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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她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时，她才像刚刚发现她内里的衣服般，咦声道，“你里面穿的是新衣服吗，我怎么没有见过？”
“没！”瞿云舟像受惊的兔子般一震，连忙捂住衣服的领口，“只是一件旧衣服，阿姨你看错了。”
“阿姨的视力好得很，怎么可能看错？你这么支支吾吾，到底是要去干什么？你要是不坦白，阿姨只能去告诉你赵叔叔了。”作势就要离去。
瞿云舟忙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角，“阿姨不要！”
“到底是什么事？”离得近了，她看得更加清楚了。果然是Dior今年在米兰时装展展出的“美人鱼”系列的限量高级定制，还是由国际闻名大师设计的，看得她一阵眼红，更加坚定了一问到底的心思。
瞿云舟为难地想了好久，才低头说道，“好吧阿姨，我向你坦白。我身上这件是刚买的新衣，还是Dior的新款，请你不要告诉赵叔叔。”
尹秋华做出一脸震惊的神色，“Dior的新款，那应该很昂贵吧，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
“云舟，不是阿姨要管你，阿姨这是关心你，你年纪还小，要是一不小心走上歪路，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尹秋华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瞿云舟里面的衣服，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对不起阿姨，我不该骗你的，不过我真的没干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你的钱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她沉默了一下，往四周逡巡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耳边说道，“我一时也说不清，阿姨，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
☆、12十二。上钩
十二。上钩
众鑫广场是A市的商业繁茂区，区别于外围林立的高楼，内里的道路古朴狭隘，并不允许车辆通行，是顶级的服务区。尹秋华跟着瞿云舟一路缓行，东拐西弯进了内区的一家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很小，一个褐色的店牌，从外面看上去十分普通，内面的装修却十分奢华，是一种欧式的古典暗沉格调。进去的第一感觉是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不知为何，尹秋华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但是想到金钱的问题，那点疑虑就很快打消了。两人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坐下，旁边有绿色的植物，显得格外清幽。
“云舟，你到底在搞什么？”等了一会儿，尹秋华有些坐不住了，开口问道。
“阿姨，你先不要急，这家店的老板是大有来头的人，当初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见到她的，如今她肯来见我们，是天大的好事，等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尹秋华听到这里，心里反而安心下来。
对，越是有来头的人，架子就更大。
她心里的期待马上盖过了那隐约的不安，压低声音问道，“云舟，对方是做什么的？”
“是我爸爸以前的一个朋友，做的是房地产的工作，因为不是很熟，第一次见面都不怎么理我。”瞿云舟有些委屈地扁扁嘴，“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她帮我一点。原来房地产的投资那么好赚，我不过是投了一套二手房和两套商品房，半个月下来就涨了三倍。”
三倍？
尹秋华心里一惊，贪婪迫切地涌了上来，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但是她毕竟不是傻子，虽然文化程度不高，这么多年在上流社会打诨过来，耳濡目染，也是有点料子的。她努力按捺下心里的那种激动，尽量冷静下来，对瞿云舟温声道，“云舟，你不是没钱吗，哪里来的资本投资房地产？据我所知，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吧？”
瞿云舟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因为是旧识，人家第一笔投资的钱是赊给我的，只要拿一些东西抵押就好，不过赚了后要多付一倍的代理金。”
“要是赔了呢？”
“赔？”瞿云舟笑意浅浅地看着她，“阿姨，人家可是大公司的老板，哪里在乎这点钱？”
尹秋华有些不相信，“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只赚不赔的？”
“当然不是只赚不赔，不过最近房地产的行情好，只要投资得当，基本都不会赔的。况且……”
“况且这可不是我求你们投资，只是看在翌风的面子上才让你们玩玩罢了。”一个清婉的女声从外面传来，伴随着清晰的高跟鞋踏步声，一个身着黑色耸肩西装外套，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美丽女人走了进来，随意在她们对面坐下，交叠起双腿。
侍者端上一杯蓝山咖啡到她手边，却没有给她们一杯。她只是自顾自喝着咖啡，自进来后说了那句话后就没有理她们，仿佛她们只是透明人。这样傲慢的态度，让尹秋华在气愤之余，反而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只有真正有本事、有实力的人，才有傲的资本。
这样一想，她只好主动放下身段，笑着说，“这位太太，不知……”
“我叫李欢，叫我欢姐就好。”李欢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叠在膝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不知你是……”
她的这种目光让尹秋华十分不适，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她看穿了。好在李欢只是无意之举，没有再盯着她看，转头对瞿云舟笑道，“小丫头又想找我投资？”
“这次不是我，是我继母。”瞿云舟对她甜甜地笑了笑，起身坐到她的身边，挽住她的手，“欢姐，你就再帮我一次嘛，反正实业也不差这一点。”
“你是实业地产的？”尹秋华惊呼出声。
李欢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说，“是，我是实业地产企划部的总监，专门负责每年地产市场的评估。不过，你们要找我投资，也是可以的，我在A市有不少地皮和人脉，倒可以帮上一二。”
尹秋华心里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实业地产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就创立的企业，是由当时下海的港商在沿海的投资，后来被大陆的大企业吞并，就变成了现在的实业地产，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在地产界绝对是龙头的企业之一。
企划部是专门预测每年地产市场的涨跌走向的，像这样的大企业准确率都很高，一般和一些同样出色的企业一起合作，尽量将风险降到最低，怪不得瞿云舟说赔的可能性很小。
她心动起来，但是心里还是有着不安，“那……第一次真的可以赊账吗？”说出这句话，她的脸不禁红了红。
李欢这回倒没有嘲笑她，只是面上还是高傲，轻笑着掏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指尖吸了一口，“我这是看在翌风的面子上，你以为一般人会有这种优惠吗？还有什么疑问吗？我恨忙，恐怕不能出来太长时间。”
被她这样看着，尹秋华觉得多问几句，都是把自己的吝啬暴露出来，难堪无比，不过她不能赌。
“如果赔了，是不是不用付钱？”
“可以，只要把抵押的东西留下就可以。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要赚什么钱，只是最近有些无聊陪你们玩玩罢了。你这样问东问西的，我可以认为是对我的不信任吗？如果是这样，我想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把烟掐灭在烟灰缸中，起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尹秋华急忙起身，“可以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吗？”
李欢看了她一眼，轻轻勾起鲜红的唇角，“可以。”
尹秋华觉得再呆一会儿，自己就要低到泥土里去了，匆匆忙忙道了别就立刻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李欢面上的表情才收敛起来，重新在位子上坐下。她有些焦躁地握紧桌上的咖啡柄，盯住对面正自若饮茶的瞿云舟，“我都照你说的做了，现在可以把那件东西给我了吧？”
瞿云舟不急不缓地喝着茶，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她，“还不行。”
“什么，你耍我？”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我是说事成之后还给你，没说现在就还给你。”
“你！”
“不要动气，动气伤和气。”瞿云舟笑着看着她，“凡事都讲究一个原则，你事情都没帮我办完，怎么能要求我提前把东西给你呢？要是你到时候完不成我的指标，我不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李欢哑口无言。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只是机缘巧合下才抓到她的把柄，应该很好糊弄才是。谁知道居然这么难对付！
瞿云舟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说道，“其实这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可是如果你不帮我，我的心情就会很不好，一个人一旦心情不好，就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了。”
“你威胁我？”
“只是提醒。”瞿云舟笑了笑，对她眨眨眼，“相信欢姐也不希望弄得大家都难堪吧？一句话，你帮我套住尹秋华，我帮你保守秘密。事成之后，大家分道扬镳。这样，对双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