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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很不厚道地笑了,挠挠头站起来慢慢走到邢怀彬身后说:“昨晚发生争执之后,陈庆并没有立刻离去的打算,是邢叔叔主动开口让他回去的,这是你故事里的第一个巧合。”
臊红着脸的刘剑锋抗辩道:“我相信就算邢伯伯没有开口,陈庆也一定会找借口离开,只不过邢伯伯——我也不明白邢伯伯为何要给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是啊,我也恨奇怪!”毕生的目的已经达到,邢怀彬回不回答根本不重要。
随后来到孙朝晖旁边,毕生左手支着他的肩膀,微微低下头问:“朝晖,你离开包厢之后,第一时间去的是什么地方?”
孙朝晖身子一颤,含糊不清地回答:“陈、陈庆他们的……他们的房间。”
“真的是这样吗?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曾说过当时陈庆在房间里,高翔却不在。”毕生看着他问道。
“是、是的,我敲了好久的门,陈庆才从里面出来,他说高翔没、没有回去。”孙朝晖非常紧张,双手在桌子下面用力地揉搓。
“按照你的说法——”毕生笑眯眯看着刘剑锋,“孙朝晖必须选择一条最长的路,这样陈庆才能有非常短暂的作案时间,这就是你故事中的第二个巧合。”
面红耳赤的刘剑锋顽强地坚守阵地,大声说:“孙朝晖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最长的那条路,而且他说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陈庆才出来的,这不是又一个更有力的证明吗?”
挠着头的毕生没有跟他纠缠,而是走到第三个人身后,“方医生,你应该做过跟刘剑锋一样的测试吧,还是由你来告诉他,他故事里的第三个巧合,也是致命的巧合吧。”
摇头叹息的方医生看了尴尬的刘剑锋一眼,沉吟道:“剑锋啊,你应该在晚饭时看了我的笔记,而不是中午,那样的话,或许就不会有毕生说的第三个致命的巧合了。“
“谁——谁看你的笔记了,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我自己的推论。”满脸通红的刘剑锋争辩着说,但他的声调明显低了许多,已经露出心虚的马脚。
“卫生间,也即是高翔死的地方,很不巧,正好是在最长的那条道上,所以陈庆决不可能杀了人之后还赶在孙朝晖之前回到房间。因为孙朝晖要么到过案发现场,要么走的就不是最长的那条路。”方医生说完回过头来看着毕生问,“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刘剑锋看过我的笔记的?”
“你恨不得将推理作家四个字写在脸上,没事就在本子上写啊写的——”邱一禾冷不丁蹦出来一句。
“哦!?”方医生苦涩地笑笑,好奇地凑过去问邱一禾,“那你从刚才岂不也是一直在写吗?”
“我不是在写,我是在画画。”邱一禾挪开按着笔记本的手,只见纸上用黑色钢笔画了一支泣血的孔雀,惟妙惟肖,颇有大家风范。
方医生的脸上再次露出了苦笑:“真服了你……”但他还是想弄清楚毕生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毕生,你呢,也是从这一点上判断的吗?”
毕生业已回到自己的位置,回答道:“我只是瞎猜而已,因为刘剑锋说完之后你的表情不大对劲。”
“罢了,瞎猜都这么准。”方医生转向鼻涕虫一样藏在椅子里的刘剑锋,憨厚地笑着说,“剑锋,你很聪明,但要记住,凡事还是需要自己去检验,不然像今天这种尴尬的误会将来还会有的。”
刘剑锋压根就不领他的情,嘀咕道:“不管怎么说,我认定陈庆就是凶手,除了他,孙朝晖也有嫌疑。”
“你放屁!”孙朝晖激动地叫了起来,与他刚才的沉默形成了鲜明反差。
“朝晖你不要激动,大家在一起讨论,剑锋提出论点,你可以进行反驳嘛。”方医生做起和事佬,他不希望游戏在这儿结束,他还想聆听毕生以及邢怀彬的意见呢。
孙朝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烦躁不安地摆摆手,瞪着刘剑锋说:“你说我也有嫌疑,无非是因为我有作案时间罢了。但你个蠢猪别忘了,如果我是凶手,就必须先去找陈庆,然后再找到毕生,再回到包厢里来通知你们,我有作案时间吗,蠢猪?”
“你才是蠢猪,我只说你有嫌疑,我有说你一定是凶手吗?”刘剑锋吼着反驳。
“真要说有嫌疑的话——”邢怀彬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从孙朝晖身上挪到毕生处,“陈庆、朝晖,他们都曾回到过住所,只有毕生你的作案时间最充裕啊。”
“老家伙,终于忍不住反击了吗?”毕生内心狂笑,表面上却冷静异常,他拍了拍桌子,“关于邢叔叔的疑问,等轮到我自述的时候自然会有答案。现在嘛,方医生,是不是该我们询问有关刘剑锋一些个人问题的时间了?”
满怀期待的方医生点头道:“嗯,如果剑锋没有别的要说的话。”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就不相信还有人比我的推理更精彩的。”刘剑锋双手抱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回最先提问的不是毕生,而是他旁边愉快笑着的林倩儿。她手里还拿着《本草纲目》,眼睛也没有去看刘剑锋,但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格外阴冷,正因为如此才让人忍不住汗毛倒竖:“聪明反被聪明误,急于指认凶手的你才是最有嫌疑的。”
嘴唇发青的刘剑锋哆嗦了好一阵,怒极反笑道:“你怀疑我是凶手?你居然怀疑没有作案时间、没有作案动机的我是凶手?”
“心理变态的人为什么总是会成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呢?”邱一禾居然也沉着声音,“就因为他们进行的是无差别谋杀,不分对象、不分时间,如此杀人才最为让警方头疼,所以他们可以长期作案而不被察觉。”
“疯子,你们两个疯子!”刘剑锋几乎快要失去耐心,暴瞪的双目就差没从眼眶中飞射出来。
“不可否认——”连毕生也出来痛打落水狗,“你拥有凶手的视角,你所说的这两个字,恰恰说出了我们所有人,包括邢叔叔这个老探员在内都没有想到过的问题。”
“什、什么凶手视角,什么问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剑锋忽然害怕起来,因为局面上居然自己成了众人主攻的目标。
“你说既然凶手有计划地要杀死高翔,那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单独离开,这就是凶手视角,没有身临其境的话,普通人很难有这样的感知。”毕生有条有理地说。
“我只是,我只不过假设自己是凶手,所以才能想到那些事情,难道这也有错吗?”刘剑锋似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毕生有意无意地瞟了瞟沉默不语的邢怀彬,继续说道:“听方医生说,你昨晚曾经出去过,而且很久才回来?”
“是的,那又怎么样,我肚子饿了,出去找点东西吃不行吗?”刘剑锋的声音颤抖着。
毕生追问道:“但据我所知,昨天高翔死后,船长考虑到大家的安全问题,临时决定全船进行宵禁,通宵营业的饭店酒吧、小卖部都关门了。那种情况下你去哪儿找?”
刘剑锋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他顾不上擦试,急促地回答:“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找了好久——”
“你找到了吗?”毕生冷冷地问。
“没,没有——”刘剑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正一步一步走进对方布置的陷阱中。
果不其然,毕生呵呵冷笑两声:“刘剑锋,你在撒谎!昨夜根本没有宵禁,我们这一层三家快食店都在正常营业,你说,你究竟出去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刘剑锋手慌脚乱中碰倒了自己的椅子,“你们为什么都针对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要针对我?”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位林倩儿小姑娘说的有道理啊!”一直在旁观的邢怀彬忽然叹了口气,“要怪就怪你自己被人抓住痛脚,现在连我都很想知道,昨天晚上你究竟偷偷溜出去做什么。”
“我不是偷偷溜出去的,我是光明正大走出去的!你们这群不分好歹的疯子,我,我不跟你们玩这狗屁游戏了!”刘剑锋尖叫着往外跑,忽然被方医生抓住胳膊。
方医生不无关切地劝说道:“剑锋,有点耐心,好好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怎么解释,我怎么解释?他们明摆着就是要诬陷我,他们都是陈庆的同党,都是陈庆的走狗,我不想再留下去让这帮家伙侮辱!”刘剑锋咆哮道。
无奈摇头的方医生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剑锋,你别忘了,昨天高翔就是这样死的,你难道想重蹈他的覆辙吗?”
这话无疑具有莫大的杀伤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