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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L上次的杰作,我要确保个万无一失。
男医生又看了我一眼,说“可以”,声音里带着怜悯。这次我估计他会猜想我是个被沾花惹草的老公传染上的无辜少妇。
我拿着检验单,那上面写的是“人类免疫缺陷病毒抗体”的检查,一般人可能不懂,但我总感觉抽血时到处遭受医护人员歧视的眼光——她们会不会特别怕被感染?其实人家并没有大惊小怪,这种事见多了。
整个过程我都是木的,尽量什么也不去想,期待扮演好一个“受害者”的角色,让别人减少对我“因自身不检点导致沾染绝症”的怀疑……我都不知道我脑子里都装的些啥,也许这是人体自我保护机能的开启,初期的表现就是拒绝承认残酷的事实。在接下来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里,我的心理逐渐从难以置信变为难以承受,没有眼泪,但是特别痛楚。我想站起来走动一下,却发现我两条腿都是软的,不住地颤抖。
大概在监狱里等待死刑执行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二十五、HIV感染?
我想了很久,给L发了一张在医院的照片。他瞬间回复:“怎么了?”我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犹犹豫豫来了句:“拜你所赐啊。”
我料到他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关心我的身体。到时候我要怎么说?你丫得了艾滋病传染我了还不知道?或者大哭起来,让他赶过来给我安慰?或者就丢给他一句话“建议你去检查”?
然而这些有用吗?能改变结果吗?这难道不是我自己造成的,跟L有什么干系呢?他可以翻脸不认帐,可以训斥我“少威胁我,我不会负责”,还可以诬蔑我“谁知道你是被谁传染的,我TM还冤呢”……最有可能的是他会立即把我丢在一边置之不理,毕竟此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L的电话来了,当我听见他温暖而熟悉的声线时,嘴角竟然还能吊起一丝微笑:“医生让我去验血呢。”
“怎么了?是不是上次见面着凉了?”
“像是HIV感染的症状,我验血确认一下。”我又恢复了气若游丝的口吻。
“什么?”
我顿了顿道:“艾滋病。”
L有点震惊:“别乱说!你别吓我!”
“现在是你吓我啊……你没问题的话我就没问题啊,”我勉为其难地应答,“我还在等结果,要一个小时。”
“好,等你有消息了给我电话。”L听懂我的意思了,语气坚定地说,“我先开个会。”
L并没有坚定地否认他可能会有问题这一说。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他是不是理智过头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先开会!男人的世界真是跟我们所想的不一样啊。
然而后面的大半个钟头里我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压力一旦分担出去确实会缓解不少心理负担——并非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感觉,而是L的态度让我觉得并不至于心寒。
一小时的最后二十分钟是最难熬的,我烦躁不堪地来回踱步,看取报告的电子屏幕上我的名字是否出现。时间过得真慢,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但我又矛盾地十分担心最后那一刻的到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进攥着取报告的单据向窗口走去,看着里面的机器颤颤巍巍地打印着我的报告。
第一张,接过来的时候我真的不敢低头去看。此时我心里激起千层浪,做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要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我强压着自己把报告单拿起来,放在眼睛前面。
什么也没看清,除了“阴性”两个字。
我陡然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这是验孕报告单。
第二张,这才递到我手上。
死亡报告。
我心里想着。那场面仿佛有人用枪指着我的后脑勺,看一眼就开枪。
还是看了,一下子没找着结果栏,看见了一堆提示阴性、阳性指标区间的小字,一个小小的“阳”字把我吓得半死。我还真是个怕死的胆小之人。最后,大一个字体的“阴性”二字映入眼帘,好像背后举着枪的那个人突然放弃了我。
那一霎四下无人,全世界只剩我一个。我的眼睛跟着全身一热,特别想哭。
给L打电话之前,我先去给医生看了结果。
还是那个年轻的男医生,很有医德地避讳提及我的检验内容,只是说“没有问题”。我想起网上查到的知识,追问道:“是不是窗口期测不出来?”“你多长时间了?”我回忆了一下上次和L在一起没做安全措施的时间,弱弱地答道:“大概一个月?”医生一脸轻松道:“正常来讲一般4…6周就能查出来了,不过稳妥起见你可以再过一个月再来查。”
我走出诊室时重新掐指一算,悬。这么说我的结果并不能确保没事。虽然还是很崩溃,但心情比直接看到个“阳性”还是好很多了。
我想了一下,拨通了L的电话。
“喂?”那边的声音明显拔高了三度。我知道一般有他人在场L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他会用这样的语气来提示我。
“你先开会吧。”我叹道。
“没事,你说。”他显然还在会场,我需要长话短说。
“你抽空去趟医院。”
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来精简地形容这个检查结果。虽然这样说显然会吓到L。
“好,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语气上听不出有什么不妥。
我又给他补发了条信息:“早点去检查,命比工作重要。”我是想不通,他的心也太大了。当然这条信息估计又会吓到他。
我在医院坐着,两眼发直。坐了大概半个小时,L来电话了,声音有些焦急:“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
我把我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L听完总结道:“也就是说如果我查了没有,你就没有;如果我查了有,你也有风险。对吗?”
我点头说是。
“你在哪家医院?”
我报了医院的名字。
“查完了多久能出结果?”
“一小时。”
“你等着我,”L说,“我现在过来。”
我所在的医院离L的公司非常远,几乎横跨整座城市。我曾想说“别折腾了,你抽空自己去附近的医院检查吧,到时候把结果告诉我就好”,但我最后没吱声。
我真心盼望着立即见到他。
等了一个多小时,L驱车赶到。他开得真快。
已是中午时分,L走进来的时候,戴个墨镜,还是那副屌得要死的神气。我今天素面朝天,死气沉沉。他走进来看见我,笑道:“快让我看看你的报告单。”我瞪大了眼睛,他那表情好像是在等着看太太的怀孕报告一样。我嘟囔了一句:“你还真笑得出来。”便有气无力地指挥他挂号、去医生那儿开单,然后抽血。接着又是一个小时的坐等时间。
拿过他的检查单来看,他竟然直接刷了医保卡,大名在册。我本来还以为他会匿名去检查……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L说的第一句话是:“喂,你知不知道你一个电话打过来,本来要开三个小时的会,我急急忙忙就结束了——你、你、你,还有你,还有什么事要讲,快点讲!嗯,嗯,就这样。散会!”
第二句话就是:“喂,要不我们去车里躺一会吧。别等会儿被熟人撞见我们两个人一起来医院,就解释不清楚了……”
我被他逗乐了。L的态度让我真正、彻底地放心下来。虽然此时仍旧不能够放松,但L坐在身边就让我很安心——他并没有像我预想中那样,摆出一副担惊受怕不耐烦或者自私冷漠的臭脸,而是一直没事儿人般和我聊天。
☆、二十六、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虽然此刻他的任何反应我觉得都可以理解,但L这天的举动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在此之前,我都想见过会因此跟L彻底分手——对于一个怀疑你私生活混乱的女人,亦或是一个自身私生活混乱可能给你带来危险的女人,就算最后是虚惊一场,L都有很充足的理由来排斥我,最次也可以怪怨到我大惊小怪神经发作吓唬人。
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样,我也受不了这样担惊受怕、几近崩溃的生活,如果L今天真的无端责备我,我是一定会分手的。
我相信他是怕的。
“你之前查过吗?”我坐在副驾驶位上问他。
“没有。”L皱着眉头思索着,“但是应该不会吧!没理由啊!我只有跟你做的时候不戴T,回家跟我老婆做我都戴T的啊!”
我有点气短,听得目瞪口呆:“为什么只有跟我的时候做不戴T……”
L懒得回答,继续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