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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以为陈伊人是在这里做兼职。
陈伊人连忙伸手过去拉住他:“你们在这里想必有事要谈,我不便叨扰,你们继续。”
叶瑾柏看着搭在自己衣袖上的小手,在她收回去自己握住,含笑道:“好,稍后等你,带你去吃午饭。”
陈伊人又感觉到对面投来了强烈的目光,她不敢抬头,脸儿微红,抽回手,低头对伍小姐和卫梓道一声:“失陪了。”便起身离去。
陈伊人走到扇形台前,肖沁迎面而来,对她笑了笑,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欲言又止。
最后道了四个字:“鸟鸟,慎重。”
叶瑾柏的事本已经谈完,为了等陈伊人,便又多坐了一会儿。他没有多说话,慢慢地喝着茶,目光不时地落到扇形台上。陈伊人后面又弹了两支曲子,琴声泠泠,绕梁不绝。听在耳里,落在心里,是种极大的享受。
曲罢,他收回视线,不经意地看到卫梓,依在茶座上。一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表情。
他的眉轻轻地笼聚起来。
卫梓他看起来似乎情绪不对……
眉头又舒,他唤来服务员结账。等结完账,一转头,发现扇形台上已经没有了陈伊人的身影。在大厅内寻找,还是没见。连同那个男孩子一样的女孩子也不见了。
他拿起电话,拨她的电话,手机没人接。
“被放鸽子了?”卫梓看着他的没什么表情的脸。揶揄道。
“回去再‘惩罚’她。”叶瑾柏说。
淡淡的话语中,卫梓却听出了“惩罚”的重音部分,他心一坠。
送走了伍小姐,卫梓坐上了叶瑾柏的车,忍了好久,终究他还是问道:“瑾柏,你跟她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这话是用轻松而暧昧的语气说出来的。
叶瑾柏不理会,专注地开着车。
“哎。说说啊,你跟她有没有……”
“你该回去照照镜子了。”叶瑾柏回过头来,扬眉说。
“……”气笑。他怎么听不懂叶瑾柏话里的意思,说他像八婆一样多事。
还是不甘,转话题问。“你怎么就认出她是我们三年前见到的那个小女生?你们是怎么再次相遇的?”
“后来在w市见到过一次,再次相遇,也是因为卫老的生辰,我去了书法协会找你说的字画,没想到碰到了她。她的字写得极好,”叶瑾柏轻笑了下,转头看卫梓,“你还记得三年前卫老在h省得到的那几幅让他爱不释手的书法吗?那就是出自她的手。”
卫梓心头大震。想起了在图书馆见到她的字体,难怪看似面熟,原来是在家中见过。
这个世界竟然是这么的小,仿佛缘分都是注定的一样。然而,却又是那么的造化弄人。他的无意一个决定,竟然促成了她与瑾柏……
卫梓回到家中,将外套脱掉,随意地丢到沙发上,然后去吧台倒了一杯洋酒,快速地一饮而尽,再次倒了一杯,又快速饮尽。一连饮了三杯,辛辣的刺激让他气闷的心好似平缓了许多。
今天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从震惊到抑制,到平复,再到沉沉坠落,再到震惊复杂。这种强烈的情绪波动也只唯有青春年少的时候才有过,那个少女再次勾起了他心底这种压制多年的情绪。
本来,他是在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的答复的……
对了,答复。
他猛然从吧台上转身,几天前,他送她的礼物,她为何没有反应?
这算是变相地拒绝了他吗?
心头涌上了一丝沮丧与挫败。他得承认,瑾柏确实很优秀,确实很让女孩子心动。然而,他明明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看的是他,而不是他身边的瑾柏;还有在图书馆的那次,她对着他的脸发呆……
难道,他只是在自作多情?或者说,这年头的女孩子都这般厉害,可以一脚踩两船?
酒气上来,心里涌上一丝不甘,他拿了车钥匙就出门,连外套也没有穿上。驱车直接去h师大,在宿舍楼下等了许久,都未看到她人回来,打她的电话也没有人接。他不由有些心浮气躁起来,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坐在车中静静地抽烟。
直到晚上九点多,他看到了一辆银色的普通牌子的车停在他的车前,车前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了那个他等了许久的人儿。
他熄灭了烟头,欲推门而下,一道声音止住了他的动作。
“伊伊,”成熟而沉稳的声音传来,驾驶座那边走出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英俊的男人,他叫住了陈伊人,快速走到她面前,说:“房子快装修好了,明天带你去看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那样。如果有不妥的地方,我让人再改改。”
“好。”她浅笑着。
“那晚上早点休息,我明天过来接你。”英俊男人亲昵地捏了下她的脸,转身上了车。
她站在宿舍楼下,对车内的男人巧笑嫣然地摆手,目送他离开。她才转身,眼睛一扫,不经意地朝卫梓这边看来。
两两相对,她怔住。
他的眼神不像以往任何一次见到的那样温和,锐利得仿佛带着一些攻击性,仿佛是要扑上来讲她撕烂的兽类。
卫梓推开车门,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朝她走来。
她心底轻轻一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第四十三章
卫梓挟愤带怒而来,大步走到陈伊人面前。
“卫……”陈伊人才一开口,手腕已经被他牢牢握住,拖着她就走。
“放开我……”她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卫梓是军人,气力自然比一般男子力气更大,她撼动不了他半分。
此时路上行人进进出出,多半是女生,见卫梓满面阴霾地扯着陈伊人,不禁回头看。又见卫梓英气俊美,陈伊人柔弱美丽,拉着她的画面甭提多小言了,一个个当成现场版的偶像剧,八卦的因子在心底蠢蠢欲动。
卫梓处于怒气高涨中,但是多年的部队磨练还不至于使他失控,他注意到了身边投来的异样目光,皱眉,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一些,却仍不放开,拉着陈伊人到僻静的亭子中。
H师大是具有多年历史的古校,到处有随处可见的小亭子,成为学生们早读、学习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约会场所。
到亭内,他终于松开她,他的力道一松,陈伊人不及防,跌坐在亭内的石椅上,屁股传来阵阵痛意,手腕处更是没有火辣辣的,借着路灯光,可以看到一圈圈深深的淤痕。
她还未开口询问他找她何事,卫梓已经转回头来,看着她,嘴角浮起了一个讥诮的笑:“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真是好本事啊。”
她眉头轻轻一颦,回视他:“卫先生,这话是何意?”
“何意?”他骤然俯身,逼近她面前,一阵酒气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传来,陈伊人不由得往后移,掩鼻。
原来他喝酒了,难怪情绪如此不对,只是,他缘何这般愤怒?
她的眉头再次颦起来。
她的后退、掩鼻与皱眉看在卫梓眼里,心底是一梗。
她现在讨厌他了?怎么当初频频引起他的注意?他真是大意,居然让一个看似纯良柔弱的小女生给骗了。
这一天来种种情绪的波动,及压制让他达到了极点,他狠狠地一捶石桌,那牢固的石桌被他捶得一晃,并发出“砰“的巨响,让陈伊人吓得心里一咯噔。
片刻后,他直起身体,冷冷地看着她:“卫梓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对他只是敷衍与戏弄,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转身,走出几步,又忽然站住。
“那份礼物你就当没有收过,随你丢了也好,卖了也罢。”说完,他大步走出亭外,很快消失在陈伊人的眼前。
陈伊人一路思索着卫梓话里的意思,难道在那些没有署名的礼物中有卫梓送的礼物?他送的是什么?卖了也罢,这礼物是可以再卖的?她收到礼物中并没有可以再卖的礼物……
这样一路想,走到寝室楼下,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脚步停住。车门这时候被推开,叶瑾柏从车中走了出来。
她稳了稳心绪,走上前去。
叶瑾柏迎着她走过来,两人站定,他道:“刚回来?”
陈伊人犹豫了下,点了下头。
卫梓的事还是不便说与他听,以免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
“中午的时候怎么突然走了?”
陈伊人的脸蓦然有些热了,她又想到生日那天晚上的那个吻。今天的见面本来在意料之外,这些天她都未曾调整过来,所以当肖妈妈拉着她去她家吃午饭时她没有拒绝。本想发信息跟他说一声,但是,手机又在寝室忘记带了……
她脸红的模样让叶瑾柏有些了然,眼底闪现一抹笑意,这小丫头还是在害羞啊……
伸手过去牵住她的手,她一缩想挣开,但是哪里挣得开,被他又拉了过去,这一拉一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