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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而如今,出现了一缕光明。
她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一路飞回家乡,飞机上的时候秦年让她睡一会儿,可她哪里睡得着,心脏跳得厉害。
好不容易下了飞机,她愈发紧张。
就像在舞蹈比赛的时候,渴望得知自己的分数,又怕分数不尽人意。
秦年站在她身旁,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最坏的情况你不是应该已经想到了吗?”
她的确想到了,可当真正看到外婆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连站都站不稳,扑到外婆身上嚎啕大哭。
走前还好好的外婆如今冰冷一片,没有一点温暖。
她失去了母亲,如今,连外婆也失去了……
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抓着外婆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淌着泪喃喃:“外婆,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你只是在睡觉对不对?我回来了啊,我回来看你了啊,外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外婆,你看看我好不好,你看看我……”
她哭得透不过气来,丁香的奶奶不忍心,说:“青青,别哭了,你外婆是笑着去的,说你不会没有依靠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被送到J市去吗?
外婆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吗?
只为了让她有依靠,让她不至于连个家都没有,所以才会坚决地将她送走的吗?
可是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家?
丁香抱住瘫软的她,柔声哄慰。
她不再哭出声音来,只是一直在流泪。
眼泪像是流不光,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一滴一滴,永无止境。
虽然已经是半夜,她却坚持要守灵,守到第二天早上。
她庆幸自己回来了,至少能看到外婆的最后一面。
明天,明天外婆就会真正离开她了。
到了明天,她无论在哪里都没办法找到那个疼她却又总是督促她的外婆了……
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她便拿出自己年幼时候的相册来看。
她的照片其实并不多,毕竟和外婆一起生活,外婆平常又总是不苟言笑。
可也总有几张和外婆的合影,大多数是舞蹈比赛之后,她还化着妆穿着演出服,站在难得有笑容的外婆身边,拍下合照。
如今看来,她只觉心痛,痛恨自己没有多留下一些与外婆的记忆。
从前她也讨厌过外婆,讨厌她总是那么严厉,不会像丁香的奶奶一样哄着她入睡。
可外婆却会在她生病以后亲自进山菜肴伤了脚……
忍不住趴在床沿哭起来,有人将毯子盖在她身上,她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去,是秦年。
秦年坐在她旁边,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没想到越擦越多,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别哭了,你外婆应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可是,秦年哥哥……”傅倾城抽噎着,“我很伤心……”
她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心里好难受,我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了,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那是心痛。”秦年抓住她的手,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那也是成长。”
有一个怀抱可以倚靠,有一双手会替她拭去眼泪,她忽然想肆无忌惮一次……
傅倾城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将所有的眼泪和伤心都留在了他的怀里。
她曾经无比庆幸,在她有清醒的自我意识失去第一个亲人的时候,是秦年陪在她身边。
纵然安慰的话并没有那么多,但单单他在她身边,就已经是最好的安慰了。
直到回程,秦年也和她在一起。
经历一场至亲的亲人的葬礼,她已经累到浑身发软,也曾经不愿意再回到J市。
只是他在身边,好像一切也不是那么的难。
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尽管他不属于她也可以。
只要他在,就已经足够了。
至少现在,他在。
让她知道,她虽然失去了一个亲人,可身边还有别人在。
而那个可怕的,牢笼一般的城市也变得温暖起来。
她从未想过,也会有那样一天,“只要他在身边”,这样简单的要求都会变成奢求。
☆、情难自已【7000+,嘿嘿。。】
时容回到J市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她转进了秦年所在的医院,韩成永是和她一起回来的。
而傅清瑜说去新疆了的傅北易,依旧参加了第二天晚间新闻的直播,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又好像,在隐隐中,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
时容回来那天,傅倾城去看她了。
时容还没完全恢复,被雪埋的时间过长,已经过了最佳的救援时间,能将她救活也是一个奇迹。
傅倾城见到她的时候韩成永也在病房,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削苹果。
这样一个大男人做削苹果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怪异,偏偏他还做得旁若无人,认认真真的。
时容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
韩成永没什么别的表情,起身将一个小碟子塞到她手里,碟子里是他已经切成小块的苹果,然后拿了大衣出去了。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时容将小碟子放到一旁,看到傅倾城的表情,更觉得尴尬,只能笑了笑。
傅倾城坐到床边,眼神从那个小碟子上收了回来:“你不吃吗?我看到他好像还不小心把手弄伤了。”
“啊?”她惊一下,随即发现好像有点太过,收回表情,“是吗?太凉了,不想吃,等下再说。”
“你确定你要等一下吃已经生锈的苹果?”傅倾城调笑道,亲自将碟子拿过来,用叉子叉了一个送到她嘴边。
她总算吃下,明明虚弱苍白的脸颊上有些许的红意。
大概是怕傅倾城问什么,时容很快接话:“谢谢你啊,青青,听说多亏了你我才能活下来呢!”
傅倾城哼一声:“所以你以后可得对我更好一点。”
她狗腿地笑:“那是当然的。”
傅倾城也笑起来,又喂她一块苹果:“你和韩成永是怎么回事?”
时容呛起来,傅倾城忙探身过去拍她的背脊:“用得着这么激动吗?你们难道还真的在一起了?”
时容瞪她一眼:“瞎说什么呢,没有。”
“那肯定也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傅倾城说,“你们之间的氛围太不正常了。”
时容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可我有什么办法,无论说什么他也没反应,我赶了他多少次了,他依旧像是住在这里了一样。”
“那你就没有考虑过他吗?”傅倾城说,“我并不是想要左右你的判断,只是就我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
“可是青青,”她伸手按住自己心脏的部位,“现在我心里还有别人。”
“阿容……”
“我没办法骗自己,为了忘记一个人而去利用另外一个人。我知道他很好,好到让人甚至觉得惶恐,坦白说,我也曾经有过心动的时候,可是心动和爱情不一样。”
傅倾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时容,她知道,这个时候时容想要的只是倾听。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十六岁,那个时候我说我也喜欢一个人,到现在已经十年。可我并不单单只喜欢了他十年而已。青青,我的心里有他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啊,青青,几乎是我全部的岁月。”
其实她们认识这么多年,傅倾城也只是知道她喜欢傅北易,暗恋他许多年,可究竟多少年,究竟为什么喜欢,傅倾城从未问过。
因为她相信,人总会有那么秘密是想要自己守护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最要好的朋友。
“如果一段感情能那么快忘记的话,尽管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那么我想那大概这也算不上是一段感情。”时容笑了笑,“我也努力想要把他从我的生活中撇开,但你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在那之前,我想我不会接受韩成永。”
傅倾城其实很赞同时容的话,但是她也同样很清楚,真正要放弃一段感情,那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只是可惜了韩成永,不知道他有没有耐心继续这样等下去。
*
来医院前傅倾城就和秦年打了招呼,秦年正巧也可以准时下班,所以她看过时容就去找秦年。
没想到秦年不在办公室,正好见过傅倾城的护士长经过,说:“找秦教授吗?刚刚有个小女孩来找他,现在好像送她出去了。”
小女孩?
除了白苓的女儿白雪,傅倾城想不到任何人。
那两个人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只是有些决定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做的。
在那之前,她只能先忍耐。
她当然等不住,尽管知道出去也不一定能见到什么,可她还是起身出去了。
没想到会那么凑巧,一出门就看到了角落处的那三个人。
白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