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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年如何不知道?
他是医生,早算过她的疼痛会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她此时浑身微微颤抖的样子就知道疼痛难以忍受,可偏还这样不肯妥协。
他轻叹一声,像是对她无可奈何,艰难地将自己移下床,坐上轮椅,来到她面前。
坚决而又强势地托起她的下巴,将她所有的脆弱都看入眼里。
她脸色苍白到像是涂了一层劣质的白粉,嘴唇因为血迹的关系异样的红,眼中含着泪,看上去又妖异,又楚楚可怜。
“委屈?”他开口。
她吸吸鼻子,侧过头,不愿意对上他视线。
他强制性将她的头转过来:“你得痛上一痛,以后才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眨了下眼,泪正好落下来,像是珍珠掉了线,从她脸颊缓缓淌过。
他将它抹去,随后指了指病床:“去躺一下。”看得出她已经快坐不住。
他的伤比她重,她摇头,起身要去睡陪护床,他却拦住她,好像是她不睡病床就不罢休。
她心里头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径直随着自己的意愿,躺上了那张略显宽大的病床。
他在旁边,替她盖被子:“睡一觉就好。”
她不敢看他,怕越看越沦陷,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双拳却握的很紧。
秦年摸索到她完好的手,让她抓住自己的,她像是抓住浮木一样,紧紧掐住,他抬起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亲吻:“睡吧。”
人总是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她惶惶睁眼:“你呢?”
“我在这里。”他冲她笑笑,一刹那让人觉得他像是柔暖阳光,热乎乎地照进人心里。
傅倾城也不例外,她已经模糊,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的秦年是个好人,正直善良,对她也好,她喜欢这个梦,咧嘴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看出她眼神涣散,却认真回答:“好,我在这里。”
她满意地抿唇轻笑,好像手臂上的疼痛也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个梦真好。”傻傻地将真心话全盘托出。
她果然闭上眼睛睡觉。
她回到16岁,第一次看到秦年,他穿着白大褂,脸上是温柔讨人喜欢的笑容,不管对谁都温柔可亲,她笑嘻嘻地凑在赵青玺耳朵边上说:你看那个医生,好漂亮。赵青玺说她傻丫头,她却依旧笑嘻嘻地承认。
她鼓起勇气和他说话,叫他秦医生,他柔柔叫她小妹妹,说是世交,可以叫他秦年哥哥。
医院里的每一处好像都能看到他,她越陷越深,对着赵青玺抱怨为什么他有女朋友,赵青玺依旧叫她傻丫头。
她真的是傻丫头,不然不会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然不会看错人,任由自己在那爱情的旋涡里深深沦陷,害了别人又害自己,永远无法脱困。
不知道是手痛还是心痛,紧闭的双眸渐渐蓄满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枕头,真希望一切都回到16岁,她单纯无知,他温柔善良,她喜欢他,他却不知道。
疼痛总会消失,就像苦难总会过去。
第二日傅倾城醒来的时候,手臂上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不少,只是因为自己一直蜷缩着睡觉,浑身有些僵硬,刚想翻个身,却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便不敢轻举妄动,慢慢转身,一睁眼就被眼前那张放大地脸吓到。
不是秦年还能是谁?
只是她却从未见过他这样近的睡颜,拜昨晚上那个旧梦所赐,刚起床的她脑子还有些不清醒,抑制不住地露出蛛丝马迹。
她怔怔地盯他,和几年前其实没什么变化,只有下巴略微有些青黑色,是胡渣,他这样爱干净的人居然也没有清理。
她忍不住去轻轻摸摸,刺刺的,有些让人好奇。
女孩子小时候大概都会被父亲的毛下巴当针一样玩笑地扎过,闹过,可她没有,她十六岁才第一次见父亲,更是一点都不亲近,那些父女间的亲昵游戏她都不曾有过。
她笑笑,移开手,却忍不住探头过去亲亲,刺刺的,嘴唇都有些痒,亲完之后生怕他发现,忙离他远点,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
他却忽然醒来,看着她,有一瞬间地怔愣:“你醒了。”
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应,忙撑着手想起床,却不想碰到伤口,又是痛得惊呼,倒是让她整个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的处境,然后后悔刚刚的所作所为。
“哦,哦,是啊……”她语无伦次,很是担心他早就醒来。
幸好他似乎真是才醒来,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庆幸,然后故作不悦:“你怎么也在床上?”
“不知道昨晚上是谁拉着我要陪她一起睡,我实在是勉为其难才……”他一脸为难的样子。
她记不大清楚昨晚上的事情,只隐约记得自己痛得厉害,然后被他逼着到病床上睡,后来迷迷瞪瞪地总是回忆起那许多年前的事,其余的还怎么有感觉?
她匆忙翻身下床,手臂还痛却不如昨晚那样剧烈,为表嫌隙,她坐回陪护床,刚想说话,却看他打了个喷嚏,想说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倒是问:“你感冒了?”
他随手触了下自己额头:“太棒了。”无奈地笑。
她狠不下心,探身过去碰一下,的确很烫,大概是昨晚上着凉:“没事吗?”虽然不愿意,却还是别别扭扭地问出这一句关心的话语。
“这是在关心我?真是受宠若惊。”看她似是要动怒,解释,“不是伤口的炎症,应该没有大问题,不过如果有问题的话怎么办?你是要全权负责吗?”
她哼一声,不理他,由着他轻轻地笑。
因为受伤,傅倾城请了病假,她倒是想见见晗晗,可不是周末,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已经去幼儿园,她也没必要回去,准备等到下午接了晗晗再回去,至于秦年,就不关她的事。
虽然只有左手能行动如常,傅倾城还是认真地开了电脑,梁子辰的专访她还是想去做。她虽然不是左撇子,但左手做事写字也很习惯,所以一点都不影响,秦年躺在病床上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忍不住说:“这样拼命?”
她不理他。
“不是病假?怎么还工作?”他又说,一个人躺着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她还是不理,一只手打字的声音噼噼啪啪,很顺畅。
无端地就冷场起来,正好这时有人敲门进来,进来看到一旁的傅倾城怔愣一下,惶惶看向秦年。
秦年开口:“怎么了?”
“有个病例,想问问你的意见。”她说。
听到声音,傅倾城抬起头来看她,看着她走到病床旁,打开电脑和他一同看,靠得那样近,她盯着看了两秒,猛地站起身,阖上电脑往外走。
秦年明明没看她,却注意到她动作,抬眼看去,问:“去哪里?”
“不想做电灯泡。”她扯着唇笑笑,开门出去。
秦年望了一会,才收回眼神,问丁香:“你说什么?”
丁香哪有说什么,她什么都没说,只能笑笑,打开一些病例记录和片子:“这个。”
一投入到工作他便旁若无人,只管看,边看边说。
丁香说:“患者希望你主刀的,可是……”
“不是什么大问题,手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没必要一定要我,心外又不是没人,去做下思想工作。”他柔柔眉心,觉得头昏脑胀,他的确发烧,体力更加不济。
丁香无意间碰到他的手,发现他烫得惊人:“发烧了?是不是伤口发言?”
他轻轻隔开她的手:“不是,只是着凉,不要紧。”
“怎么会着凉……”丁香话音未落就想到了什么,顿住,尴尬地笑,“那我先走。”
秦年点头,并不挽留。
丁香一步三回头,确定他不留之后才不甘心地离开,不然呢?留下来让他赶?
傅倾城出去之后便遇见秦然,秦然是中心医院的,所以她有些意外,随口聊了一句之后发现他尴尴尬尬地说来接朋友。
然后正巧一个女生出来,看到他就撇着嘴说:“不过让你来接我也这样没诚心,居然这么快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
傅倾城转头看去,好像见过那个女生,却不眼熟,有些尴尬,更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个女生看到傅倾城后惊了一下:“你不是傅倾城吗?不认识我?我是梁子怡,梁子越和梁子辰的妹妹。”
傅倾城这才想起来,点头:“你好。”
秦然尴尬解释:“我和大嫂刚刚遇见,我大哥在医院。”
梁子怡早两年一直在非洲,不过也不妨碍她知道一些事情,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会说话。”说着瞪秦然一眼,咬牙切齿。
傅倾城笑笑:“怎么来医院了?受伤了?”
“不小心烫伤,没事。”她摆摆手。
秦然说:“我时间赶,就不去见大哥了,先走了。”
梁子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