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好自为之吧。”杨沁说了很久,大概也觉得没劲,和尹莫凡一齐进了大门。
瞿云舟望着她们的背影,又看了看身上已经湿透的裙子,正想不到什么办法,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
瞿云舟听到声音转过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好遮在她的上方,挡住了星月的光辉。夜风沁凉,她不禁抱住了双臂,抬头对面前的人露出一个微笑,“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我最倒霉的时候?”
薛长风还是一身黑色的正装,神色清肃,显得一丝不苟。只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助理林鑫和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色严肃的人。不过他们只是远远跟着,没有上前。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那里都是飞溅的污泥,有一些还沾在她的双腿上。
虽然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恶意,但是瞿云舟还是觉得不舒服,侧过身扯了扯裙摆,试图遮住自己的腿,“你看什么?”她又马上加了句,“我自己不小心罢了。”
薛长风没有揭人短处的习惯,沉吟道,“……你总该换一件衣服吧。”
瞿云舟低着头,默默看着脚下的鞋子,“……”
“走吧。”说完这句,他越过她缓步走入大门。瞿云舟还在原地没有动,林鑫已经上来催促,“瞿小姐,薛少让你跟上去。”
瞿云舟这才反应过来,红上有些不自然的尴尬红晕,紧走几步赶到他身边。
远处有辆白色的轿车在门前停下,司机摇下了车窗,于磊一脸诧异地望着这个地方,看着两人的侧面若有所思。
梨园的夜晚是这个小镇安宁之外更加难得的乐土,区别于尘嚣喧喧的都市,寂静平和,夜色也格外迷人静谧。
“薛长风,你也来参加这样的晚会吗?”在林中的小路上走了一段时间,瞿云舟这样问。他好像对这条小路格外熟悉,带路中都没有丝毫犹豫。
“别人邀请的,不能不来。”
瞿云舟意识到那个“不能”的字眼,忽然觉得他其实并不乐意出席这样人多的场合。冷风寂寥,吹过耳边瑟瑟作响,安静的小路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她的心里忽然有种难言的意味,微微泛着酸酸,萦绕在心间。
她轻轻呼吸着鼻息间冰冷的空气,紧了紧抱住手臂的手。
“冷?”
他忽然停下脚步,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他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但是瞿云舟却觉得有种超乎寻常的感觉。她意识到自己的防备已经伤害了他的时候,气氛已经冷凝下来。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走吧。”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抬步离开了她。
瞿云舟回头去他的背影,抓紧了肩上的外套。
梨园后院有一处长亭廊巷,是专门的休憩地,瞿云舟在那里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四周还是阒无人声,空旷的长廊中,只有一个修长的背影倒映在清幽的青石地板上,簇簇梨花纷纷探出木栏,月光下像一团团洁白的雪绒。
瞿云舟轻轻走过去,在他身侧站定,看得久了,她觉得薛长风的眉宇间也有种清华的纤尘逸致,就像明媚山峦里孤高清傲的淙淙融雪,完全不衬他眼底深沉的夜色。
“好了?”他回过头来。
瞿云舟笑笑,“嗯。”她提起裙摆在他面前微微转了个圈,忽然放开手,大方地指着裙边说,“看不出来,你的眼光还可以啊,我喜欢简单一点的裙子。”
这是条裸色的无袖直身裙,领口是层层叠叠的荷叶边,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装饰,很配她的气质。
她越看越喜欢,说道,“谢谢。”
“……应该的。”从见面开始,他现在才微微扬起嘴角。
“就是这样!”瞿云舟忽然指着他说,“笑——”
薛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上台阶,背对着她,“想不到你也和一般女孩子一样无理取闹。”
瞿云舟自然听得出他不是真的生气,有意捉弄他一下,便说,“我本来就是一般的女孩呀,难道我在你眼里,很与众不同吗?”
这话有些稍显孟浪,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面色绯红。正逢他也被微微一惊,回头来看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了一下,都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她也随之背过身去。他们背对着,气氛窘迫,直到很久以后,她率先开口,“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瞿云舟……”
“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她仰头对他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自然的神色,“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没什么。”他也轻轻笑了一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薛长风看上去还是一身恍然自若的气度,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瞿云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是挺喜欢这个朋友的,不想他们之间因为某些事情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薛少,原来你们在这儿?”林鑫从长廊另一头的船厅跑来,步伐略微凌乱。他对瞿云舟微微点头,然后凑到薛长风的颊边耳语几句。
薛长风的脸色没有改变,眉头却微微皱紧,听完后回头对她歉意地笑了笑,“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可能不能陪你了。”
瞿云舟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没关系,正事要紧,你去忙吧。”
两人走开以后,瞿云舟就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晚会要到9点才正式开始,她不想那么早到场,没准还会遇上杨沁和尹莫凡那两人,想想就倒胃口。
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耳边清净,也不失为一种调节情绪的好方法,她把脑子里的计划又理了理,作了无数种假象。
原本想要上了大学后再发展自己的事业,但是现在,她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现在起步,以后岂不是事倍功半?只是必须防备被赵正衍发现,眼下远离他的视线,也是一个好时机。
只是,用什么方法才能走出这成功一步?
瞿云舟在脑中把前世这个时候商界会发生的重大事情想了又想,翻了又翻,设想了无数种可行的方案,还是无法决定。
但是走着走着,她却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迷路了。
于是这样在林中兜了几圈,瞿云舟终于有些无奈了。怎么前世就没发现,其实她也是半个路痴呢?
她正百无聊赖,前方的小路尽头透出隐隐约约的光亮,很像跳跃的烛火,还有急促的声音传来,杂乱无章,仿佛在声辩什么。一声大呼后,这声音却又猛然抑制下来,似乎被另一个声音陡然喝止。
她心里生出很多的疑惑,小心翼翼地挨着林木,借着夜色的遮挡走上前。
☆、25二十五。肮脏
二十五。肮脏
借着月边疏影,她看清了当下的情形。
三个人围着一个石桌站着,仿佛在讨论什么。石桌只是一件装饰品,桌面上用水泥浇灌着坐台,镂空的石柱灯盏里,飘着明灭的烛火。
大声声辩的是个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红色涨得通红,神情非常激动。但是仿佛碍于什么,他不敢太过大声,神色中带着一种难言的卑微和祈求。
让瞿云舟大吃一惊的是,另外两人居然是薛长风和林鑫。
“好了,朱总,你回去吧,薛少还有事情。”林鑫上前一把隔开他,面色有些不悦,“你在这里闹也没用,‘盛方’经营亏损,周转不灵,债权人已经向法院提起公诉,强制清盘在所难免。与其在这儿缠着薛少,你还不如去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也免得到时候情况变得更糟糕。”
朱奎一听,又激动起来,头上的青筋都在暴动,“那怎么行,‘盛方’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被强制清盘?薛少,你在经贸厅供职,人脉又广,我求求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
“朱总,你冷静一点。盛方的亏损已经不可逆转,债权人也追得很紧,想逃避强制清盘,这几乎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请你不要再来无理取闹了!”林鑫皱着眉要把他推开,朱奎忽然像发了疯一般癫狂起来,揪住他的领子,神志不清地喃喃,“你们为什么不肯帮我?‘盛方’不会被清盘的,不会的!”
他猛地扭头,通红着双眼盯着薛长风,“薛长风,你为什么不帮我?盛方这些年也缴了不少税了,哪次上面出事情,我没有出过资?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你们就要把我一脚踢开吗?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良知?”
“说完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朱奎,只见他年轻的侧脸在横斜的月影里半明半寐,婉转冷淡。望着远处深沉的月色,他忽然凉凉地轻哧了一声,“朱奎,你也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极品了。”
“什么?”朱奎被刺激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