥挤,迷迷糊糊的毕生好不容易才看到大力挥手的方医生,于是苦笑着摇摇头,极不情愿地与他会合在一副巨大的广告牌下面。
“忙碌了一个晚上,你怎么也不回去睡觉啊,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累吗?”方医生没有直奔主题,而是笑眯眯地打开话茬。
“用你的话说,就是年轻人没见过世面,昨晚陈庆死了,我到现在还睡不着呢。”毕生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碰了一鼻子灰,总之脸色格外难看。
方医生咯咯地讪笑两声,亲昵地说道:“怎么样,肚子肯定饿了吧?我做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