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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求。”他耐心地为她解答,忽然转折道,“当然,那里也不是什么人都是大师,一切都得看你自己的眼力,还有不少骗子,就看你自己的辨别能力了。运气好,碰上个大师,运气不好——可能就被骗得血本无归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她笑出来,“还有这种地方?”
“不少学子来翡冷翠,只是为了进维塞尔街道当一个学徒。那么你呢,瞿云舟?”
“我是来上学的。”
“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竖起食指摇了摇,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但是瞿云舟一看就看出来,他在开玩笑,便道,“就是来学习的。”
“学习也分多种,事半功倍怎么都比事倍功半强吧?”
“谢谢,我会考虑一下。”道别后,她拿了味精找到夏瑾。等了好长一会儿,夏瑾的心情已经十分不爽,看见她就扭过屁股走人。瞿云舟快步跟上去,按住推车和他并行。这次是她理亏,陪着笑脸,“刚才碰到个熟人,随便聊了几句。”
“谁管你碰上什么人。”
“真的不管?”瞿云舟看着他臭臭的脸,嗤嗤地笑,“可是你好像在生气呀?”
“我生我自己的气。”他推开她,夺过车子一个人去付钱。瞿云舟想起来,忙在他后面低声喊,“夏瑾,你没拿带钱——”
☆、60五十九。玉庭
五十九。玉庭
那天之后;夏瑾又是生了好几天的气。瞿云舟知道他的脾性,眼看劝解无用;索性冷着他。但是今天早上,许慧玲打了通电话给她;问了夏瑾的近况;她又心软起来;满口答应要好好照顾他。
挂了电话后,她可算是长出一口气,但是回头时,夏瑾正站在一旁;一脸讥诮地看着她。瞿云舟难免尴尬;便道;“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面干什么,也不吱一声?”
“我在看某些人怎么撒谎啊。”夏瑾嗤笑,“不是要好好照顾我吗?今天的晚饭呢!”
“不是嫌我做的难吃吗?”
“难吃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瞿云舟气住,不想和他辩解,转身进了厨房。夏瑾的心忽然空落落的,厨房的门“砰”一声关上,他的心里也“砰”地一声颤了颤,咬了咬嘴唇,在座位上一屁股坐下来。
厨房里“噼噼啪啪”响着,过了大约十分钟,瞿云舟端着一盆东西出来,放到他面前,“吃吧。”
“这是什么?”夏瑾愣了会儿,筷子还没拿起来,用手指着这盆夹着金褐色蛋花的饭。
“蛋炒饭。”瞿云舟摊了摊手,“刚才做的时候你不吃,现在只有这个了。”
夏瑾刚想说什么,看到她还没有缓和的脸色,扁了扁嘴,便埋头啃起蛋炒饭来。饭粒很硬,一看就是放了太多的油,蛋花还有不少炒焦了,可不是一般的难吃。但是他一声不吭地啃着,瞿云舟看了会儿,觉得不大对劲,忙把蛋炒饭从他手里抢下来,气喝道,“你还真吃啊。”
夏瑾不说话。
“好了好了。”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瞿云舟也觉得脸上过不去,重新进了厨房,认真帮他炒了碗饭。这次没有炒焦,蛋花都是金黄的,她才拿出手。夏瑾也没有挑剔,闷头吃着。气氛这样安静,完全不是平时应有的。瞿云舟觉得自己可能说话太重了,忍不住推推他的胳膊,“夏瑾……”
夏瑾手中的筷子滞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瞿云舟沉默了一下,等他吃完,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也慢慢冲洗着夏瑾的心。
下午的时候,瞿云舟不想呆在家里,在外面逛了几圈,不自觉就到了维塞尔街。这是个欧式复古的街道,每个店铺都只有统一的一个店面大小,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只有店招牌迥异。
她在街上走了走,只看到寥寥几人进出几家店面,大多是颓丧着脸出来,心里对罗玉庭的话更加信服了几分。
忽然,背后有人喊她的名字,“瞿云舟。”
她回过头,看到罗玉庭一脸微笑地从巷子里走到她面前,“真巧。”他的目光很柔和地落在她的身上,问道,“觉得我那天说地有理了?”
“我只是先来逛逛。”
“是吗?要不要我给你引见一下?”
她正有此意,只是不好自己开口,如今他主动提出,便道,“麻烦了。”
罗玉庭领了她到街尾一家古旧的铺子,进门后,里面居然一个伙计也没有。瞿云舟四处看了看,四周墙面上陈列的都是一些盛满香水的玻璃瓶和一些调香用具,排列地几乎没有什么秩序。诧异之下,瞿云舟回头来看他,“怎么没有人?”
“你去别家看看,也是这样。”罗玉庭悠然走到架子前,取下一个玻璃瓶递给她,“试试这个。”
“可以吗?”
“没有关系,这是我朋友的店铺。”他笑着说,“高级的调香师不会在乎陈列在外面的成品,他们只在乎调香的过程。”
瞿云舟微有感触,因为没有试香纸,直接打开了瓶盖,一股浓郁的芬芳扑面而来,却带着激烈的辛辣味。瞿云舟忙合上瓶盖,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神来,却听得罗玉庭在旁边偷笑。她蓦然回头,他又马上隐去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我没有笑,绝对没有笑。”
瞿云舟明白过来,举着手里的香水瓶,“原来你是故意整我。”
“哪有的事情,你想多了。”
真的是她想多了?瞿云舟可不这么觉得,他笑得委实可恶。瞿云舟把香水瓶在手里掂了掂,笑道,“要是没有整我,干嘛不告诉我这是东方型的香水?”
东方型香水主要以薄荷和麝香为原料,味道辛辣。这瓶香水是他给她的,难道不是故意整她?罗玉庭的笑容顿时不是那么和蔼可亲了,瞿云舟心生一计,状似随意地说道,“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我也‘不是故意’一回。”
“你要干什么?”
瞿云舟没有回他的话,走到柜台前,用量筒随意在原料处萃取了一些原液,放在器皿中融合一下,尔后加上了一点混合花香的香精,盖上盖子。
罗玉庭在旁边看着,已经猜到她的意图,哭笑不得,“你不会要报复回来吧?”
“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谈什么报复?”她晃了晃手中的器皿,“礼尚往来而已。”
罗玉庭被她逼到角落里,只好求饶,“算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瞿云舟这才作罢。夕阳落了下来,照在外面的街道上留下一片绯红的晕影,衬着深秋时节艳红锦簇的凤凰木。远离了国内的纷繁,逃脱了她想逃避的一段感情,她的心情格外平静,却又有些淡淡的愁绪。
罗玉庭移了座位过来,示意她坐下来,自己走到柜台后,开始调香。瞿云舟双手支着腮撑在柜台上,凝视着他。他的动作非常熟练,不管是选原料,还是调配,犹豫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几秒钟。一个个的玻璃瓶被搁置在了柜台上,里面无一例外,盛着三分之一的液体,颜色各异。
瞿云舟指着一瓶蓝色的液体问道,“这是什么?”
“你猜。”他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器具,一边对她眨眼,不时地提示一下,“之前你问过我的。”
“JOY…Jean Patou?”瞿云舟几乎是反射性地说出来。
罗玉庭点点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女人都喜欢这款香水,因为它有奇异的魔力,据说闻一下就会上瘾,你要试一试吗?”
“之前不是已经闻过了?”瞿云舟嗤笑道,“原来你还喜欢用女性香水?”
“我是一个调香师,当然要适当地试验一下。一款香水散发出的原香和它与人体皮肤接触后挥发出来的香味是不一样的。”
他说得如此坦然正直,瞿云舟反而不好嘲笑他,便道,“你好像说什么都有理。”
“有理就是有理,没理就是没理,我从来不做沽名钓誉的事情。”罗玉庭的嘴角已经透出笑意,脸上却是一派端正井然的无辜,瞿云舟看着看着,就是觉得他的笑容里含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戏谑,也不由佩服他的厚颜无耻。
时间已经不早了,瞿云舟起身和他道别。罗玉庭却止住她,给了她一个住址,“这是这家店铺的调香师的住址,他在这一行做了很多年,是个经验丰富的高级调香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见见他。只要是调香方面的事情,我想,他都会很乐意和你分享。”
这算是无条件的帮助?
瞿云舟心里微暖,忙向他道谢。说到底,两人不过见过几面而已,实在算不上很熟,不过,由此看来,他的确是个热心人。
瞿云舟回去后,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就拿着住址找到了目的地。一座很大的欧式别墅,外面用栅栏圈着园林,种满了纷繁的花木,一片片紫红相间,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