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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回身,露出笑容:“妈。”
叫她的正是赵珊。
“刚刚过来?”赵珊温柔地朝她笑,“刚刚我去见了下医生,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真是凑巧,她想,如果再早一步,亦或是再晚一步,便就让赵珊看到魏衍了,赵珊会怎么想?
她还没缓过来,笑容有些尴尬:“嗯,我来看看他。”
“医生说真是运气好,没伤到紧要部位,养上一段时间大概就能好,只是心外科看上去忙了不少,阿年毕竟是顶梁柱。”
傅倾城应了一声,马上承认错误:“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他也不会……”
赵珊拍拍她的手:“别自责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替你受伤不是应该?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回去,晗晗和赵妈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想说她回家去照看晗晗就好,但怎么说秦年也是为她而伤,那样的话她没脸说,于是只能陪着赵珊先回病房。
赵珊说要回去的时候秦年没什么表情,随口应和,赵珊也不介意,说要傅倾城好好照顾他之后就走。
傅倾城还是追出去送她,看着她坐上车离开,这才转身上楼。
想到还要面对那个男人,她就满身不自在。
能不能临阵脱逃?
她真宁愿受伤那个人是她自己!
要不然哪会有这样为难的事情。
刚到病房门口,她就听到里头有人在说话,她可以不进去,但她又何必给他们相处空间?于是大大方方推门而入,无视那个“外人”,径直走到沙发坐下:“妈走了。”
秦年应了一声,看向站在床头的丁香:“回去工作。”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连傅倾城听了都为丁香可惜,也不知道她爱他什么地方,这许多年还不改心意。
丁香明白没有她反对的余地,于是乖乖应声,转身就走,离开的时候淡淡瞥了傅倾城一眼,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傅倾城哪里管他,兀自拿出IPAD看稿子,秦年也不急,她看IPAD,他就看她,看她温顺地低头,看她微皱的眉心,看她长翘的睫毛,看她紧抿的双唇,看她纤长的脖颈,顿了顿,收回视线,恍然失笑。
她听到他的笑声,抬头瞪他,不悦,不说话,但是满脸写着“你笑什么”。
他自然意会,甩甩手:“只不过想到好笑的事情。”
她不理他这间歇性的抽风,撇撇嘴,继续看IPAD。
秦年笑了一阵,觉得无味,忽然想起自己受伤入院的原因,便去吵她:“傅倾城。”
她不理他,当他透明人。
他就又叫她一遍:“傅倾城”声音提高了一些,生怕她听不到一样,有些幼稚。
她还是不理,任他自说自话。
他也就不期待她回他,自顾自说自己想说的话:“如果我今天没有去,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她总算放下手中IPAD,抬起头来看她:“你这是在邀功?”
“为你受伤足够邀功了吗?或者,你看看我能得到什么奖赏?”他随着她的话调笑一番,随即又一脸正经,“可我还是得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有。”她坦然地回,“怎么没有,我承认我太冲动,但最坏不过是死这一个说法,我在大马士一年,好几次走在生死边缘,早就已经不怕。”
“倒是说的轻松,你死了,晗晗你准备如何?”他讥诮地回。
她无言以对。
“既然知道自己冲动以后就得改,嘴巴里说说谁不会。”他像是一个长者一样唠叨。
她不耐烦听他说,瞪他一眼:“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今天也不是我叫你去救我,更不是我让你受伤。”
“是,当然,你最好是希望我被再多刺两刀。”他笑。
她轻哼。
他知道她听进,又觉伤口有些痛,便躺下休息。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窗帘没有拉上,暖色调的夕阳逐渐被黑暗所掩藏,房间里没有开灯,瞬间就暗了下来,只余下傅倾城那处IPAD的光线。
她觉得刺眼,便收好了IPAD,起身想去开灯,手放在开关上,不知为何耳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她像是着了魔,手渐渐收回来,脚步往病床走去。
房间里很暗,唯一的光亮是从窗外透进来的路灯的昏黄光芒,隐隐绰绰,反倒增添一股缠绵意味。
她停在病床旁,低下头,眼前便是他无害的睡颜。
大概是因为伤口还在痛,所以即使睡着的时候他还轻皱着眉,可即使如此,还是难掩他的好看。
他是真的好看,五官精致,每一处都是好看的,拼凑在一起便就惊艳。
她许久没有这样细细看他,看着他的脸,脑海中便浮现出他中刀的场景,那刀子那样锋利,轻松地就刺进了他的身体,出来的时候带了血,殷红殷红,滴滴落在地上,落在她心里。
她眨眨眼睛,忽觉有些湿润,侧头,伸手揉了下眼,然后苦笑,这么多年都好好藏着的那份心,连她自己都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涌现的那份爱,在那一瞬间忽然风起云涌,从她心脏的小小角落席卷而来,如台风过境,将她的整颗心吹得七零八落。
她发誓不再爱他,可誓言才不过几年,怎么就能不作数?
可是怎么办?青玺哥,他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挖也挖不去,烧也烧不掉,他像是扎根了一样,多么顽强,我拿他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默默地伸出手去,手指停留在他的脸庞上方,却不敢碰触,这样隔空缓缓地描绘他的轮廓,他完美的眉,紧闭的眸,挺直的鼻,还有微翘的唇。
不是他该多么好,如果不是他,爱的不是他,该多么好。
不是他该多么好,如果不是他,恨的不是他,该多么好。
手指最后隔空停在他的唇上,薄薄的,都说这样嘴唇的人薄情,他好像正是如此。
收回手,她缓缓俯下身,和他离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鼓足了勇气,准备就趁着黑暗荒唐这一次,轻轻碰上他的唇。
不过一触即走,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亏心事,她红着脸背过身去,深吸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他不是没吻过她,可不是那样的吻,那样的感觉都不对,她用指腹轻触自己的唇,笑,眼角却是湿的。
这样一个吻就够了,够她继续把那份感情藏在内心的最深处,然后假装他是陌生人,她擦擦泪,转身走开,径直出了病房。
病房里,昏黄的光线隐约地笼罩在秦年身上,他依旧和方才一样好眠,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像是一切都如往常,只有月亮看到一切,并且守口如瓶,保守秘密。
傅倾城没想到丁香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开门的动静惊到她,她抬头看她,不言不语,满眼却都是话语,像是要和她说。
傅倾城没有兴趣做倾听者,转身离开,准备出去透透气。
丁香却起身叫她:“青青。”
她当作没有听到,径直去了电梯门口。
在电梯快阖上的一瞬间,丁香跑来拦住,跻身进来。
傅倾城依旧当她空气,抱着手臂站在角落。
出了住院楼,她找了张路灯下的石椅坐下,无视跟着她过来的丁香。
丁香习惯她的无视,从容坐在她身边。
“他是为了你受伤?”丁香先开口,比忍耐,谁都比不过傅倾城,尤其是在这种特定的时候,她做事易冲动,所以说话多忍耐,从前外婆总说遇事多忍,她学了一半,总归也算是学到些许。
她掌握主动权,不愿意回话,丁香又能拿她怎么办,只能再一次问:“青青,你不能这样。”
不过什么事情总有一个忍耐限度,到达之后她便不愿意忍:“我不能怎么样?我又没有拉着他说你帮我挡刀吧,你说,我究竟怎么样不对了?”
“他终究是为你受伤。”丁香说,“你知道一天有多少手术等着他?”
“那不是更好?”她笑笑,一脸的不在意,“正好让他休息休息,你们当他是手术机器,可他不过也是个凡人,说不定是他嫌累,所以找机会溜号。”
丁香被她气到,好一会儿不说话。
她不想和她呼吸同一片的空气,起身想走远一点,至少不要这么近,近到让她觉得恶心。
“你也喜欢他,是不是?”她不过走了几步,丁香的话语就从身后传来,斩钉截铁,像是看透她内心。
她停住,也不回头,冷笑:“说什么笑话,不想跟你胡扯。”
“刚刚我都看到。”丁香继续说,“看到你亲他,看到你擦眼泪,你喜欢他。”
她不说话。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喜欢青玺哥,你不能这样……”丁香也有些混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不敢相信傅倾城对秦年也是有感情的。
“我不能怎么样?”她终于回头,定定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