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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饮食或营养自是关系重大,但性的冲动之于生命,以常态论,既极其错综复杂,以变态论,更可以趋于支离灭裂,不可究桔,所以它所唤起的注意,往往要在饮食之上;饮食是比较不可须臾离开的,而性欲则比较有间歇的;饥饿的驱策虽也有程度之殊,但其暴烈的程度每不如性欲之甚;饮食是一个人单独可以做的事,而性欲的满足有恃于另一个人的反应与合作——这些也未始不是它所以能唤起多量注意的原因。
不过饮食的冲动,其意义的重大尽管往往受人忽略,也未始不是一般生命的一种动力,并且它的力量之大不在性欲之下,而不能很狭隘地把它限制在经济的范围以内。它和性欲的动力一样,也可以转变而为一种心理的力量;
在饮食而外的行为上表现出来,甚至于也可以升华,而其在行为上的表现可以取得精神的方式。人类生活必有其比较崇高之理想,我们对此种理想总有几分希冀愿望的心理,而愿望之至,我们往往用如饥似渴一类的形容词来表示。①理查兹(Audrey Richards)最近用了非洲南班图族(southernBantus)做主要对象,曾就这个食欲升华的题目。做过一番开风气之先的研究,并且已获得相当的结果。不过这是在我们题目以外的,我们搁过不论。①要紧的是,我们必须承认食与性在心理学上有同等的初元的地位,否则我们对于生命的观念便失诸片面与畸零了。
在社会生活的日常状况下——所谓社会生活与日常状态,当然是指我们的文明人类而言——,性冲动力量的发挥大抵遵循三条大路。第一条是,我们可以避免一切性行为上的公开表现,让冲动的力量随时随地消散,至于消耗的途径,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那我们也不问。第二条是,我们但需有短期的或偶然遇合的性关系,便觉得已经可以对付过去,甚至觉得已经满足,这种性关系的最常见的方式便是呷娼。第三条路是加入婚姻生活,那就是说,加入一种比较长期的性关系,而加入的时候,又认为如果情形许可,还希望此种关系可以维持永久,甚至于至死不渝;同时,此种关系的成立,其所包容的共同旨趣,也不限于性欲的满足一端而止。三条大路之中,不用说,这第三条最可以引人入胜,最可以扩充与加醇人生的经验,至于有无子女,还是第二个问题。这样一个重视婚姻的看法是古今中外的文明社会无往而不通行的,初不论一个人属于何种宗教,或怀抱着那一派的道德原则,甚至于不受任何宗教以及道学派别的束缚。①婚姻固然是最好的路,但也是一①此段见解,霭氏发挥得最清楚,即见《研究录》第三辑《恋爱与痛苦》一文中。①近代青年,在一部分文人的提倡下,很喜欢阅读冒襄《影梅庵忆语》和沈复《浮生六记》一类的书,他们应知这一类的书,如果当文艺小品看,固然有它们的价值,但若当恋爱生活的规范与金科玉律看,那是一大错误。霭氏这一段话,在这一点上最能发人深省。①中国人对性爱的看法,虽比基督教文化下的欧美的看法略较开明,不把性现象看作龌龊的事物,性活动看作造孽的行为;不过这种责任的看法以及不便形诸笔墨的看法,倒是中西一致的。《国策》:楚围雍氏,条必须披荆斩棘的路。我们在上文已经看到,整个的性活动的过程,包括婚姻的一路在内,是崎岖蹭蹬,随时随地可以发生危难,对神经有病态的人固然如此,对身心健全的人也未尝不如此。这其间的原因当然不止一端。性冲动的发育比其他冲动的发育完成得要迟,即在发育开始得比较特别早的人,其完成的期限也必在其他冲动之后;这是一点。性欲之所以为一种冲动,是有时期性或季候性的,而冲动之来,又自有其强烈的冲击的力量;这又是一点。宗教、道德、法律、习俗对于性冲动是最下放松的,它们合起来在性领域的四周安排上许多道藩篱,不让它越雷池一步;这是第三点,并且是很重要的一点。②因此,我们对于性冲动的整个过程,最需要的是一番卫生与防微杜渐的看法与布置,要应付得聪明,要随在的警觉,一刻不能松懈,因为若有疏虞,未来所演成的困难与纠纷,往往非医学所能完全排解。
我们不能不把性的冲动看做一股力量,好比发酵的力量一般,这不止是一个比喻,恐怕也是一个事实,自生理学发达以后,这方面学者的见解确已渐渐地公认性冲动是一种体内的发酵作用,由不止一种的强有力的酵母发出,而其表现的方式又可以变化无穷,有健康的,也有病态的,有正常的,也有反常的,有时候并且可以反常到一种程度,教我们几乎看不出它和性欲有什么关系,不过无论方式如何,有一点是相同的,即我们尽管可以在相当限度以内加以控制,加以利导,但决不能把它完全抑制或抹杀。这样一个对性冲动的观念,把它完全看作一股动的力量,而不是静的事物,虽若比较新颖,其实前人也早已隐约看到,精神病理学家安斯蒂在五十余年前已经运用这个看法来解释不止一种的精神病态,这几种病态后来大都叫做神经衰弱;
③兴登也曾把它发挥过,特别是在若干道德方面;①后来在自动恋的观念里也有它的成分,假若性冲动不是一股内在的活力,自动恋的种种现象自无法解释;到了弗洛伊德,不用说,这观念更遇上了一位能手,弗氏更把它发挥得曲尽其妙。我刚才说,性冲动是“一些强烈的酵母的发酵作用所产生的一种动力”。这说法还失诸模糊隐约。如果我们要为它下一个更准确的界说,我们不妨换一种口气说:“性爱的人格是建筑在一个三边有密切联系的三角上的,这三韩令尚靳求救于秦。宣太后谓尚子曰:”妾事先王日,先王以髀加妾之身,妾固不支焉;尽置其身于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战国去古代比较自然的光景未远,所以宣太后肯如此说,而史家敢照所说的记录下来;而后世文人的看法就不同了,清人王士祯对这一段话的反应是:“此等淫亵语,出于妇人之口,入于使者之耳,载于国史之笔,皆大奇!”见《池北偶谈》。王渔洋这种见地,在后世是很普遍的,硕学鸿儒,因为好作风月小词,至于被摈于从祀之列。例如欧阳修,也就因为主持风教的人大都有此种见地。袁枚《子不语》(卷二十一)说:“李刚主正心诚意之学,有日记一部,将所行事,必据实书之,每与其妻交媾,必楷书某月某日。与老妻敦伦一次。”虽不避讳掩饰,却又犯了所谓责任的看法,而其所以肯但白写出的缘故,倒也并不因为此事值得写。不妨写,而是因为要表示他的意诚心正。他的不欺,所以不得不写;这其间也当然富有一种对己的责任的看法。
②中国人对婚姻,责任观念很重,而艺术观念很轻,真正床第间的性爱的艺术自然也谈不大到。不过对于此种艺术的第一步,即充分积欲的准备,却不能说全无理会,“相敬如宾”的原则、“上床夫妻,下地君子”的道理,从这个立场看,而下从礼教的立场看,是极有价值的。惟其下地能守君子之谊,上床才能尽夫妇之欢。③英译本只是法文原本的一部分,译者是个女子,名叫格特鲁德·M。平肖(Certrude M。Pinhot )。①参看中国《易经》一书及宋元以来理学中阳刚阴柔的人生哲学。边是大脑。内分泌系统和自主神经机构。自主神经机构是比较处于背景之中而不大显露的,但其重要性似乎不减于其他两边。不妨在这里说明一下,这机构包括消化系统、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泌尿系统、许多的分泌腺以及这些系统所附带的中枢神经核。这个机构所管制与调节的可以说是生命的全部的基本功能。在心理学者中,康普夫(Kempf)对行为中自主的因素,一向认为极有意义,未可等闲视之,因为我们行为里有此成因,所以在生活环境中,我们会发生他称之为两种富有驱策性的动作的趋向,而教我们或取或舍,或趋或避,可以分别叫做趋利的强制(acqulsitive pulsion)与避害的强制(avertive …pulsion);这两种强制的动作大部分是归这自主的神经机构负责的。我们的动物界的祖先很早就有这个机构,因此,遇到危险,就知痛苦,因为要解除痛苦,就知所舍弃,知所闪避,及舍弃与闪避成功,痛苦就可以解除,生命借此得以维持延展,于是这些动作的倾向以及主持这种动作的机构得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