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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情人打来的电话吧？”苏莉调侃道。
江肖城拉起她，随手将床单裹在身上，笑道：“别闹了，咱们继续玩游戏。”
然后，他坐直身子，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表情。
苏莉怔了一下。暧昧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之前苏莉的勇敢，也缘自她读得出江肖城表情里的情欲信号。一个电话以后，那信号没有了。像回到了办公室，甚至像回到了她第一次在火车站见到他时，他岸然道貌，她激张无措。
一句“别闹了”就把刚才的一切，都归到“闹着玩”上去了。
苏莉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甚至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她虽然不懂他的意思，但她却一下子明白了，他对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他心里装着的，依然是那个美艳动人的安薇。
连活泼可爱的富家女薛北北都进不到他的心里，自己，岂不是自取其辱？
苏莉的自信和勇气就像被拔了气芯的轮胎，“滋——”一声，瘪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像被打回原型的白骨精，顿时觉得什么趣味都没了。她尴尬一笑：“江大哥，你快去穿衣服吧，不玩了。”
“也好。”江肖城笑道，“咱们昨晚都没有休息好，睡一觉吧。你在这里睡，我去客卧。”说罢，江肖城裹着床单，匆匆离开。
他很惭愧，他其实什么都明白，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她知道她现在有多么尴尬和失落，但他更明白，不能再错下去了。
也不知是这总统套房实在太舒服，还是实在太疲惫，江肖城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江肖城起床后，洗漱罢，服务员已经将早餐送过来了。见苏莉还没起床，他走过去敲她的门。敲了两声没有回应，一把推开，眼前的景象不由让他吃了一惊。
小女子任君调教（11）
床上扔着几个空酒瓶，而苏莉却在地上躺着。地上还乱七八糟地扔着她的衣服、床单、毛毯。
江肖城赶紧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苏莉迷迷糊糊地醒了，问：“江大哥，是不是咱们该走了？”
“早着呢。中午再退房。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了。我也不困了，只是头有些疼。”苏莉固执地坐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昨晚喝醉了？”江肖城问道。
苏莉凄然一笑：“没事的。江大哥，我才明白，原来失恋的时候，是喝不醉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着江肖城，忍不住眼圈又红了。
江肖城心里叹息。她娇弱得让人心疼。
若她是自己的妹妹，为别的臭小子这般难过，他一定会愤怒地冲上去狂揍那小子的。
但这臭小子是自己。他只能懊恼，自己不该对她有那样的心思。
这是一个像白纸一样的女孩，幸亏昨天自己没有胡来，否则，罪过就更大了。
这样的事不能拖，尤其是对苏莉这样的女孩。拖得越久，伤害她越深。
江肖城想了想，决定当面说清楚。这是最好的道歉，也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苏莉。你是一个特别迷人的女孩。”江肖城一边说，一边斟酌着怎么说，既不能让她有新的误解，又不能伤了她的自尊。
苏莉听他这样说，呆呆地看着他。
“都是我不好，和你这样动人的女孩在一起，总忍不住心猿意马，”江肖城尽量将昨天的暧昧责任往自己身上拉，“我不是一个好大哥，温曼将你托付给我，我却对你动那样的心思，真是罪该万死。”
“江大哥，你别这样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了你。”
“不，苏莉，你不了解我，怨我先多情的，才害你多想的。”江肖城说道，“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不，江大哥，你是——”
“苏莉，你听我说。”江肖城打断她的话，“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很花心，这是女孩找男朋友的大忌，正因为如此，我伤害了安薇，伤害了薛北北。我不能再伤害你了。”
“江大哥，我不怕——”
“但我怕。”江肖城尽量不给苏莉插话的机会，他说道：“我也很讨厌自己的花心，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这是一个人的本性。一直以来，我拿你当妹妹看，所以我不能再伤害你。”
苏莉的两眼亮晶晶的，他愈这样说，她越觉得他是真诚的男人。
江肖城当然知道苏莉的心思。这也是女孩子普遍的心思。
这些自损的话，只是江肖城讲下面的心里话的一个铺垫。
小女子任君调教（12）
“还有，苏莉，我还爱着别人，所以不能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江肖城说出了最重要的原因。
直言一句，胜过万句委婉。
果然，苏莉一听江肖城的话，一下子沉默了。
这是她本来就知道的，但他当面说出来，连她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都杀死了。
许久，苏莉问：“是安薇？”
江肖城坚定地点头：“对。”
“但你，曾和薛北北好过。”
“做错一次，不能再错了。”
“江大哥，如果我收回我那句话，你会不会……”
“什么话？”
“假若我们在了一起，既便你以后要离开我，我也不会去寻死。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这是一个缺爱的女孩，一旦心里生了爱的芽，她会比别人更渴望留住。
江肖城心里一酸，但果断地摇头，“不会。”
残忍也罢，混账也罢，既然给不了她最真的爱，索性就让她死了心。
苏莉闭上了眼睛，向她的初恋行默哀礼。
爱情在她心里，曾有过一千种浪漫的开始，一万种完美的结局，却独独想不到，真的开始有爱情时，却是这般，在喜欢的人面前，苦苦哀求。
她彻底死了心。
她对他关上了爱情的门的同时，也拒绝了所有来自他的关照。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上，她对他敬而远之；工作中，她尽职尽责。
她很认真地完成了她作为助手的所有工作。
她为他出主意，写方案，定机票和酒店，配合他到市场上调研……
不需要他照顾，不需要他再调教，面对陌生人她一样能侃侃而谈。
在喜欢的人面前，都能厚着脸皮求爱，在别人面前，还有什么做不到呢？
苏莉总这样自嘲。
江肖城心里对她是愧疚的，但她优异表现，又让他欣慰。
爱情让人甜蜜，失恋让人成熟。
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当然，最大的收获是在工作上，一个月时间，两个谈了七个省会城市或直辖城市的十几家合作媒体。
两人吃了不少苦头，总算完成了计划中的任务。
谈得最多的还是中等规模的媒体。大媒体不屑合作，小媒体过度热情，都比较费劲。
像《独家视界》还碰到过几家，都在调研中被他们拉入了黑名单。
记得当初准备离开西安时，李以冰带了一大包西安特产，特地来送他。
她已经辞职了。幸运的是，辞职的第二天就进了一家还不错的杂志社。
登机前，李以冰突然叫住江肖城，开玩笑道：“我们吻别，敢不敢？”
江肖城走过去，拥她入怀，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笑道：“再见！”
李以冰也笑道：“再见。我的蓝颜知己！”
苏莉一直拉着皮箱，目不斜视，耳若无闻。
“再见，妹子！”李以冰冲苏莉摆手，苏莉头也不回。
她不是吃醋，她也犯不着吃他和她的醋。她只是告诉自己，心要硬起来。
偷拍事件（1）
回到中原市，两人像取经归来的唐僧师徒，受到了全体同事的热情欢迎，接风宴是免不了的，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集体去K歌。
苏莉的变化很大，似乎一下子脱去了内向羞涩的外衣，饭桌上也敢讲话了，K歌时，也敢高着嗓门唱了。
李不帆笑道：“看来出差最锻练人，连苏莉这个小丫头也成熟起来了。干脆，以后再进新人，先让江带着出差一个月。”
大家哈哈大笑。
安薇唱了一首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紧接着，江肖城唱了一首刀郎的《情人》。
从江肖城回到中原市，两人还没有说上话。人多时，他意气风发地讲，她默默无闻地听。似乎是最不相干的两个同事。
彼此的一首歌，算是打了招呼：
“你回来了？”
“嗯。”
刀郎的歌，就是两个人的情感密码。偌大的人群中，只有她懂，只有他懂。
他们对角坐在大包间里，遥遥对视一眼，无限感慨。
她的眼睛幽幽的，似乎有话对他说，但面对他时，却又讲不出来。
她对他又恨又爱。每每受到委屈时，总忍不住想向他倾诉。真开口了，她又后悔：凭什么让他听？
她无数次发誓远离他。但爱情的誓言，是最不靠谱的。她像被施了魔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