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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回答叫窦廷芬,并请李泌留下住宿,以便继续交谈。其态度诚恳得叫人无法推辞。于是李泌便住了下来,但是心中非常害怕。窦廷芬对李泌说:“中桥有个算命的人叫胡芦生,因为算得极准,所以非常出名。昨天他为我算命后告诉我,不出三年,我们家有灭门之祸,必须找到黄中君才能幸免。我问他如何才能找到黄中君,他回答说,去问鬼谷子,我又问怎样才能找到鬼谷子,他说的就是您的姓名呀!他又告诉我,应该在三月三日,全家出城寻找。如果找不到您,我们全家到时候必死无疑。如果找到了您,一定要全家人出来哀求祈祷,则一定能免除灾祸。刚才我们全家人出访寻找,而终于遇见了您,真是苍天解救我们全家的性命啊!”窦廷芬对李泌招待得十分周到。第二天,李泌告辞,并说要回颍阳庄。窦廷芬坚持挽留,并派人去颍阳为李泌送信。并代其拿取他关心的东西,李泌接到叔父的回信后,又住了十多天才告辞回家。自从这以后,廷芬不断地给李泌赠送礼物。后来安禄山叛乱,肃宗收复西京后回师长安,收复陕府,抓获了刺史窦廷芬。肃宗下令诛杀其全家,并将家产没收入宫。又气愤地说:“玄宗的外家亲戚反而替反贼做事,真是该杀。”李泌因为知道窦廷芬命运的前因后果,所以派人拿着自己所写的奏章去朝见肃宗说明情况。肃宗派人去调查,回奏同李泌说的一样。肃宗非常惊奇,随即下令赦免窦廷芬的死罪,并问黄中君和鬼谷子是什么?窦廷芬也说不知道,而此时胡芦生已死。肃宗感叹说:“天下的事,都是以前就定下来的呀!”
刘邈之
刘邈之,天宝中,调授岐州陈仓尉。邈之从母弟吴郡陆康,自江南同官(《前定录》无“同官”二字,疑应在“来”字下)来。有主簿杨豫、尉张颖者,闻康至,皆来贺邈之。时冬寒,因饮酒。方酣适,有魏山人琮来。邈之命下帘帷,迎于庭,且问其所欲。琮曰:“某将入关(“关”原本作“门”,据《前定录》改)。请一食而去。”邈之顾左右,命具刍米于馆。琮曰:“馆则虑不及,请于此食而过。”邈之以方饮,有难色。琮曰:“某能知人。若果从容,亦有所献。”邈之闻之而喜,遂命褰帷,而坐客亦乐闻其说,咸与揖让而做。时康以醉卧于东榻,邈之乃具馔。既食之,有所请。琮曰:“自此当再名闻,官止二邑宰而不主务,二十五年而终。”言讫将去,豫、颖固止之,皆有所问。谓豫曰:“君后八月,勿食驴肉,食之遇疾,当不可救。”次谓颖曰:“君后政官,宜与同僚善。如或不叶,必为所害。”豫、颖不悦。琮知其意,乃曰:“某先知者,非能为君祸福也。”因指康曰:“如醉卧者,不知为谁,明年当成名,历官十余政,寿考禄位,诸君子不及也。”言讫遂去,亦不知所往。明年,逆胡陷两京,玄宗幸蜀,陈仓当路。时豫主邮务,常念琮之言,记之于手板。及驿骑交至,或有与豫旧者,因召与食,误啖驴肠数脔。至暮,胀腹而卒。颖后为临濮丞,时有寇至,郡守不能制,为贼所陷。临濮令薛景元率吏及武士持兵与贼战,贼退郡平。节度使以闻,既拜景为长史,领郡务。而颖果常与不叶,及此因事陷(陷原作答。据明抄本改)之,遂阴污而卒。邈之后某下登科,拜汝州临汝县令,转润州上元县令。在任无政,皆假掾(“掾”明抄本作“禄”)以终考。明年,康明经及第,授秘书省正字,充陇右巡官。府罢,调授咸阳尉,迁监察御史周至令比部员外郎。连典大郡,历官二十二考。(出《前定录》)
【译文】
刘邈之在天宝年间调任岐州陈仓尉,他姨母家的表弟吴郡的陆康从江南来到官府看他。主簿杨豫、县尉张颖听说陆康来了,都来向刘邈之祝贺。当时正是寒冬季节,他们喝酒正热闹畅快的时候,有个叫琮的魏山人求见。刘邈之叫人放下门帘,起身迎到院子里,并问琮有什么事。琮说:“我要入关,请安排一顿饭,我吃完就走。”刘邈之叫左右的人安排饭菜于客房。琮说:“安排到客房我等不及了,请让我就在这里吃吧。”刘邈之因为正在饮酒,觉得很为难。琮说:“我会给人看相,如果你们以礼待我,我也会有所贡献。”刘邈之听了很高兴,便叫人撩起帷帘。而座上的几位客人也都想听他能说些什么,全都请其入座。这时陆康因为喝醉了躺在东边的床上。刘邈之添置杯筷菜肴招待琮吃完饭,然后请琮为自己看相。琮说:“你以后还有功名,能做两任邑宰,但不主持政务,还可以做官二十五年。”说完要走。杨豫和张颖请他留下,向他问各自的前程。琮对杨豫说:“你从现在起八个月内,不能吃驴肉,如果吃了必然得病,并且无法医治。”又对张颖说:“你以后做官,应当与同僚搞好关系,否则必受其害。”杨豫和张颖听了都不高兴。琮知道他们的心意,便说:“我虽然能够事先知道以后的事,但却不能决定你们的祸福。”又指着陆康说:“比如醉酒躺着的这个人,不知道是谁。但我却知道,他明年可成功名,当官十多任,官大寿高,诸位都赶不上他。”说完便走得不知去向。第二年,安禄山叛乱,两京陷落,玄宗去蜀郡,陈仓是必经之路。这时杨豫管理驿站,他常常想起琮说过的话,并将其记在自己的手心上。一次,一个骑马传送公文的人与杨豫有旧交,请杨豫一同吃饭。杨豫误吃了几小片驴肠,当晚胀肚而死。张颖后来做了临濮丞,一次贼兵攻城,郡守无力抵抗,被围困。临濮县令薛景元率领兵丁将贼兵打退。节度使接到报告后,任命薛景元为长史,主持郡务。而张颖果然常常与其不和,因此受到陷害,不久蒙冤而死。刘邈之后来考中进士,官拜汝州临汝县令,后又转任润州上元县令。在任职期间没有主持重要政务,均以太平官结束任职。第二年,陆康考明经入榜,先后做秘书省正字,又任陇右巡官,任期满后调任咸阳尉,后又改任监察御史、周至令,比部员外郎。接连担任重要官职,历任二十二年。
张仁袆
唐沈君亮,见冥道事。上元年中,吏部员外张仁袆延坐问曰:“明公看袆何当迁?”亮曰:“台郎坐不暖席,何虑不迁?”俄而袆如厕,亮谓诸人曰:“张员外总十余日活,何暇忧官职乎?”后七日而袆卒。(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的沈君亮,能推算人的未来过去。上元年中的一天,吏部员外张仁袆将他请到上座后问道:“明公看我什么时候能够升迁?”沈君亮回答说:“您不会等到把席位坐热,何愁不升官呢!”过一会张仁袆上厕所去了,沈君亮对大家说:“张员外最多还能活十几天了,怎么还有时间考虑升不升官呢?”果然七天后张仁袆死了。
裴谞
宝应二年,户部郎中裴谞出为卢州刺史。郡有二迁客,其一曰武彻,自殿中侍御史贬为长史;其一曰于仲卿,自刑部员外郎贬为别驾。谞至郡三日,二人来候谒。谞方与坐,俄而吏持一刺云:寄客前巢县主簿房观请谒。谞方与二客话旧,不欲见观,语吏云:“谢房主簿相访,方对二客,请俟他日。”吏以告观,观曰:“某以使君有旧,宜以今日谒,固不受命。”吏又入白谞,谞曰:“吾中外无有房氏为旧者。”乃令疏其父祖官讳,观具以对。又于怀中探一纸旧书,以受吏。谞览之愀然,遽命素服,引于东庑而吊之,甚哀。既出,未及易服。顾左右问曰:“此有府职月请七八千者乎?”左右曰:“有名逐要者是也。”遽命吏出牒以署观。时二客相顾,甚异之,而莫发问。谞既就榻叹息,因谓二客曰:“君无为复患迁谪?事固已前定,某(原作“其”,据许本改)开元七年,罢河南府文学。时至大梁,有陆仕佳为浚仪尉。某往候之,仕佳座客有陈留尉李揆、开封主簿崔器方食,有前襄州功曹参军房安禹继来。时坐客闻其善相人,皆请。安禹无所让,先谓仕佳曰:“官当再易,后十三年而终。”次谓器曰:“君此去二十年,当为府寺官长,有权位而不见曹局,亦有寿考。”次谓揆曰:“君今岁名闻至尊,十三年间,位极人臣。后十二年,废弃失志,不知其所以然也。”次谓某曰:“此后历践清要,然无将相。年至八十。”言讫将去,私谓某曰:“少间有以奉托,幸一至逆旅。”安禹既归,某即继往。至则言款甚密,曰:“君后二十八年,当从正郎为江南郡守。某明年当有一子,后合为所守郡一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