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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可是那个大山里的一个农民,而眼前这位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一个大军区的军事主官,中将!这身份的差别,怎么着都不可能见面,而且这般亲热地搂抱着照相的!
我心头暗自否决了一回,不过思路却又开阔了起来:这年头,到底又还谁与我又或是我父亲这般相像呢?
我这边正思考呢,我的准岳父,韩文骅中将却一把坐到书桌前,示意我在旁边的一张椅上坐下。我依言坐下,思路也立即收回,不去多想那相片的事,只是想着等下该怎么与这位高官对话,好从他手里请回他的爱女、我的爱人韩冰儿。那位准岳母对我不待见,但只要这位准岳父同意了,估计我的成功率要大大提高!
不过,让我想不到是的,这位可尊敬的军方首长,韩文骅中将却只是盯着我看,虽然神情仍是那般平静,但那双老眼中似乎有些晶莹的东东。我下意思地回看,有些惊愕。初时便这般静静地等待,但好一会还没感觉这位老人讲话,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又道:伯父,冰儿……
韩中将一下子惊醒过来,稍有些尴尬地看我一眼,一会儿便神情自定起来。见我这般问话,也不见得脸上如何变化,只是似乎很随意地问道:你说一说,如何与我家冰儿认识的!
我一听,却实料不得是这个问题,而不是一开口的责问。虽是有些准备不足,但好在这个问题并不难,而且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便稍稍思考下,理清一下思路,缓缓地讲述起来。从我与韩冰儿并不相识讲起,讲到后来因为偶然得罪公司负责人朱丹彤,在韩冰儿参加那次活动时,被排挤在外却偶然发现那预制板出现险情,当下奋不顾身救下她来,算是认识了。再后来我重返荆楚市自己创业,韩冰儿请我吃饭表示感恩,第二次见面。再后来韩冰儿20岁生日,我一天内受两个女孩的邀约,分别在中午和晚餐时分赴韩冰儿的青兰湖别墅参加宴会,被韩冰儿误会,并一把签了50万元的支票,买断我与两个女孩的交往。我气极,却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而接受了下来,结果差点被她派人给打出去。后来,我把这些钱汇寄出去,一年后才发现,我救助的人竟然就是韩冰儿身边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也一直在得到韩冰儿的资助和支助,并在帮助别人!而这个时候,韩冰儿才知道她有些错怪我了——当然,最后面这一点,却是我与韩冰儿在荒岛上度过的那一年多时间中,韩冰儿主动告诉我的。
显然,这再一次加深了韩冰儿对我的印象。后来我在美国出差时,在那航班上偶遇韩冰儿——其时韩冰儿在美国拍戏,这戏一杀青,她便偷偷溜出来玩,当时正好赶回去,恰巧也坐到那趟航班上。当然,这事也是事后韩冰儿告诉我的。
再后来,那趟航班被劫持。我经过自己的分析认定,那趟航班一直处于危险状态,应该自救,极有可能是在事成后还会被撕票的。便在韩冰儿的帮助下,反击歹徒。最后不慎,我与她一齐掉入太平洋。还好,其时飞要足够低,两个人都没有死,经过拼斗,竟然到了那个荒岛上。如此一生活就是一年半,这才有了现在这种既定局面:韩冰儿腹中都有我的骨肉了!因为考虑这个骨肉的问题,我才强行出海,后来受救,一直到今天!
不过,让我很奇怪的是,我说完了,这位准岳父却没得一点态度,很是平静。好一会才突然问道:你叫张运?那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有的话,又叫什么?
我一愣。
这个问题,与现在的事情有关么?
第四十二章
当然,尽管心头满是疑问,我仍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到:我上面有一个同胞哥哥,名罡。只可惜……
说到哥哥的去处,我有些痛苦,不过这话才一出口,却见得眼前这位韩中将全身一震,脸上却满是痛苦之色。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一位军方高层,那种向来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丰富表情!第一次是看到我的面象时,似是极为惊讶。那一点我已经理解了,因为看到他房里的这张照片时,我完全理解了。想来,他似乎料不得世界上竟有如此一人,与他书房中照片上的人物如此相似!但眼下这一点,却又是让我惊讶!
你是说,你有一个双胞哥哥?
这位韩中将好一会才似乎从一种无比的痛苦中挣脱出来,然后缓缓地问道。我心中虽是惊讶,却仍是坚定的点点头。
你是说,他叫张罡(钢)那个罡(钢)韩中将似乎有些急促,继续发问道。
不是钢材的钢,是天罡地煞的罡!
我盯着他看,只是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一会又想,这老头怕是有些失态罢,怎么眼下的神态却是如此?这似乎不是一般居上位者的情形啊?当然,尽管如此想念,却并不妨碍我听懂他的话中含义,却是询问我哥哥那名的具体发音,当下明确表示道。
让我料不得的是,这位韩中将再一次浑身一震,双手紧握,有些颤抖,两眼往上抬,似乎是极为痛苦。我心头也暗震,心中猜想这位准岳父看来心里在极度地反应,否则以他今日的身份、今日这般稳重的性格、尤其这军人的坚强,一般的反应断不会表现出来,而眼前,这种反应这般强烈,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秘密啊?
我心头突然莫名地涌起一股震惊,又有一股好奇。震惊,却是因为眼前这个汉子竟会如此神态,因为我实是料不得这世界人还有什么样的困惑或是痛苦、仅仅通过我的几句话就打动眼前这位坚强的汉子!好奇,却是对了解这种秘密的向往。我渴望得到谜底!
你父亲,名讳如何?他现在在哪里?做么事?
良久,这位韩中将才平稳过来,又过了好一会,才坚定地提出又一个问题。似乎有些急切,但又似乎是忍住了很多。
我有些奇怪,也很是痛苦。奇怪的是,这位韩中将怎么会提出这么个问题来,来询问我父亲的名讳,当然,告诉这位准岳父也不会有什么错的。至于我很痛苦,却实是父亲早已故去,这当然是我的痛苦!但尽管如此,我仍是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缓缓地道白:父亲张正云,一直在牛虻山深山里务农,现如今,已故去四年了!
说第一句,我还好;说到最后,我的态度有些低沉。不过,让我料不得的却是韩中将的态度。初听我介绍我父亲叫张正云时,他一怔,似乎有些奇怪,稍稍思索一下,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一掌便重重地拍在书桌上,那个坚实的书桌被拍得摇晃起来;待听得我父亲已经故去,这位韩中将突然莫名地悲伤,一把就站了起来,再往那书桌上重重一掌拍下去,也不管那书桌几乎要倾斜下去,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父亲故去了?他怎么可能故去?他又是如何故去的?
我早被他那一站、一拍给惊得呆了,这会儿见他这般问,却又是一愣,下意识地,我便讲述我父亲故去的过程。不知怎地,我突然觉得,在这位长者面前,我不愿意讲假话,想说真话。而且,冥冥中,我有种感觉,眼前这个人,可能与我父亲有些关联。
第一次,我有这种感觉。我第一次觉得,我那个在南威省荆杉市牛虻大山那深山里的务农的山民父亲张正云,可能与眼前这个共和国军方高级将领、一方大军区的军事主官、中将韩文骅有某些关联!
当然,具体有什么关联,我却不得而知!
因此,几乎是不自觉地,我将我父亲故去的过程完全讲述过来:那便是受乡民张铁环的邀请,与我哥哥张罡一起去清除“哑炮”时,为“哑炮”所伤,重伤不治后故去!
啊?——这回轮得我惊呆了。因为听得我父亲和我哥哥同时故去的消息,眼前这位韩中将突然低号一回,眼泪竟然下来了。稍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急急地问我道:那,那你母亲呢?
我再是一沉,好一会强行压住心头的痛苦,道:母亲,因为……因为思念父亲,加之一直体弱有病,受不住父亲和哥哥同时故去的打击,也已经故去了!
啊!——我这话一出,眼前这位韩中将却再是浑身一震,哀号一声,突然像精神被什么抽空一样,一把重重地塌坐到那椅上,两眼呆滞,泪水如泉般涌了出来,然后轻轻的呜咽起来!
一个男人的痛哭!
我的痛苦,一下子被眼前这位准岳父的的表现弄得给暂时忘记了,任他呜咽,好一会儿后才反过来反问道:韩先生,您这是?……
哦……哦……叔叔没事!
那韩中将显然反应过来,看了我一眼,稍稍侧过头去,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