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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摇摇头说:“即使分歧一时消除不了,也可以保留各自的观点,不要把意识形态的分歧继续扩大到两国关系上。”
赫鲁晓夫有些急切,话讲得很快:“至少应该做到互相在报刊上停止攻击。”
邓小平明确指出:“你们发表了告全体党员书,你们片面地攻击我们,讲够了。我们不攻击!不用攻击性言词。但我们还没有表示态度呢,我们要表明态度,在适当的时机表明态度。”他微微一笑,重复一遍,“我们将表明自己的态度,叫两党全体党员了解双方观点。”
赫鲁晓夫将餐刀敲响菜盘:“要团结就必须停止相互论战!”
邓小平接着说:“停止论战是中国共产党早就提出的建议,你们一直没重视,不接受我们的正确意见,实际上一直在攻击我们,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停止这种攻击。我们该答复的总要做出答复。”
宴会上的交锋如此,正式会谈就更不用说了。
会谈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没有任何结果。下次再继续举行会谈,时间和地点由中苏两党另行商定。
邓小平留给赫鲁晓夫的仍然是“这个小个子厉害,不好打交道。”
会谈是从7月6日开始的,连续举行了9次会议。分别由两个代表团轮流发言,每次1人。7月14日,苏共违背双方已经达成的会谈期间不发布会谈消息的协议,公开发表了《给苏联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共产党员的公开信》,逐条批驳中共的《二十五条》。严重破坏了会谈气氛。在此情况下,会谈因无法取得进展而提前结束。
7月20日,在最后一次会议上,邓小平严正指出:“我党历来就主张不要把兄弟党之间的分歧公开在敌人面前,但是,既然公开争论已经被挑起,就应该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我们从来是出于被迫的,从来没有首先攻击过任何别的党。我们受到攻击,就不能不作答复。”
1963年7月21日下午,邓小平一行回到北京。
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董必武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全部到机场迎接邓小平和代表团的全体同志。当邓小平走下飞机后,毛泽东上前与他亲切握手问候。
据说这是毛泽东亲自去机场迎接出访归来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仅仅两次中的一次。可见毛泽东对邓小平这次与苏联的斗争是满意和赞赏的。后来,毛泽东还多次在不同场合,表扬邓小平“对付苏联人有一套”。
德国历史作家乌利·弗兰茨在其专著《邓小平传》中这样记述了邓小平和赫鲁晓夫的交锋与较量:
知道内情的人绝不会惊奇邓小平实事求是地、然而又是尖锐地指责苏联。但是,东道国的所有与会者中极少的人以为这是中国的内政问题。他们以前从未听过对强大的苏联共产党的公开批评出自中国人之口,倒是有几个在布加勒斯特的赫鲁晓夫信徒风闻过对中国的批评。
邓把对列宁党的进攻处理得相当机智。他为自己精心选择了一个范围很广的大会:这里,在共产党第二次莫斯科国际会议上他向苏联共产党发动进攻,因为苏联共产党在中印边界冲突中站在了印度一方。邓在他的讲话中说,“历史上还未有过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去诅咒一个兄弟的社会主义国家,而不是去谴责资本主义国家反动派的武装挑衅。”对这种指责赫鲁晓夫无言以答。就在11月20日再次发生边界冲突时,他才反应过来,称这次事件是“不幸的、愚蠢的”。
由于一直怀有和好的愿望,邓委婉地批评了苏联对中国经济建设的背叛。他认为“赫鲁晓夫对艾森豪威尔和其他帝国主义者的颂扬”不可原谅。苏联共产党农民出身的固执的领袖像吞一颗苦果似的咽下了邓小平尖刻的话语。他一反常态,态度和蔼。休息时他也仍像一位矿工样。为了让记者照相,他把手放在了长得高大的刘少奇和矮小拄着拐杖的邓小平的肩上,似乎是在老同志当中。
从邓小平总书记之口,强大的社会主义阵营得知了莫斯科和北京之间兄弟关系的现状。经过同毛和政治局的协商,他播下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分裂的种子。为了赞许这次“功绩”,党的主席12月9日亲自到机场迎接归国的代表团。
邓作为伟大的“反修主义者”登上了前台。也是他,1961年1月在北京八届九中全会上走向麦克风,向大家报告在莫斯科的情况。这次他又同毛和政治局的看法一致,拒绝了和
稀泥的观点。根据他讲话的主旨,中国共产党不想激化矛盾,而是首先等待苏联共产党即将召开的第二十二届代表大会。
但是,赫鲁晓夫加速了世界上两个最大的共产党之间的争论,猛烈攻击中国兄弟党,以致于周恩来总理愤而退出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会场,以示抗议。邓小平此次在北京观察着事件的过程。令中国人遗憾的是赫鲁晓夫在这次党代会上宣布了他的党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霸权地位,赞扬新党纲是马列主义的继续发展:“我们可以骄傲地告诉想知道共产主义是什么的人,‘读读我们的党纲吧’!”中国人认为这太狂妄了。他们不受他人约束,为争取国家的独立、党的自主而奋斗。此时,毛提出了“自力更生”的口号,这并非偶然。
尽管争执颇多,中国共产党在1961年还是只批评了苏联共产党的“个别修正主义错误”。中国同志还一直很欣赏北方邻国的经济建设大发展。9月,邓小平在平壤参加朝鲜劳动党第四次代表大会时赞扬苏联的经济建设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有力证明”。同时他对苏联共产党的新党纲之普遍适用性有不同看法,认为这部党纲只能有限地适用于其他共产党国家。与此相关的是,中国对修正主义的尖锐批评集中到了政治方面,而几乎把经济因素排除在外,这点特别引人注目。无论是中国的内部政策还是外部政策,将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分离后来变得越来越明显。
尽管中国人从1963年公开点名批评赫鲁晓夫,2月27日他们还是收到俄国人请他们到莫斯科参加会谈的诚恳邀请。3月7日,邓以总书记身份通知苏联驻北京大使,中国准备就“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重要问题”同苏联进行会谈。在另外一封信中,周恩来通知克里姆林宫,邓将率领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团前往。
这期间,北京正在高速准备同苏联共产党的下一轮论争。按照政治局的指示,邓的书记处着手拟出论纲,它后来以《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为题被作为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论争的武器。
如果要相信毛的政治秘书的话,那注明日期为1963年6月14日的建议不是出自邓之手,而是出自伟大的毛主席本人之手。新论纲作为致苏联人民的公开信在党报《人民日报》上发表了。这封58面的公开信以“亲爱的同志”起首,“致以共产主义的敬礼”结尾。它表达了中国希望结束这场论争、希望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新的基础上重新统一的意愿。
邓打点行李时,苏联将5个在苏联国土上散发公开信的中国人驱逐出境。总书记在北京市市长彭真、秘密工作首领康生、“二十八个布尔什维克”的最后一个成员杨尚昆以及另外3个苏联问题专家的陪同下启程了,这当儿莫斯科上空乌云密布。
俄国人还在莫斯科机场上就开始了挑衅。中国空军的飞机不得不在机场等候数小时,因为同时有一个英美高级代表团抵达。或许碰巧了?或许是有意为之?但不管怎么说赫鲁晓夫在未来的两周里全部注意力肯定放在英美代表团上,而不是中国人身上。
7月5日,两个富有经验的总书记———邓小平和苏斯洛夫之间开始了意识形态的论争。就在第一天,俄国思想家抛出了诱人的条件:苏联共产党宣布准备停止公开论争,准备
重新派出建设专家,扩大双边贸易,重新开始有关中苏边界有争议地区的谈判。
由于至今会谈纪要像军事秘密一样躺在两个党的钢制保险柜里,所以我们不得不依据苏联口头传开的信息。按此种说法,中国人在整个谈判中非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