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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秀自诩跟萧家小姐姑爷十分亲近,却连这两人住在何处都不知道,这一来自然是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想向庄瑶打听两人的住处,谁料庄瑶根本懒得出来相见,只吩咐了管家出来寒暄打发几句,有用的话半句也没有。
萧挽缘并不知道这边的事,却也是得益于庄瑶的举动,和庾睦两人过了个安生年。既不用去店里“做功课”,也不用应付来往的“客人”,只关了门一心一意地陪着夫郎和未出世的孩子自在逍遥。
想想去年这时候她还和庾睦两人互相试探,互相摸索着心思,朝夕相处了一年,却能心意相通至此,不由也觉得甜蜜非常。见庾睦还躺着身边睡得沉,便忍着笑意在他面上亲了一下:“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庾睦本就因怀着孩子有些嗜睡,前一夜又执意要支撑着和她一起守了岁,这会儿便睡得云里雾里,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要翻身睡过去。萧挽缘失笑地摇头,要是平常,自然就放他继续睡了,逢着年初一却不肯放纵,半扶半饱地让他坐了起来,笑着揉了揉他的脸,捏着声音学着儿童闹钟的声音道:“布谷,布谷,懒虫起床啦。”
“唔……妻主……”庾睦迷迷瞪瞪地张了张眼,伸手便环住了她的脖子,习惯性地把自己凑了上去,像是要确认刚才那个奇怪声音的来源:“好吵啊……”
“呵,你还敢嫌我吵,”萧挽缘爱怜地抱紧他以免他摔下去,一边朗声笑起来:“好了,不闹了。快起来,咱们吃过早饭去林清华家拜年。要是还困,等拜了年再回来睡……”
庾睦神智还有点迷糊,呢喃着“嗯”了一声,隔了片刻才完全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事,不由有点尴尬,面上也压不住地红了起来。飞快从萧挽缘手中接过自己的衣物穿戴好,便要爬起来。
萧挽缘笑笑,顺手把他揽到怀里:“这会儿才知道不好意思哪……”
“妻主……”
“好了,饶了你这一回。”
见他当真红透了脸,萧挽缘便不再闹他,也不叫锦心进来,只和他简单吃了早饭,牵着他上对门去拜年。林清华是个极讲究的人,在这里住了大半年,院子里外便已经养了不少花草,虽是早春,却也有几朵腊梅开在枝头,横添了一缕暗香。
才走到树下,庾睦便极敏感地停顿了一下,眯着眼扬起笑来:“妻主……咱们也种些梅花吧。”
“好啊,一会儿咱们从这儿顺一枝回去,要是种的好,说不准明年也就能开花,”萧挽缘一手扶着他,见他面上藏不住的艳羡,也不免心生遗憾,林清华和她夫郎能在这儿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他们俩,却是总有一天还要回到萧家去的。
两人说笑了几句,萧挽缘才伸手敲门,立在门口等了片刻,却不见有人应门,不禁转向庾睦疑道:“都这个点儿了,他们俩不会是还没起来吧?”
庾睦先也是不解地摇头,萧挽缘刚要张口,他却又顿住了,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忽地伸手去摸索她的位置,压低了声急道:“妻主,咱们回去吧。”
“啊?哦,那就回去吧,”既对方不在家,这个年自然是拜不成,萧挽缘应了一声便引着他转身往回走,谁料身后的门却“咿呀”一声开了,林清华满面疲惫地站在门口,见到他们俩,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呃……新年好啊……”
萧挽缘下意识地张口说了这么一句拜年的话,见她面上绷得跟块石头似的,也不知该不该问她出了什么事,正在左右为难的当口,却听林清华张了口:“出去喝杯酒吧?”
“喝酒?”
萧挽缘一呆,随即听到屋中压抑不住的低泣,这才真正惊住了。她跟林清华夫妻两人相识虽不到一年,却是知道林清华待她夫郎一贯是极好的,更何况林相公身子不好,林清华对他从来都是照料备至,生怕他有哪儿不舒坦。甚至林清华离乡背井的缘故,虽没有明说过,萧挽缘也能猜得到,多半是为了她夫郎。
此刻见林清华竟对屋里的人不管不顾,还要约着她出去喝酒,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了什么不对。庾睦面上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被她握着的手不停地动来动去,终于耐不住从她手心里挣出来:“妻主,我……我去看看林相公吧……”
“那你去吧,自己当心点,等会儿我来接你,”见林清华既不答应也不反对,萧挽缘也只得自己做了主,点点头把庾睦送到屋子门口,看着他走进去坐下来,才朝林清华摊了摊手:“走吧,这会儿哪还有酒馆开着门啊,干脆上我家去喝酒吧。”
她一边说着就转了身,林清华也默默跟了上去。萧挽缘一边推门进屋,一边吩咐锦心烫些酒来。也不去管林清华在想什么,径自拖着她坐了下来:“林大夫,我家可就只有这么两坛子酒,你就是要借酒消愁也得悠着点喝。”
林清华显然是心情极不好,根本不理会她的打趣,自顾自拍开了一坛酒的泥封,就一连喝了三碗。萧挽缘默默地陪着喝了几口,见她还要接着喝,不由叹了口气,伸手按下了。
“喝醉了我就把你扔回对门去……要是撒起酒疯来,也不知道你夫郎一个人能不能制得住你……”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清华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再端起碗来。萧挽缘颇无奈地点了点头,心道我可不就是做这一行的么,都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体了,还得兼职给人做情感顾问。
“他的心太重了……”林清华虽有些愤愤的,却还是张了口,又懊悔又气愤地捶了捶桌子:“我都快要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了。我从家里出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么,他怎么还那么拧?!”
“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他最近身体好了很多,比在家里的时候开朗了么?”见她说得没头没尾,萧挽缘也只得连猜带蒙:“你做什么惹他瞎想的事了?还是有什么误会?”
“我恨不得把心掏出了给他收着,好叫他别那么重的心思,”林清华痛苦地摇头:“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我说了几百遍了,我不在乎。他回回都答应得好好的,一眨眼就又跟自己磕上了……他那个样子,我真的是瞧不下去……”
萧挽缘之前也听说过,林清华的夫郎连着两回怀着孩子又掉了,如今基本上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在林家的时候,病得几乎是奄奄一息了,林清华才摸清楚他的病大多是心病。
“林家的那点家底,我全都可以不要,我们两个就这么过一世有什么不好的?”林清华不住摇头,说话间又忍不住灌了自己一碗酒:“要是实在想要个孩子,我们就收养一个。他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唔……为这个……”
“这到底有什么值他这个样子呢,见天地拿着这个事自己跟自己打擂台,平常就瞎琢磨,昨天晚上喝了几口酒才倒腾出真话来,就又吐了血。他这个样子,我……这日子要怎么过……”
“吓,吐了血?”萧挽缘一惊,劈手夺过了她手上的酒坛:“那你还跟他闹,这一来,他不得更添了心思么?方才听着像是……哭了吧……”
“我……我见不得、实在是见不得了……”
“见不得你也得见啊,”萧挽缘原以为两人只是闹了别扭,现下知道竟然是这么回事,心里也替她难过起来,却还是理智地往外推她:“那你还想不想跟他过了?”
林清华甩开她的手,眼眶已经有点红:“你说呢?我想不想和他过,你说我想不想?!”
“既然还想在一起,那你这算怎么回事?心里难受就把他一个人丢着……你也知道他心重,不想想他这会儿什么感受?”虽然被她甩开了,萧挽缘也并不以为忤,只把他送到门口:“他说不通,你就再换个法子说,他心里别着,你就想法子给他顺过来。你不是医仙么,他心里有多少伤,你给他上多少药。一年两年不成,五年十年还不成么?”
林清华摇头,却也没再推开她,只叹了口气:“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庾睦的性子比他消停多了……”
“呵,咱们啊,是这山瞧着那山好,”萧挽缘笑着摇头:“就方才,我和庾睦还嫉妒你们逍遥快活呢。”
林清华回了家,庾睦自然就跟着萧挽缘走了,临出门还不时回头看一眼。萧挽缘不知他和林清华的夫郎说了什么,见他一脸的放心不下,只好伸手把他往怀里揽了揽:“好了,咱们回去吧。”
“妻主……刚刚,林相公什么都不肯说,可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都在掉眼泪……你说,林相公这么喜欢林大夫,林大夫为什么事要和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