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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江肖城说就买这件,她第一反应是去看衣服的价签。她不认识所谓的品牌,价格才是她最关注的。
标价是6080元!
若在平时,把这个价钱除以十,她也认为是自己高不可攀的奢侈衣服。
“别换了,就穿上走吧。”江肖城笑道。他掏出钱包准备去刷卡结账。
营业员殷勤地帮苏莉取下衣服上的吊牌,并细心地将她原来的衣服打好包,双手递给她。临了,不忘温柔地称赞:“您先生真有眼光,挑了这么漂亮的您,还为您挑了这么漂亮的衣服。”
那衣服套在身上,苏莉也感觉自己平空多了许多自信和气质。她优雅地冲营业员点头,微笑,沉默。像演《罗马假日》的奥黛丽?赫本。
她想起从前在服装批发城淘衣服时,那些小贩不耐烦的脸。
每次她都将价钱搞到小贩们的底限,恨得他们直摆手:“走走走,不卖给你了。”
她当真走几步的时候,他们又像喝犯人似的叫道:“站住。”
见她站住,小贩们不耐烦地说:“再加两块钱塞?”
“不能再加了。不卖算了。”
“拿走拿走!就算你捎了一件!”
她付账的时候,小贩们边给她打包衣服,边似真似假地抱怨,骂天骂地,骂生意的艰辛和不易。似乎,是因为卖给了她这件衣服,他们就陷于了万劫不复之地。
看着面前漂亮营业员笑靥如花,苏莉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钱真是个好东西。
她从不在钱这方面矫情,她一直都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只是今天这感觉格外强烈。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7)
第二日下午,他们飞到了第一站:西安。
西安的几家媒体是之前就约好的。但没有约具体时间,因为他们还要自己提前到市场上考察一番,了解这几家媒体在本土的实际发行量,具体的受众是哪个年龄段和学历层的,等等。
他们必须从这些媒体中,选择出最合适的。
其时,《美人痣》的有效发行已达三十万册,对外则号称七十万册。“注水”是期刊界较普遍的一个“潜规则”。《美人痣》的水注得还算比较谦虚,脸皮厚的,敢把发行一两万份的小刊物,往发行四五十万份上吹。
但影响力圈内人都是能看出来的。
所以《美人痣》在期刊并不景气的今天,已算是一个业内的一匹黑马了,又因为与中原几家媒体合作的“中原实力”栏目已有成功的先例,所以杂志一抛出寻找合作媒体的橄榄枝,回应者极多。
刚走出机场,只见一位漂亮的姑娘举着一个接机牌:接《美人痣》的江肖城先生!
江肖城和苏莉很奇怪,这显然就是接自己的。但他们出发前,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啊。
两人怀疑地走过去问:“你是个哪个单位的?”
“您是?”那姑娘看着江肖城,忽然惊喜地叫道,“您就是江先生?”
“是的。我是江肖城。”
“我叫李以冰,是《独家视界》报社的记者。”那女孩高兴地掏出手机,对着电话叫道,“马总,江先生到了!”
“《独家视界》?”江肖城奇怪,之前并没有和这家报社有联系啊?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过来?
“江先生稍等,我们老总马上过来。”李以冰笑道。
江肖城向李以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李以冰笑着说,这得问老总,她也只是老总临时支来负责接待的。
见江肖城心中还有疑问,她忙掏出了记者证和工作证,证实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同行,又这么有诚意,江肖城决定看看再说。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辆路虎开了过来。自车上下来一位四十多岁、身高大约一米九、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
“马总,这位是江主任,这位是他的助手小苏。”李以冰向那壮汉介绍。
“江主任真年轻有为!”马总可能没想到江肖城这么年轻,一边称赞,一边掏出一张名片。
江肖城认为地看看,上面写道:“马虎《独家视界》总编。”不觉心里好笑,这名字起得可真够马虎的。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8)
“马总好!”江肖城收起名片,一边打招呼,一边打量那马总。
多亏那马总还戴着一副宽大的黑框近视镜,看起来有点像个艺术家,否则江肖城还真认为他是个黑社会老大呢。
那马总可能也看出了江肖城的心思,笑道:“别看鹅(我)长得粗,也算个文化人。这是鹅的工作证、记者证、身份证。如假包换。”说着,将手里的证件往江肖城手里递。
“不用不用。”江肖城笑道,马虎普通话里的陕西味让他有点忍俊不禁,“我知道《独家视界》,也是一份老资格报纸了。只是今天马总亲自来接机,实在有点受宠若惊。不知有何贵干?”
“《美人痣》全国寻合作媒体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非常有诚意和贵刊合作,而且我们作为一家省级周报,一直是同类报刊中的领头雁——”说到这里,马虎忽然一拍脑门,笑道,“看我,只顾想着合作,忘了江主任刚下飞机,走,先给你们接风洗尘,咱们酒桌上聊。”
“不了,不麻烦你们了,我们先安顿下来,回头再去拜访马总。”江肖城笑着婉拒。
吃人家的嘴软,这道理他懂。
“呵呵,江主任,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客气了。”马虎一边伸出他那熊臂扶着江肖城的肩,一边拿出电话道,“这个面子你一定得给鹅。鹅和你们李主编是多年的老友哩。不信,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说着,虚晃着手机,作势要拨号。
江肖城微笑着,却并不拦他,心想,那你就打吧。若是真的,看李不帆怎么说。
这一次的行动,李不帆是全部放权给他了的,并高姿态地说自己绝不干涉,如今才第一站,就杀出一个他的老友,若开了这个口子,下面的工作怎么开展?
马虎见状,当真拨了电话:“李主编,鹅接到江兄弟了,你放心吧。……嗯,这鹅都明白。好的……江兄弟不给面子啊,鹅请他吃顿饭他都不去。……好,你和江兄弟说……”
马虎将手机递给了江肖城。手机那边,果然传过来了李不帆的声音:“江,一路还顺利吧?”
“李主编好。一切都顺利。”江肖城这时终于明白马虎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了。
“江,是这样。这个马虎是从前的一个熟人。前几天他和我联系说想合作,我告诉他说这事由你全权负责,你去的时候会去他们报社考察一下。既然他去接了,就去宰他一顿,这老小子原来是开矿的,有钱得很。若没发现他们有什么问题,合作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嘛。”
操!江肖城心里暗骂李不帆,既要当婊子,又想装面子。
史上最干净的“孤男寡女”(9)
“那好。我去看看。”江肖城将手机递给马虎。
马虎得意地在电话里讲:“李主编,你就放心吧,鹅一定会把江兄弟伺候得美美的。嗯。嗯。好的。就这说。”
挂上电话,马虎得意地笑道:“江兄弟,走吧,时间还早,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报社看看。”
“现在不饿,就直接去报社看看吧。”江肖城一边上车,一边问马虎,“马总,贵报社在哪个区?”
“哦,报社不在西安市,设在铜川。”马虎看到江肖城脸上有的一丝惊讶,忙解释道,“报社的原社址在西安市,为了办公的方便,前年才搬到铜川。但我们是全省发行的周报,主要市场仍是在西安。”
江肖城笑笑,没有吱声,他心里对这家报社的实力已经有了些怀疑。
看到江肖城的表情,马虎有些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扭头对坐在后排的李以冰道:“小李子,你那里还有没有帝业酒店的体验券?”
李以冰翻了翻包,抽了两张设计精美的门票之类的东西,笑道:“正好,还有两张。”
“那好,给江主任和这妹子一人一张。”
李以冰把两张票一张递给江肖城,一张递给苏莉。
江肖城拿过一看,有正券,副券,正券上写着“西安市帝业大酒店贵宾体验奖券”下面标着主办方和活动赞助媒体。媒体有电视台、广播电台,最末标的名字是“独家视界周报”。
翻到背面,则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讲的中奖规则和奖项。
末等奖是品尝酒店的特色早餐。然后奖级依次提高,但都是酒店的各顶服务。特等奖是免费享受一天总统套间。明天现场抽奖。
江肖城心里想,净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这值得宝贝似的特地拿出来炫耀。
看罢,江肖城随手递给苏莉,让她一并放了起来,嘴上却客气地对马虎道:“创意不错。谢谢马总!”
得到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