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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昨天才跟我说的。”小M匆忙地回答,“那到时候见呗!我正忙着呢,晚上好好聊哈!”
我回到办公位上,发了好一会呆。我觉得有点伤感。
这时L的电话来了。我收拾了一下情绪,下去见他。
晚上那顿饭吃得我心情很糟。
我第一次看见了小M的男朋友,X。和小M同岁,生得高大而眉目清秀,性格沉勉,在海关做公务员,看起来家里条件应该不错。因为是D的主场,小M只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没有多聊。
我还以为会有很多D的朋友来,结果就我们四个人。小M和她男朋友凑一对,我和D坐在另一边略显尴尬。
“本来还有俩哥们说要来的,结果临时又有事。”D不太自然地打圆场。
D的父母看起来知书达理,穿戴也很讲究。他妈妈还替他说话:“D这孩子就是不爱出门,朋友也少。以后你们活动多带着他点。”
饭桌上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投向小M和她的男友,热恋中人旁若无人地流露出细小的腻歪,夹个菜、开个小玩笑什么的。不知D和他父母有无注意到,反正我是觉得既宽慰又羡慕,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深深的惆怅。不是自己恨嫁,而是生出了一种同性爱人被人硬生生抢走的嫉妒。人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多端。
我和D都不好去跟私语的小情侣抢话,只能多跟D的父母拉家常。
跟长辈相处,我总能表现得非常好。看着D的妈妈活跃精干的样子,我又想我妈了。想起她那殷切盼我好的眼神,然后又想起我和L理不清的关系,顿觉十分厌烦:我要是再这么下去,一定是进死胡同撞南墙。这顿饭我吃得心思沉重,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像压着个秤砣似的,越发低落。
狂热了数月之后,我再次翻然清醒过来。相比起举案齐眉的夫妻爱侣关系,L临停车场般的怀抱并不值得贪恋。哈姆雷特痛斥他的母后贪恋情欲的温床,那一段话尤其令我羞愧。我味同嚼蜡,这饭吃得反胃。
饭毕,小M拉着我的手跟我道别,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挽着她男朋友走了。“重色轻友!”我愤愤地哼哼,当然也能充分理解,恋爱中人都这样。
我又陪着D帮忙把他父母买的特产纪念品搬上出租车,然后挥手作别。
后来D跟我说,他爸妈说我这个姑娘挺好的。
我没搭茬,他也沉默。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懂得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注定只能是用来遗憾的。
那天D只是过来我家帮我修电脑,他仿似憋了很久才问出来:“那个,你是不是也恋爱了啊?”
“没有啊!”我立即矢口否认,“为什么这么说?”
D笑道:“重色轻友嘛!你都好久没找我来你家开火了。”
我沉静地笑着,忽然有种想把L的事对他全盘托出的冲动。也许是因为小M不再愿意做我的树洞了,也许是因为跟D的关系一直特别自然熟络,也许是因为他实乃朋友太少、还有关心我的闲心。但我最终没有讲。跟一个男人讲你做别人小三的事,着实不太光彩。
我忽然想起来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哎,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好呀。”
“我都没说你就好呀!”
“那你说呗。”
我想了想,说:“有个男的一直纠缠我,我就说我有男朋友了,好让他善罢甘休。”
“就是让我假扮你男朋友呗?”D像个小孩子般兴奋起来,“可以啊!那你看我还要不要准备些啥?”
“强身健体,准备打架。”
说实话,我也想看看L的反应:如果他真的为我好,应该要尊重我的意愿,祝福我的幸福;如果他真是为了一己私欲,那也要让我看到他狡辩的方式、他真实的面目。好让我死心。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幼稚的“考验”极其狗血。但我别无他法。我想要抽离,却也知道自己的意志力不足。
这其间还有一件事促使了我下定决心要再次跟L摊牌。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结识了一个同行业的女高管,只见过数面,但被其气场所折服。有一次活动她的先生也出席了,我一直以为女强人背后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光环,不料她先生也一样的出类拔萃。两人珠联璧合的应和让我徒生羡慕,在比较之下我发现其实L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优秀,即便是作为恋人。
我对自己另一半的要求其实不低,D够不上,L也未必够得上。作为丈夫的人选,我宁可选D也不会选S和L这样的男人——浮夸。D可以说是稚气未脱,但他不见得将来就不踏实。
当我在生活中遇见了更加优秀稳重的男人,便有了一种“山外有山”的感慨,忽然觉得过去一年多的纠葛戏码就像黄粱一梦,跟L就像玩了一场没什么意义的游戏。当我投入其中的时候,觉得一起狂热都是义无反顾和值得的。但当我抽身旁观时,觉得其实挺无聊。
可我在冷酷这件事上总是懦弱。我还是无法做到一个电话过去就跟L彻底分手。快刀斩乱麻到底不是我的风格,我做出一个对他人有影响的决定时,总希望能先通过沟通尽可能地获得对方的理解,这点很像HR炒人——小M骂过我,说我优柔寡断。
我要努力克服自己的软弱。
☆、十七
和L的下一次见面就在一周之后,那是早就定好的时间,一个属于我们的小纪念日。我知道他会抱着期待而来,但我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我又翻出了那条昂贵的佛珠,打算下次见面摊牌时送给L,抵他那个LV包,然后我们两不相欠地分手。
然而我和L的交往,总是不按剧本发展,这给我带来惊喜,还有头痛。
“我到你公司楼下了,你下来。”
我正在上班,简直不敢相信他要我翘班约会的事实:“不是约好了下周见面吗?”
“可是今天我好累。”他撒娇般地说,“我好想见你。”
每周都要见面的频率真是太危险了,就算他因公外出用不着找借口,公粮欠奉他老婆也会起疑的。除非他真是神人。
他依恋上我了,但此时我却异常冷静。
也好,早一点谈判也无妨。
我下楼拐弯,在隐蔽地点找到他的车。他还真敢到老东家地盘上顶风作案,我有些警惕和担心L的情绪化会坏事。他自恃心思缜密,但不理智的狂热似乎也会烧坏男人的头脑。
“去哪?”
“酒店。”
“我还在上班!”
“下午就放你回去。”
第六次见面。
没什么好说的。
这次随便找了一间酒店。我心绪很低,全程不吱声。
L发现了,停下来,抱着我。
“最近太多事了……”L以为是他状态失常,抱歉地解释道,“我最近情绪可能是在低谷期,有点烦心的状况。”
“怎么了?”我心不在焉地搭茬。
“没什么,见到你立马就不烦了。”L把头埋在我胸前坏笑道。
我推开他的身子,跟他握手:“对不起,低谷先生,你忘记开空调了,现在我们就要变成了蒸馒头了。”
在他折返床上之前,我在思考要怎么提出分手的合理性。最后我选择了一个较为尖锐的话题。
“L,你对你太太,有没有负罪感?”我安静地问。
他停止了动作,沉默不语。我抬起脸来看他:“有没有?”
“有。”他很肯定地说。
我喜欢他的坦率。一般他不会故作真诚地骗人。
“那怎么办呢?”我把头枕在他肩上,定睛看着前方。
L想了一下,答道:“尽量不去想。”
“逃避啊?”我笑道。
“在家就想工作上的事,”L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自己才发现一个真相似的,“真的,我在家的状态基本就是这样。”
“那周末你都干什么?”
“在家睡觉啊,”L说,“大热天的,哪儿都不想去,在家睡觉是最舒服的事情了。”
“那你老婆岂不是觉得你很无聊?”
“是吧……反正我回家的时候也不多。”
“本来你回去的次数就少,又这样频繁地见我,会不会影响交公粮啊?你老婆会不会起疑?”我突发好奇心。
L说:“最近都没有交啊。她又没要求。不是每个女的需求都那么旺盛。”
我觉得这个回答怪怪的:“她不要你就不做吗?”
“是啊。她要的时候我就满足她。”
女人性冷淡也不是新闻,但我还是觉得怪怪的。L是因为尊重他太太的意愿,所以才对他太太毫无激情的吗?在我面前他可不是个被动的人。我还是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上出现了问题,这里面可能存在情感上的排斥和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