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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他来,便是要给他看看他心爱的女子在这后宫过得有多惨吗?
“婳婳!”苏昀见她出来走得飞快,忙小跑着追上前,她疑惑地问,“我刚才好像看见九王爷了?我眼花了吗?”
苏昀虽知道燕修带发修行之事,却还从不曾见他穿过僧袍,自然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不过此刻见方婳的脸色,她心中也有数了。
“婳婳,你现在可是娘娘了!”她趁势提醒她。
方婳的步子猛地收住,苏昀收势不住直接撞了上去,她见她的脸色苍白,喃喃道:“是,我现在是娘娘了,我是皇上的婳妃,我是婳妃……”
“婳婳!”苏昀心疼地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婉妃与九王爷也是不会幸福的,九王爷对你那么坏,你别想着他了!”
“我知道。”她狠狠地点头,突然道,“我要去延宁宫,我要去问问采苓,到底是谁把看见我和婉妃在一起的事告诉她的!”
苏昀拉住她,叹息道:“我替你去,你现在马上回静淑宫去,待在里面不要出来,听到了吗?”九王爷一来,她整个人都乱了。
浑浑噩噩朝静淑宫走去,迎面却遇见了钱成海,他一见方婳便笑着迎上来道:“娘娘,皇上正要见您呢!”
第080章 洛阳行
玉策给方婳沏了茶,随侍在一侧道:“娘娘请稍等,皇上有点急事去一趟御书房,很快会回的。”
方婳点点头,她茫然端起茶盏抿一口,滚烫的茶水直接从舌尖滚至喉咙,杯盏从手中翻落,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玉策吃了一惊,忙关切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她的喉头火辣辣的,玉策忙叫人进来收拾,一面道,“您有心事?”
“没有。”她低下头,不敢再去想燕修的事。
玉策又重新给她倒上茶,低声道:“娘娘若是还在为婉妃娘娘小产一事担心,那就不必了,皇上说了会信您,他就一定信您。娆”
方婳勉强一笑,她的眸光转至别处,渐渐又黯然。燕淇会信她,当真那样纯粹和简单吗?她总觉得燕淇不是那样的人。
“皇上。”玉策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入内,忙起身迎出去。方婳也起了身,他已入内,轻薄披风上沾着丝丝寒气,玉策替他脱下,他径直在桌边坐下淡声问:“朕听说今儿太后为难你了?”
方婳忙道:“没有,太后怎会为难臣妾?琨”
他微微一哼,道:“日后她不会再针对你了。”
方婳不免吃惊,本想问一句为何,却见他的脸色不大好,便上前小声问:“皇上不开心吗?”
他“唔”一声,抬手揉揉眉心道:“今年南方干旱,收成不佳,到处都有饥荒。”
方婳握着茶壶的手微微一滞,后宫不得干政,他却在她面前说得这样随意,倒叫她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的眸光一抬,轻盈落在她的脸上,蹙眉道:“朕想听你的想法。”
她低下头,给他面前的茶盏倒满,这才道:“若是臣妾说错了,但请皇上一笑置之。”将茶壶轻放在一侧,她继续,“皇上可下令开仓放粮,把粮食租给百姓,等他们有了收成再还给国家,这样既可解燃眉之急,也能保证国库今后所需。”
他赞许看她一眼,低头轻呷一口茶,笑道:“朕就说这后宫里就你最聪明,嗯,和朕想到了一处。这个法子朕半月前便已让人实行,可现在问题在于,粮仓有一部分粮食不能动,那是军粮,而给百姓的粮食已不够,仍不能完全解决饥荒。”
方婳的心头微怔,脱口问:“边疆真的会打仗吗?”
她的话音才落,便瞧见燕淇的脸色已沉下去,她知道她僭越了。索性的是,他并没有追究,只道:“朕方才与大臣们商量,他们建议让属国的王爷们主持募捐,呵,朕的皇叔们若能这样大方,朕当真能安枕无忧了。”
王爷们即便有粮也不会上交,这是连方婳都知道的事。
燕淇的手指轻轻扣在桌沿,他深邃的目光朝方婳看来,启唇道:“朕倒是想到一个人,他手中必然有粮,即便没有,凭他的财富,高价购买亦是可行。”
“您说臣妾的爹吗?”她望着他道。
他的眉毛微微一扬,笑道:“朕就喜欢跟你说话,永远不必多费唇舌。方同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富,朕还破格晋升了他的女儿为妃,他难道不应该表示表示吗?”
他俊逸笑容里带着三分狡黠,原来如此,他便是用这样理由要太后日后别为难她吗?他还真是不做亏本生意!
方婳笑了笑,指腹摩挲着娘留下的羊脂白玉手链,低语道:“皇上想要臣妾的爹出力,您可得进妩婉仪的位份才行,怕是臣妾不得力。”
他不以为然地笑:“朕就要你办妥这件事。你起程回一趟洛阳,办好了,回来,朕会好好赏你。”他起了身,负手入了内室。
方婳迟疑片刻,只能跟着进去。珠帘轻俏碰撞的声音散落在身后,他已身后推开半掩的木窗,几片落叶随着秋风吹入内,落在窗台上,他捏在指尖,闻得身后的女子道:“皇上为何一定要臣妾去做?”
他的指尖一松,叶子随风飘去,他低低道:“朕的身边也需要一个能帮朕的人。”
“为何是臣妾?”
“朕喜欢你这样的。”他回眸浅笑,倾国诱人。
他说喜欢她这样的,而不是喜欢她,如此的坦白而直接,竟叫方婳紧绷的心弦悄悄松了几分。
“朕会让袁大人随行。”他的声音轻淡,却叫方婳蓦然一怔:“皇上怎会要袁大人随行?”
“嗯,他自请的。”
简短一句话,把方婳堵得再吐不出一个字。良久良久,她才又道:“您知道臣妾与袁大人的过往,您不怕……”
“朕怕什么?”他转过身来,目光凝住面前女子,“怕你对袁大人动情,还是袁大人会对你不轨?婳儿,你会吗?”
她下意识地摇头,她当然不会!
燕淇点头道:“那就好,袁大人随行,朕很放心。”
方婳的秀眉紧蹙,她怎么觉得袁逸礼随行这一路会很纠结呢?若让燕淇知道袁逸礼之前还想要了她,他还会这样放心让他们一起去洛阳吗?
这时,外头传来钱成海的声音:“皇上,觉悟大师来了。”
“传。”燕淇脸上的笑容微敛,一抚衣袖在身后的敞椅落座。
方婳没想到燕修会来,忙道:“臣妾先告退。”
他却捉住她的手,低声道:“不急着走,朕一会还有话同你说。”
燕修入内时,她正被皇上牵着手,她有些尴尬,只好点头在燕淇身侧站了。燕修的眸光素淡,才欲行礼,却被燕淇拦住道:“大师今日既不是以臣子的身份来的,这些俗礼就免了。超渡之事结束了吗?”
燕修依言起了身,宽大的僧袍让他看起来越发消瘦。他点了头道:“回皇上,已结束了。”
燕淇点头道:“有劳了,朕叫你来是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皇上请讲。”
“一月之前,昌国出现疫情,昌王上表一度得以控制,就在半月前再次蔓延。朕记得开平三十九年北方有疫情时便是华年成的药方使疫情得控,所以朕想让华年成去昌国走一趟,你意下如何?”
“既是皇上的意思,华年成必当会去。”燕淇笑了笑道:“朕知你离不开华年成,你可与他一同去,朕会让昌王安排你的住处,你与昌王想来也有足够的时间叙旧。”
他仍是低着头道:“谢皇上恩典。”
他告了退出去,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眸瞧过方婳一眼,她的目光悄然望向那晃动不止的珠帘,眼前的身影早已不在,轻浮的药香也被满室浓郁的龙涎香做掩盖。她深吸了口气,道:“皇上还想和臣妾说什么?”
他似才想起来:“哦,你身边那个叫苏昀的宫女……”
方婳还有些晃神,忽而听得燕淇这样说了一句,她忙脱口道:“她怎么了?”
燕淇的脸色有些奇怪,似笑非笑:“朕听说她在后宫传播了一个笑话,把整个皇宫的太监们都气得不轻。”
是吗?方婳见他笑得越发诡异,不免蹙眉问:“什么笑话?”
燕淇圈起了手咳嗽两声,才道:“她说从前有个太监。”
方婳正洗耳恭听,他倒是不说话了,她心里急,便又问:“下面呢?”
“下面没了。”他强忍住笑才憋住这四个字。
方婳愣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掩面便笑出声来。苏昀那个丫头真是口没遮拦!莫不是那晚她在柴房门口与那两个宫女说的就是这个笑话吗?怪不得她们笑得那样不可收拾!
她拼命将笑意压下去,才道:“皇上恕罪,臣妾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他的眉眼弯弯,笑着道:“朕倒是觉得她很……有趣。她还是这一届的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