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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籽摇了摇头,重新把手机拿近,不去理会电话那头还在吵嚷些什么,而是径直开口道:“江梓萱,我不是你的情绪垃圾桶,也不是江家人的出气包。即便江梓笙真的做生意赔了钱,也是他自己修炼不到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梓萱被噎住了,刚要吵嚷,江雪籽又接着说:“这个号码,我会一直用下去。但是以后,但凡显示是你的号码,我直接挂机。你该学着长大了,江梓萱。如果你真把我当成江家的一分子,对我不该是现在这种态度。如果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江家人,那么,你更没资格骚扰我的生活。”
说完这句江雪籽直接挂掉电话,抬起头正瞧见乔小桥微微扬着唇,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银质汤匙,笑吟吟地望着她,说:“雪籽,对什么人讲什么话,对泼妇千万不要试图跟她讲道理。下次见了面,再一巴掌抽上去就好了。”
江雪籽无声地淡笑:“她是被宠坏了。”
乔小桥挑起眉毛的同时就听江雪籽又说:“江梓笙日后一定会后悔,把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惯成如今这个遇事不动脑子、只知道哭闹撒泼的笨蛋。”
这次乔小桥真的笑了,而且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雪籽,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你说损人的话。哈哈,真过瘾,损人都不带脏字的。”
江雪籽微微一笑:“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乔小桥下巴微收,媚眼横飞:“嗯哼,那你可有的学了。”
阿蓝驾车,先将江雪籽送到别墅门口。
临下车前,江雪籽略有迟疑,还是问了句:“小桥姐,能把展大哥的号码给我一个吗?工作用的就成。”
乔小桥毫不意外地看着她,张口念出一串号码,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个号码他24小时都开机的。都是一家人,还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江雪籽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道了声谢,朝她摆了摆手,目送着银色宾利平稳驶出小区门口。
进到家里,江雪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四点整。距离展劲到家不到两个小时,这个时间打电话大概是最好的时间段了。
江雪籽将想好的话颠来倒去地思忖几遍,才拨通了展锋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道低沉淳厚的男音:“Hello?”
江雪籽极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嗓音,不想让对方轻易听出自己的情绪:“是展锋展先生吗?您好,我是江雪籽。”
展锋正在签署一份文件,听到对方报出名字的一瞬间,笔尖在纸上微微一顿,又很快带过那笔。再次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上的内容,他一抬眉毛,示意桌对面的人把东西拿走。接着手掌一扶转椅,椅子转了半个圈。他的语气平淡有礼,听不出喜怒:“你好。”
江雪籽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说:“展先生,我有件事,想要跟您确定。”
展锋此刻的一言一行都是地道商界精英的反应,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跟自己弟弟正在交往的关系而有半分特殊对待,说话依旧言简意赅:“说。”
虽然隔着无形的电话线,但江雪籽能够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有些艰难地吞咽下口中的唾沫,说:“我想知道,江梓笙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展氏绊住手脚,他现在最缺的是不是大笔的活动资金?”
展锋沉默片刻,答非所问:“展劲在你身边吗?”
“不在。”
展锋看都没看放在桌上的手机,双手交握,面色如常:“我需要一个理由。”
江雪籽这次答得很快,甚至有些仓促:“我可以帮助您。我是说,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展锋听了这话,低笑出声,淳厚而充满磁性的笑声微微震痛了江雪籽的耳膜:“江小姐,我不一定需要你的帮助。”
江雪籽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是我需要展先生的帮助。帮我这个忙,展先生不会吃亏的,相反,您能更快得到您想要的。”
展锋慢吞吞地“哦”了一声,说:“那么,江小姐认为我现在最想要什么?”
江雪籽闭了闭眼,尽量忽略从窗外投射进来的一室明媚,牙齿打战地挤出一句:“B城北郊的那块地,也就是曾经的蓉园,未来的枫桥国际,还有江氏科技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展锋的眉峰微微一挑,原本平静无波的眉眼渐渐染上一抹跳脱的暖意。他低笑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江家人一定会后悔的。”
这句话虽然说得没头没脑,但江雪籽却一点儿也不惊讶,随后就听电话那头又说:“白白放掉你这样一个聪明人,你们家老爷子是该歇一歇了。”
江雪籽无声地绽出一丝淡笑:“展先生过奖。”
“那么,展先生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展锋微微一笑,眉宇间一派轻松愉悦,修长的手指轻轻调整了一下右耳上的蓝牙耳机:“先别急。江小姐,江雪籽,是吗?”似乎直到此刻,他才有兴致将这个名字搁在唇齿间仔细诵念,“让我再教你两点,以后再跟人谈条件,首要的一点,是切忌心焦,一定要沉得住气。这一点,你今天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第二点,记得不要那么快亮出你的底牌。”
江雪籽嘴角的笑微微扩大,自始至终紧绷到仿佛即将断裂的神经也在这一刻稍稍有所放松。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说:“谢谢展先生的提点。”
展锋嘴角轻扬:“无论你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我现在可以确切地告诉你,江小姐,你那位三哥已经被我逼到绝路上了。最迟这周三,如果他拿不到两千万,江氏名下的三家科技公司就等着易主吧。至于那块地……”他略抬了抬食指,语调不自觉地添了两分柔和,“我已经拿到手了。江小姐尽管放心,最里面的那座芍园,名字我不会改,格局也跟从前大致相同,只是会重新对外开放。到明年年初,如果江小姐有意,可以让阿劲提前带你去住上一段日子。”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芍园,从江家人以外的人口中以一种平和的口吻提及,江雪籽只觉得眼眶发酸。半晌,她才轻轻应了一声,吸着一口气,勉强控制着自己的吐息:“多谢展先生。”
展锋无声浅笑,话锋一转说:“这事不必谢我。你只要记得,好好跟我们阿劲过日子就成了。”
江雪籽低低地“嗯”了一声,挂掉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晚上六点整,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江雪籽系着小素花的粉紫色围裙,端着一盆汤,从厨房里走出来。
展劲把门带上,换上拖鞋,走到饭桌边,目光温柔,从后面轻轻环住她。
江雪籽手指上还沾着少许蔬菜的细碎叶子,只能轻轻一扭身,低声轻斥:“别闹……”
展劲把下巴搁在江雪籽的肩窝,一只手环在她身前,另一只手里攥着一个长条状的木盒,腾出一只手指灵巧地拨弄着腰后的围裙细带。
江雪籽感觉到他在自己的颈侧深深吐息,连忙侧着头想要躲开:“都是油烟味儿,你……”
展劲一听这话,顿时笑开了,张开嘴在她细白幼嫩的脖颈轻吻了一下,而后舌尖又抚慰般一舔,最后一本正经地得出结论:“谁说的啊?我尝到的都是我们家籽儿的甜味儿。”
江雪籽被他说得脸上发烫,在他的怀抱里轻轻地挣动着,刚要开口让他赶紧放开自己,突然看见一个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盒,由那麦色的修长手指捏着,递到自己面前。
江雪籽怔怔地望着那个木盒,压根儿忘了原本要说的话。
展劲见她这个傻样儿,眉眼弯弯笑着,半搂半推着她,一起进了厨房,帮她摘掉围裙,洗净双手,又用干净的软布擦净她手上的水珠。最后,依旧是这样从后面环抱着她的姿势,一只手搁在她的腰间,温度灼人的唇轻触那圆润白嫩的耳垂:“打开瞧瞧。”
她纤长的指轻触上木盒的边缘,心思踟蹰间,手指已经自动自发地拨开盒子的锁片。木盒应声打开,深色的天鹅绒布垫上静静躺着一支白玉质地的发簪。簪头是罕见的白玉簪花,雕工细致,与簪身一体,玉质通透,触手温润,不像市面上能轻易买到的物件。
展劲的语调低沉悦耳,如同在黑白琴键上轻弹,让人心醉神迷:“喜欢吗?”乔小桥所说的那个拍卖会,当天展锋亲自到场,展劲虽然早听他提过,却因为职业的关系不便出席。这支玉簪,早在拍卖会前三天,展锋就在网络上给他传过图片,还给他传了其他几样适合女孩子佩戴的饰品。
展劲还记得,江雪籽第一次跟他正式约会,他们一起去看音乐剧那晚,她穿了一条波西米亚的暖色长裙,头发上就插了这样一支簪子,不过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