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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说,瞿云舟也不好硬闯,但是想起夏瑾……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让她进去吧。” 这时有个颀长的人影慢慢走到她身边,他的声音温柔清澈,如同冬日里的海水般深沉平静。瞿云舟抬起头的时候,正巧可以看到他微微含笑的眼睛,只觉得有道晨光穿透了灰蒙蒙的车窗,一瞬间,整个车厢都亮堂起来。
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姿容端丽,面带微笑,穿着入秋时的圆高领衫,披着浅灰色的细流苏坎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时尚和优雅的气息,仿佛有如云般的温柔气韵萦绕周身。
“罗先生。”列车员见到他,忙鞠躬致意。
罗玉庭也点头回礼,然后说道,“其实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何必这么不近人情?正好我也想进去煮点东西,可以行个方便吗?”
“哪里的话,请。”列车员灰溜溜地走了。
瞿云舟看到这种变故,微微怔了下,然后回过头,看到年轻的男人笑着看着她,面色微赧,忙向他打招呼,“你好,谢谢。”
他一边领她进去,一边告诉她,“以后碰到这种事,直接进来就是,不用管那么多。”
“那不是让别人为难?”
他回过身来,随意地靠在厨间的台上,唇边噙了丝淡淡的笑意,“你还真相信?每个行业总有那么一些人,嘴上说得多么多么为难,实际上,他们只是想图个方便,只是想逃避责任而已。就拿刚才那个人来说,如果让你进去,她就必须等在外面,等你做好一切还要进来收拾。这样,不如嘴上说得为难,这样你也不好意思勉强,她可以省下很多的麻烦。”
瞿云舟皱了皱眉,有些不太认同他的说话,“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吧?”
“我只是打个比方。”罗玉庭转过去,打开了厨间里的几个柜子,随便翻了翻,找出了很多的蔬菜,又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不少的东西,一起摊在台面上。他动作麻利地洗好,切了一些扔进锅里。
瞿云舟看得傻眼,等她反应过来,锅里的东西已经开始煮了。
“喜欢粥吗?”他问道。
瞿云舟点点头。
“不介意的话,一起吧。”他俯身从柜子里取出两个碗,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叮”。见她直直地看着自己,也不躲闪,大方地笑了笑,“抱歉,我刚刚从一个鬼地方出来,很长时间没这么开心了,所以有点得意忘形。”
不知道为什么,瞿云舟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仿佛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两人只是初次见面,她还是有些怪怪的。
他给她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盛,顺便给了她勺子。两人就这么诡异地在厨间里“偷吃”起来,不得不说,这粥煮得真心不错,吃在嘴里有种淡淡的清香。就像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淡很淡的裸香味,却不是一种常见的味道——应该混合了别的香料。瞿云舟可以肯定,就算他不是做香水这一行业,也肯定很会品香和辨香,不由对他多了几分亲近和好感。
直到他说到自己叫“罗玉庭”,瞿云舟心里才是大震。难道他就是她前世那个相亲未果的“优质男”?瞿云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是,也没有持续多久。感觉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前世根本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更何况,也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因为吃过晚饭,她的胃口实在不多,厚着脸皮帮夏瑾盛了一点,对他解释道,“我还有个朋友,也没吃晚饭。”
罗玉庭笑道,“男朋友?”
“我弟。”被他这样看着,瞿云舟着实不大好意思,走到水槽的地方动手洗碗,但是,才沾了点水,就被他拿过去。
“喂……”
她的说话声被淹没在水流的冲刷中,他又熟练地洗完了碗,叠成一沓放进了柜子。
这时,她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罗玉庭快速地把厨间里的垃圾整理完毕,然后端了粥,回头看着她,“我送你吧。”瞿云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让人难以拒绝。
从厨间到包厢,也要经过长长的通道,他们聊了很多,不过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说。瞿云舟从他的言语中,慢慢分辨出了一些事情。
“罗先生,你是从美国来的?”她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见外呢,直接叫我名字好了,认识我的人都这么叫。”他的态度和随和,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但是瞿云舟还是没办法做到自来熟,便笑了笑,没有回应。
罗玉庭并不介意,和她谈了谈美国的风土人情。瞿云舟才知道他已经通过了高级调香师考试,而且是在巴黎的考场通过的,顿时对他肃然起敬。谈起香水,她就有说不清的兴奋,虽然极力遏制着,但是自己的戒心已经慢慢瓦解。
“冒昧地问一下,你身上的香水是什么香型的裸香?”
“森林型,不过加了点桔梗香氛。”
瞿云舟了然,一般这种香型的香水多表现出宽广沉重的感觉,但是他用的这款却更偏向于优雅自然。
快到车厢了,瞿云舟远远就看见夏瑾在门口等着她,停下脚步和他道别,“就送到这里吧,谢谢。”
“小事。”他笑意不变。
见到夏瑾的脸越来越臭,瞿云舟连忙向车厢走去。夏瑾好是闹了会儿别扭,走进车厢前,还狠狠地瞪了远处伫立的罗玉庭一眼。
瞿云舟忙推他进去,然后对罗玉庭歉意地笑了笑,把移门扣上。
等门完全关上,他还在原地站了许久,默默看了会儿窗外沉下的夜色,才踏着步子转身悠然离开。
车厢里。
“夏瑾,你到底是闹哪样啊?”瞿云舟稳住即将被他推翻的粥,心里有气,“你要吃,我帮你去找了,现在有东西吃了,你又不要吃了。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瑾黑着张脸不理她。
瞿云舟叹了口气,用勺子舀起一勺子粥,送到他的嘴巴,“乖,不要闹了。”
“我不吃!”他抬手就打掉她的手,一碗粥就那样倒翻在桌面上。瞿云舟怒不可遏,揪住他的衣领就按在角落里,使劲掐他的脸,“你到底是闹哪样啊,就不能有一天好脾气?”
“当初你答应那个老女人照顾我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我什么人渣样了吗?我就是人渣,怎么了,你别管我啊!”
“什么老女人,那是你妈!”
“我可没承认。”
瞿云舟越来越说不过他了,因为他总是有说不清的道理。她实在无奈,就不去理他,默默收拾起地上的瓷碗碎片来。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夏瑾这才有些慌乱,“你……你没事吧?”
“死不了。”瞿云舟冷着张脸,摇了摇头,用纸包住碎片走了出去。她直接去了医疗室,没想到在那里又碰上了罗玉庭。他手里拿着一包酒精棉,见到她笑着点点头,然后目光停在她流血的手指上。瞿云舟还没说什么,他就上来接过她的手,看了会儿,“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瞿云舟忙把手抽回来,“小伤。”
“小伤处理不好,会变大伤的。我在美国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护理,不介意的话,就帮你包扎一下吧。”他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她拉到室内,从靠墙的柜子上取出医用的酒精棉和绷带。
不管做什么事情,他好像都很熟练,虽然动作迅速,但是一点也没有弄疼她,瞿云舟看着他快速地消毒、包扎,有种他什么都会的错觉。
“好了。”罗玉庭弹了弹给她扎上的一个蝴蝶结,有些恶意地眨眨眼。
“这是干什么?”瞿云舟傻眼,想伸手去拉。
“别。”他不由分说,止住她的动作,笑道,“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吗?这可是我的心血,你怎么能随便就解开。”
被他这么一说,瞿云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脑海中又想起一些往事,低头沉寂了会儿。
“这才对啊,相识一场,怎么能那么不给面子?”他笑得理所当然,但是,却无法让人讨厌。
☆、59五十八。国外
五十八。国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瞿云舟看了看腕表,起身道;“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我送你。”他随之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救好。”想起夏瑾的脸色;瞿云舟就果断拒绝了他。罗玉庭略微思索了一下,笑着说,“你‘弟弟’会生气?”
他的神情很柔和,目光却带着让她想马上逃开的深沉笑意;瞿云舟低头沉吟一下;道;“他就是小孩子脾气,之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我觉得他很可*。”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掠过了她,轻轻地说,“是亲弟弟?”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