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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翼冷淡地瞟了她一眼。
“老娘,你今天用的是借刀杀人法?”这个老娘也真是的,就这么凉快的坐在一边,把辋爱川的箭靶全都留给绛棠去消受。
“才不。”染意迟得意地向他摇首,“是轮不到你老娘出手。”绛棠一个人就能搞定那个女人了,哪需要她再下去一块搅和。
聂青翼又把眼神调至绛棠的身上,端详了她好半天,像是要看透她一般,目光一动也不动,许久过后,他才淡谈地冒出一句评语。
“你还真会做人。”这个女人做表面功夫的道行,简直跟他娘不相上下。
“哪里。”绛棠小心的应着,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聂青翼天外飞来一笔的问:“不累吗?”
“啊?”
“扮虚伪也是很累的一门功夫,辛苦你了。”聂青翼的眼中带着些许的失望,但又有着想要改变她的强烈企图心。
他看得出来她在扮虚伪?
绛棠脸上的笑意差点挂不住,感觉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站在照妖镜前一般,什么都逃不过、瞒不过他的眼。但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令她感到没来由的失落,仿佛她完全的保护壳被戳破了,在他的眼中,她不再是个完美无理的未婚妻,她与那些女子没什么不同。
胸中仿佛被揪紧了般,绛棠忽地觉得,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这般地看他,她并不想要让他有这种眼神。
“老娘,我看你们再多找两个,就可以凑一桌了。”聂青翼朝染意迟扔下这一句话,而后搭着步千岁的肩头一块离开。
“什么凑一桌?”绛棠不明所以地问。
“果然……”染意迟习以为常地扁扁嘴,“他又不痛快了。”她就知道,让儿子见到这个场面,就免不了又要受他一顿嘲笑。
绛棠仍是不大明白,“什么?”为什么聂青翼的眼神会变得那么不耻?
“你别管他,反正他就是那个硬脾气。”染意迟不是很在意地挥挥手,“我那个古怪儿子,他最讨厌我在人前扮虚伪了。”
恋殊不可思议地指着她的鼻尖,“表姨,你是说……你也在人前扮虚伪?”难道这阵子她们所看到的,全都是假象?
“端庄是我的外表,面子是我的生命。”染意迟用力的点头,一点也不掩饰她伪装了许久的真面目。“我的大家主母的气度,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真正的我,其实嘴巴是很缺德的,我最爱做的就是在人前说一套,然后在心里想的又是一套。”
“啊?”绛棠和恋殊当场楞在原地,根本就没想过她这个有着雍容气度的聂家主母,实际上却是个最爱作假的女人。
染意迟不正经地跷高了脚,脚跟抖呀抖的,一改脸上的丰采气质,不文雅秀气地肩着嘴,使劲地吐出由方才至今一直高在她心头的厌恶感。
“像刚才那个死不要脸,老爱往我家跑的辋爱川。
那个女人向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别人是看在她家大业大的份上没去计较,她就以为自个儿有多美、有多了不起。“她愈说愈大声,也愈说愈愤慨。”老娘看她不顺眼很久了,老早就想把她的脸皮剥下来丢在地上好好踩一踩!“
“表……表姨?”绛棠对她前前后后的改变有点反应不过来。
染意迟脸色一改,爽朗地拍着她的肩头。“不过幸好今天有你在,我也可以省了点气力,免得我辛苦经营了四十多年的形象会破坏。”
“你是用演的?”恋殊好奇地在她身边坐下,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变脸能耐,以及心态都跟她姐姐一样的女人,只不过姐姐没她那么夸张!
“用不着惊讶。”染意迟大方的承认,一手指着绛棠,“我从刚才绛棠的细微表情来看,想必她也是爱面子的同道中人对不对?”
“一点也没错。”恋殊不断地点头,像是遇着了知音。
“你真的看人看得很准。”
“恋殊……”既然底细都被抖出来了,绛棠也不再掩饰她的真性格,将两掌扳得喀喀作响,准备找这个害她道行毁于一旦的小妹算帐。
“你就别在意这种小事了。”染意迟不但为恋殊说起情来,还极为亲热地揽住绛棠,“往后咱们婆媳可要好好合作,就像今日一样,同心合力的挫挫那个女人的气焰,免得她老把人看得那么扁,而我们也能活得痛快些,如何?”
“你是说……”绛棠有兴趣地扬高了美丽的黛眉,“一起在人前扮温婉、伪善良,在人后做个真女人?”照她这么说,往后她就不必一个人演得那么辛苦,反而还有个后援同志一块携手合作。
染意迟笑得合不拢嘴地鼓吹着她,“没错。”只要有这个媳妇在,这样她们爱面子一族,更是如虎添翼了。
“表姨。”绛棠愉快地握紧了她的双手,“我想我是来对地方了。”
第四章
天界带有浓烈香气,开起花来状似白色彩蝶的杜若,它的花灵因为某个守花仙郎的缘故,在百年前的盛夏认识了以往只在隆冬开花,但现在却季季绽放的岁寒,并与岁寒突破季节的藩篱结识为手帕交。
尽管天界的仙人们,皆对杜若与岁寒她们这种不分季节性的友情很不以为然,但同情心甚多的杜若,仍是在众仙皆把岁寒当成妖花,与她断绝往来之际,与她处得和乐融融,宛如亲姐妹一般。
“姐姐,最近你似乎很高兴?”坐在树下乘凉的杜若,偏着头看着近来总在唇边带着一抹神秘笑意的岁寒。
岁寒几乎遮掩不住脸上欣喜的神情,“我当然高兴,那个叫泽雨的守花仙郎终于被调离王母后花园了。”老天开眼了,她终于可以脱离那个天天上演的水灾噩梦了。
“泽雨?”杜若恍然大悟地看着她,“怪不得最近我总看你身上都是干干的,不再湿淋淋,原来就是他被调走了!”
岁寒几乎感激涕零,“谢天谢地,我终于有好日子过了……”不必再七早八早就被人泼醒,也不必一整天都湿着身子,更不会再有因不合时宜的开花而招致流言蜚语的事情发生了。
杜若却对泽雨的感觉不似岁寒,反而对他被调职一事满同情的。
她轻声幽叹,“可怜的仙郎,他是犯了什么错而被调走的?”想要当个守花仙郎的职务是要修几百年的道行才能担任的,泽雨不过是爱心好像有点太多的仙郎,说起来,他对她们这些花灵还算满尽责的。
“一点也不可怜。”岁寒对于那个带给她灾难的泽雨完全不表同情。“他浇死了王母一堆花。”捅了大褛子后,他当然不能在这里继续任职,也正好还给她一个较正常的生活空间。
杜若甚是惊讶,“他杀死了其他的花灵?”
“不,被他浇死的花儿,里头都没住着花灵。”她轻轻摇首,“但他终究是触犯了他所鄙视的天规,所以被贬也是应该的。”
“照你的口气听来……”杜若很怀疑地看着她幸灾乐祸,但又要忍着的表情。“你似乎很讨厌他?”
她握紧了双拳,“非常厌恶。”
自从泽雨对她说过要让她往后的日子变得很多彩后,她就开始经历了天界里最不人道的遭遇。
他从一日浇两次水润泽地,改为一日三次也就算了,夏日时,他替她的花身围以布幔遮阳;冬日时,他以炭火来暖熏她冰冻的树身,照理说,她是应该对他的所做所为感佩于心的,只是他这种鸡婆的爱花方法,又违背了自然法则。
她的花身不但能够在四季绽放,还能够结满颗颗水份饱满的果实,而这些都还不是后果,她最惨的后果就是招来一堆鸟儿,一天到晚的在树上啄食,搞得她没一日安宁,烦不胜烦和伤痕累累。
因为其他花儿的牺牲,在他被逐出王母花园后,她这阵子才换来了些许不再被他骚扰的清静,但那些赶都赶不走的鸟儿,最近似乎是打算在她的树上筑巢了,算是泽雨留给她一个忘也忘不了的纪念品吧,让她在他走了之后,还要继续承受着他带给她的噩运。
“姐姐。”杜若在她出气出得很痛快时,一手轻拉着她的衣衫提醒,“这种话,还是不要在当事人的面前说比较好。”
“当事人?”
“他。”杜若一手指着就站在岁寒身后,被她当作眼中钉的泽雨。
岁寒轻转过身,美丽的大眼在看到他时止不住地张大,对他的出现简直难以置信。
她颤抖着纤指指着他,“你……你……”听完了对他的评语的泽雨,在嘴边掠着极度恶意的笑,踩着轻松愉快的步伐步近她。
“很抱歉在你这么痛快时来打断你,请当作我不存在,想说什么请尽管说,别客气。”
“你……”岁寒被他的表情吓得连忙找地方躲。“你不是被调职了吗?”他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她的好日子就这么短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