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进正月,白天都是各种宴饮,虽然高谈阔论,满目佳肴,却要到处招呼,其实是不怎么吃得饱的。锦心和霜清也算是体贴,每每都会替她留下一些点心干果在屋中,让她回来填肚子。
庾睦被她这么说穿了,心里倒也不再像原来那样纠结,还来不及拒绝,手里就被塞了不少干果。两人这么做贼一般在屋里吃了会儿“零嘴”,才各自躺回自己的“床”上睡去。
不知是年初二一场雪下得天又冷了几分,还是萧挽缘夜间没注意打了被子。才刚过初六,她竟然连连咳嗽打喷嚏地患上了风。
她原本还不以为意,只让锦心到小厨房煮了一点姜汤喝了。谁知一晚上睡过来,不但没见好,反倒像是更加重了几分,连说话叹气都是浓浓的鼻音。到了临睡前,更是发起烧来了。
锦心正替她打了水来给她解开发簪,无意碰到她额头,一下子被吓得不轻,一边扶着她往床上躺,一边连连地道说要去请大夫来。
一场风寒可大可小,不过她这么拖了两天,若是再不让锦心报上去,恐怕锦心也是不肯的。因此也没有多拦,只随了他去。见庾睦站在床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便摇了摇头,叹道:“抱歉,今天怕是要占了你的地方。多有得罪。”
她这里还没当一回大事,庄瑶那里却是一接到回报就赶了过来,拧着眉朝两人来回看:“不过就下了一场小雪,怎么忽然就染了风寒了?想是你这里衣食起居都没个人照料……”
这话就是摆明了责怪庾睦没能照顾好她的日常生活。这一点庾睦像是也习惯了,只束手沉默着站在一旁,听着他夹枪带棒的教训。萧挽缘也无意在口舌小事上争辩,起身行了礼,又被他催促着躺下,便笑道:“其实也没事,就是有点发热,想必盖上厚被子睡一觉发发汗也就好了,我才没让人通报的,这不,爹爹白白地走过来,还要担心一场。”
“走一趟有什么打紧,不过我看你这里,真缺个人伺候,”庄瑶不在意地摆摆手,朝庾睦看了一眼,又看向一旁还在气喘吁吁的锦心,终于道:“今天让锦心留下来伺候你。”
萧挽缘暗自皱眉,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说这话么,没怎么一来怎么又提起这事了?抬了头去看庾睦那里,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爹,怎么又说起这事儿了,大过年的,不忙提这个,”萧挽缘无奈,索性拖延了事,朝庄瑶道:“起码地,等过了正月再说这事儿。再说了,我这里有庾睦伺候着呢。”
庄瑶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喝了药,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才吐出一口气道:“就是有他在我才不放心,他要能顶用,还至于让你烧成这个样子?”
“爹,这不是我没肯让人往你那儿报么,”萧挽缘笑笑:“原先在山上,不也是他一个人伺候着么,要没他,我那犯癔症的病也好不了。”
庄瑶面上神色稍一缓和,见她一脸讨好地看着自己。想想这到底是才刚过了年,还没出正月,急着给她屋里塞人也显得太仓促了,等把冯明秀收拾了,让锦心直接开了脸做个侍夫也不错。总算是把脸上的怒气收了收,勉强点头:“那也罢了,你好好歇着,明天我再让大夫来看看。”
庾睦听着他话里有要走的意思,忙站起身来。庄瑶瞧了瞧他,冷着声音“嗯”了一声,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妻主,有什么做不来的事儿吩咐下人搭一把手,别成天跟个木头似的杵着。”
……
补齐了……
在码下一章。争取11点前更新~
更完下章来回复大家留言……谢谢各位冒泡撒花……
第二十一章元月夜
屋里没了下人,庄瑶说话也不怎么避讳,庾睦倒像是习惯了他这种话,面上八风吹不动。反而萧挽缘有些怜惜,只是听了庄瑶说他是“木头”,想想有时倒也贴切,又忍不住有点想笑。
庾睦听得她闷声咳嗽,还以为她身上不舒服,心里虽还有些转不过来,到底也是怕她病重,摸索着从桌上端了茶水过来。
因为庾睦的不方便,他们房间的摆设一向不会随意变动,一桌一椅都是惯常的位置。平日里就算没有旁人在身边伺候,他也不至于磕着碰着。
萧挽缘原也没在意,只等他走近了才发觉床边不知何时多了张凳子,想是方才庄瑶刚进来时下人搬来让他坐的。庾睦不知这变动,还照原先记忆里的样子走,萧挽缘一急,只来得及喝了句“站住”。
庾睦怔愣,面上一窘,步子倒是果真停了下来。萧挽缘先前情急,只想着让他赶紧停下,现在也注意到他面上的尴尬之色,忙笑着指点他:“往左边走一些,哎,对……再左边一点……好了,直走过来就成。”
她其实也就是有点发热头疼,绝没有真病到起不来的地步。等庾睦过来,喝了口水,就打算起来:“行了,既然人都走了,就没什么事了,我还是在地上睡。”
“不,别……”庾睦却不肯了,连连摇头:“你病了。”
萧挽缘无奈:“我没事。”
庾睦依旧抿着唇,虽不反驳他,身子却还挡在床前不肯让开。执意道:“你就睡那里吧。”
就算萧挽缘先前还当真有过那么一点趁着生病示个弱,让他消消气的打算,见他这么执意,却也不好意思这么做了。低了声音问道:“那你呢?”
“我……我在这里守着,”庾睦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答道:“要是你不习惯,那我再喊两个人进来一起伺候着。”
“哎,不用了。”
萧挽缘失笑地摇头,不过就是感冒罢了,这要换了前世,那也就是吃点药挂个水的事,甚至连班还得照上呢,哪里需要专人“伺候”了。
“行了,你说一声,让外面守着的人也都先去休息吧,你要真不困,那我们说会儿话,”萧挽缘想了想,慢条斯理道:“要是困了,就再搬条被子来,咱们一人一边睡。”
“不困……”
“猜你也会这么说,既然这样,过来坐吧,”萧挽缘伸手,把他引到一边坐了,想起方才庄瑶毫不掩饰的嫌弃,也是无奈。叹道:“哎,先前咱们说到哪儿了?对了,以后易儿恐怕要在你这里教导的,你不介意吧?”
庶出的子女,原本也就该在嫡父身边教养。但萧江愿屋里算是情况特殊,一来庾睦眼盲不便,二来孩子出生没多久他们妻夫二人就离开了家中。
但既然他们回来了,家中就当有个尊卑嫡庶,就算是冯明秀忠厚老实,等萧易大些,也是回要到他们身边。既然这次的事冯明秀脱不了干系,索性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孩子的事也一并安排妥当。
说到萧易,有些窘迫的气氛倒是淡了一些。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想想以后对萧易的安排,桌上蜡烛就快要点到头了。萧挽缘支起身吹熄了,见庾睦还笔直地坐着,索性自己起身,就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到橱中搬了条被子出来,顺手拉着他躺下来:“大冬天的,在那儿坐到天亮非把你冻死不可。还是过来一起躺着吧。”
“我不……”
“你不困我困了,”萧挽缘抢先一句打断他的话,摇头调侃道:“放心吧,这风寒不会传给你的。我保证离你远些。”
庾睦被她半劝半拖地弄得躺下,虽然闭上了眼什么都没再说,心里却是跳得一阵稳一阵乱,现在的情况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自从除夕那天后,每日里对着萧挽缘,已经不知是该继续把她当做萧江愿,还是该时刻提醒自己她只是占了他妻主身体的陌生人。
他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有什么地方超出了原先的预计,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萧挽缘的风寒的确不算严重,退了烧没过两天就好了起来。到了初十开外,走动的亲戚好友少了,家中也没有前几日那样忙碌。大房里总算是清闲了几天,只眼看着要到元宵,才又各个屋子地忙开。
包元宵,扎花灯。来来往往几个小厮手里,都拿满了东西,像是有些忙不开。连过了年就足不出户的冯明秀,也带着萧易出来帮忙扎了几只鱼龙花灯。
还没入夜,庄瑶就带着人把各房门口都悬上了花灯。几个在他面前得宠的小厮还讨了情,打算到街上去逛灯会。
“大小姐,您怎么不带少爷也出去走走?”
“暮雨,胡说什么?”庾睦听他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既是惊又是恼,不悦道:“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大小姐面前多嘴多舌了?”
暮雨得了他一通训斥,自然不敢再说,把煮好的两份元宵放在桌上,行了个礼便退下了。萧挽缘见庾睦手指无意地捏着棋盘一角,念头一闪,心道莫非他这些日子的冷面相对是在紧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