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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凶手确有精心准备逃离的方案,只是因为天色太暗,所以当时我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毕生没有立刻屈服于邢怀彬密室杀人的说法,进一步提出自己的疑虑,“我觉得与其相信凶手无端消失、不翼而飞,还不如假设我没有及时发现。”
“想要弄清楚凶手消失之谜虽然很困难,但你要多留心观察,凶手从窗口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邢怀彬轻轻揉着刺痛的眼睛,开始观察吊死陈庆的那根缠绕在电风扇上的绳子,“我们撞开门的刹那,凶手也恰恰从在我们眼皮底下冲入卧室,从那时开始直到房间的灯亮起,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一分钟,如此短的时间,我实在无法相信凶手可以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准备好工具,并从窗口逃脱,更何况,你不是很快就到窗口看了吗?连房间内一点点异味都没有忽略的你,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凶手的踪影呢?”
“唉——我当然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只是,只是太过诡异了,一个人如何会忽然彻底消失不见呢?”毕生四处打量,好像在找房间内是不是有暗门什么的。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两个乘警的叫声,继而脸色发青的郭启达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喘息着说:“找到了,找到了……在卫生间的马桶里面,找到了高翔的人头……”
“果然如此!”邢怀彬信心百倍地点点头,他的手正摩挲着麻绳的表面,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在卧室的门上找着什么,“确认无疑,杀死高翔的凶手就是陈庆!毕生,你随他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已经隐约有些头绪了,很快便能告诉你凶手消失之谜。”
毕生似乎有些不服气,闷闷地嗯一声跟在郭启达身后往外走,却在门口停了下来,回过头犹豫着说:“邢叔叔,我有种直觉,凶手正在让我们陷入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对于陈庆是否是杀死高翔的凶手,我仍然保留自己的意见。”
……
外面方医生他们渐渐都已散去,灯火通明的房间还残留着一抹挥斥不去的阴影,时间缓慢而固执地流逝着,冰冷的黎明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流中再次降临。
经过一夜的现场勘查,几乎翻遍了整个房间的所有角落,困倦的毕生并没有因为找到的突破性线索而显出半点兴奋,他懒散地靠在客厅宽大松软的沙发上,双目无神地停留在墙上那些斑驳的光亮中。关于凶手消失之谜,邢怀彬未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或者说,邢怀彬就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只是在卧室里面来来回回不停地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找些什么。
离毕生仅仅五六步远的玻璃案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切口很不平整的四肢尸块,而高翔那颗已经变成绿青色的头,则脸朝上躺在案台的最中央。除去内脏后的碎尸体积并不大,“估计用最小的行李包也能装得下吧”,看着这些,毕生思绪混乱地想着,视线慢慢移到案台边缘处那用塑料袋装着的手机、钱包以及房间卡之类的东西。
这些并不是陈庆的遗物,而是另一个证明他是凶手的有利佐证,因为它们的主人是高翔,是警务室被盗中遗失的重要证据。
“邢老还在找什么呀?难道这些证据还不能说明陈庆就是凶手吗?”打着哈欠从卫生间出来的郭启达疲惫地嘀咕着,他的同伴则拉长着脸,脚步沉重地走到毕生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拍了拍毕生的肩膀,递过一根烟道:“昨天我们两个误会了你,你不会见怪吧?”
“误会?”毕生心不在焉地摇摇头,点上香烟猛抽了一口,立刻呛着咳嗽起来,“这一晚上折腾的,辛苦你们两个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是我们份内的工作,你和邢老才真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呢,呵呵——”郭启达从冰箱里取出三听啤酒,走过来笑眯眯地说,“嘿,我说毕生啊,你这小子真有福气,能跟着大名鼎鼎的邢老办案,将来不用多久,恐怕你就会继承邢老的名号,成为京城第一神探吧?”
“继承?”闷闷地哼了口气,毕生懒得与他们争辩,因为他始终认为这个称号是邢怀彬踩着自己父亲的肩膀上抢过去的。
“邢老不愧是老干警啊,案情已经这么清楚,仍然不愿意放过任何疑点和蛛丝马迹,只是不知道他在找什么,若告诉我们,我们也可以帮帮他的忙啊,你说是不是,毕生?”郭启达没有看到毕生脸上的不快,依旧自我陶醉地说着。
“你认为案情已经大白了吗?”毕生好不耐烦地问。
“是啊,有这么多证物在这儿,还不可以结案?”郭启达奇怪地问。
“证物……就算这些尸块啊、手机之类的可以证明陈庆是杀死高翔的凶手,那陈庆自己又是被谁杀的呢?”
“畏罪自杀呀!我看他八成已经绝望了,要不然怎么会把这些东西藏在自己房间?八成就是畏罪自杀,只不过死得也有些太难看了。”
毕生冷笑一声,吐出个眼圈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们撞开门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了凶手的,如果陈庆是自杀,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郭启达不由气结,嗯嗯啊啊好长时间也没能回答出来,最后只得讪笑着说:“呵呵,那邢老一定是在破解这最后、也是最诡异的难题咯。”
明显不愿再搭理他的毕生将烟头掐灭站了起来,这时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邢怀彬从里面缓步而出,手中正拿着吊死陈庆的那条麻绳,于是毕生绕过郭启达迎了上去,同时问道:“邢叔叔,怎么样?参详透了没有?”
虽然脸上的气色很差,但邢怀彬还是笑了笑,微微点头道:“想透了,差点要了我半条老命啊,就这一点来说,陈庆确实不简单啊!”
“邢叔叔,难道你也认为陈庆是畏罪自杀?”毕生大声地问道。
过去从郭启达手中接过啤酒喝了一大口,邢怀彬喘着粗气回答道:“说得没错,陈庆确实是畏罪自杀,只不过他在死前给我们出了一道世纪难题而已!”
毕生盯着他手里的麻绳,小声问道:“机关就在这条绳子上吗?”
邢怀彬开心地笑了起来,将麻绳与那些尸块和证物放在一起,然后拿起塑料袋从里面取出高翔的手机:“毕生啊,你总说我的推测是动机杀人,其实动机杀人的推理手法往往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有一件事情恐怕你在上船之前并没能调查清楚,那就是陈庆和高翔之间的恩怨,绝不仅仅是你说的那宗毒品诉讼而已。”
打开手机后一边翻查着什么,邢怀彬慢慢踱到毕生跟前,“哦,找到了”,然后将手机递给毕生,“陈庆有百分之百的理由杀高翔,而且我相信他在准备实施计划的过程中,不会有半点困惑!”
接过手机看了看,上面是一张陈庆裸露着身体、跪在床边的照片,从拍摄的角度出发,一眼就能看出来,当时高翔确实是对陈庆实施了极大的人格侮辱。看着这些的毕生苦笑摇头,“难怪他要冒险去警务室偷这些证据,当初如果我们仔细看一下这些照片,或许当时就能判断陈庆是凶手了。唉,在我问你最关键的问题之前,我还想问一件事情,陈庆究竟是用什么手法杀死高翔的?”
“嗯,不得不承认,高翔的案子其实是你破的,因为是你识破了陈庆的机关。”邢怀彬笑眯眯地说。
“但是当时你提出的疑问我也没能回答出来呀,人体的自然反应,双手会保护头部的,你难道已经解开了高翔撞死之谜?”毕生诧异地问。
邢怀彬忽然走到屋里,很快又拿着一个黑盒子快步出来,他将盒子打开放在手掌上送到毕生面前,“你猜猜,这是个什么东西。”
小黑盒子是用塑料做成的,两端的小孔内分别伸出两根长长的金属接线,但里面除了一大堆线路和电子元件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古怪的玩意,故而毕生挠着头苦恼地说:“邢叔叔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东西究竟跟高翔的死有什么关系?”
“起初在卧室找到这东西的时候我也很纳闷,也搞不清楚它的用途,直到我找到了这个。”邢怀彬摊开左手手掌,只见上面是一张CIM卡,“这是一个手机和能产生高压电流的防狼器的综合体,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毕生眼珠子转了两圈,恍然大悟道:“厉害,好厉害的陈庆,他就是利用这么个小东西让高翔自己撞死在了封闭的卫生间里!”
好奇的两个乘警此时也凑了过来,不解地问:“邢老,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啊?”
“我给你们演示一下——”说着邢怀彬将CIM卡重新装入黑盒之中,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