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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仰着头看秦年,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秦年叹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然后伸手来到她的脸上,似乎在替她擦去眼泪,嘴唇轻动,大概是在说着安慰她的话。
这个场景也并不陌生。
当初白苓仰着头,哭着说“都怪我”的时候,秦年也是这样替她拭泪,然后将她轻轻地拥在怀里,柔声低哄着。
她忽然觉得刺眼,不愿意再看下去,匆匆忙忙地就想转身离开,可离开之前却觉得不甘心,又回头看一眼,正巧看到丁香扑到了秦年的怀里。
那股闷疼显得愈发厉害,她咬唇,终于像是逃一般的跑了开去。
等到电梯,她有些失魂落魄地进去,按了楼层,门逐渐在她面前合拢。
她恍惚间抬头看一眼,竟从最后的那么一丁点缝隙中,看到了门外似乎是满脸焦急的秦年。
她只当是自己看错,浑身无力地看着显示楼层的字数逐渐变小。
叮咚,终于到一楼,门缓缓打开,她慢慢抬头,却意外地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外,气喘吁吁,手撑着大腿都站不直的秦年。
“秦年?”她听到自己轻声在叫。
秦年直起身子,朝她笑一笑:“嗯,是我。”
原来门合拢之前她看到的并不是错觉,真的是他。
楼层虽然不高,中间也有人进来,但这么短的时间内,秦年能跑到下面也是出乎意料了。
因为电梯里还有别人,秦年便伸手将已经愣住的她拉了出来,往外走去。
只是没想到秦年会将她带到那个角落,那个到了春天会开满满白色蔷薇的地方。
算是故地重游,傅倾城的心情却有些上上下下,像是做过山车。
秦年抓着她的肩膀,低头看她:“如果不是我看到你,你就打算这样走了?”他的口气有些幽怨,有些埋怨,倒像是她做错了事情。
她还能笑得出来:“嗯,是啊,我看到你在忙,也没什么急事,就想先回去了。”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她终于仰头看他。
他眼中带着不信,带着追根究底,反正就是绝对不同意她刚刚的说辞。
他的眼睛如同一滩幽静的湖水,也如同那黑夜中唯亮的灯火,她终于败下阵来,带着一丝气急败坏:“好,是的,我嫉妒了,看到你对丁香那么温柔,替她擦眼泪还放任她抱你,我吃醋了,怎么样?”
秦年笑出声来,捏捏她的脸颊:“嗯,这才乖。”
她瞪他一眼,心气不顺。
他却偏偏低下头来吻她,在这个地方有些别扭,她想要躲,可躲不开,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他咬着她的唇瓣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也直接说,嗯?”
她默默地点头。
“司机送你过来的?”
她又点头。
“我还要忙,不过应该不会很晚,回家等我,嗯?”他叮嘱着,声音温柔缱绻,尤其是最后那个“嗯”音调婉转,像是要进入她的心里头。
她说好,然后秦年便在她的唇上吻一下:“丫头乖。”
隔了那么久,他又叫她丫头了。
就和六年前一样。
那么一个简单的称呼,却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
她一直没有说过,她很喜欢听他叫她丫头,好像是关系亲近的象征一般。
秦年没意识到什么,拉了她的手送她到车里,关车门前,他犹豫一下说:“不要想太多。”
她呆呆地看他。
“总之,不要想太多,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直到车子开启,她才默默地流泪,其实他知道,他知道她在意什么。
*
☆、我知道你难过【3000+】
秦年说不会很晚,可到底还是被事务缠身,还特地打了个电/话回来道歉,说大概会晚一些回去。
傅倾城温温顺顺地说没关系。
的确没关系,早一会儿又或者晚一会儿,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晗晗好像看出她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乖乖地上床睡觉了,还是躺在自己的卧室里睡的。
傅倾城发现之后无奈地笑出来,却没有再把他搬回去。
倒不是不想和晗晗一起睡,只是怕吵了他的睡眠,而且他也不小,的确该一个人睡了。
总不能养成他一直缠着父母睡觉的坏习惯。
她本来想要查些资料写点东西,可心神不宁的什么都看不进去,也写不出来。
最终还是放弃,懊恼地探了一声将电脑阖住,起身走出了书房。
去楼下厨房倒了杯牛奶,重新上楼,就这样穿着单薄的衣服,拿着一杯温温的牛奶走到了阳台上。
一走出去便是呼啸的风,吹得她没有扣住的前襟都往后飞了起来,原本披着的头发也乱得不像样。
她用一只手拢了拢长发,然后看向远处。
还不晚,所以各家灯火都亮着,看上去格外温馨。
她喝一口牛奶,浓浓的奶味在口中流转,咽下去,那温热便暖了她的胃。
其实是有些冷的,毕竟都已近年关,她又穿得不多,但好像这样吹着风让她觉得脑袋清醒了不少。
远处传来光亮,像是车灯,逐渐靠近,她一直盯着看,然后发现那是秦年的车。
他回来了。
不算晚,但也不早。
她没有进去的打算,依旧站在这里,这边昏昏暗暗的,她倒是想看看他多久才会发现她。
秦年很快会上来,她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也听到他的脚步声,却故意不出去。
秦年转了一圈,然后匆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跑了进来。
她又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牛奶,还含在嘴里,就看到秦年满脸焦急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看他一眼,不慌不忙地将口中的牛奶咽下去,然后冲他笑:“找到我啦。”
他皱着眉头,迅速地将她拉进来,然后将门阖住,连带不悦:“这么冷的天怎么在阳台?”看一眼她的衣着,更加不认同,“还穿这么少。”
她却用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将脸靠近他的胸膛:“好啦,我错了。”
她这样轻易就认错,倒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顿了顿,只能说:“那记着以后不能这样,生病了怎么办?”
她乖巧地点头,可偏偏那样让人不信她。
她终于抬起头来仔细看他,却意外地发现他的左脸颊似乎有些红肿,带着些不敢置信她拉着他来到光线亮一些的地方。
果然没有看错,他的左脸颊的确是红肿了,刚刚在暗处看不清楚而已。
她抬起手去摸了摸:“怎么了?”
他有些尴尬地碰:“很明显?”
她点头:“你是……被打了?”
他更加尴尬:“嗯,就是白天,那个家属。”
她的思绪忽然飞到六年前,那个时候她也曾经抬起了手想要打他,不过动作太慢,被他紧紧地抓住手腕。
怎么今天没抓住?
“怎么会被打到的?”她轻声说。
他笑起来:“那应该问你,你不是最有经验?”
这是在怪她之前打过他几巴掌吗?
不理他的调侃,她道:“她打得可够狠的,大概是快恨死你了,我去煮个鸡蛋给你揉揉吧。”
他拉住她,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只说:“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便一起窝在厨房里,等着锅子里那孤零零的一个煮鸡蛋熟起来。
傅倾城看着锅子,而秦年,看着她。
很安静,也没人说话。
总算等到鸡蛋熟了,傅倾城想剥皮,秦年却拿过去趁着热剥好,拉着她的手上楼。
秦年躺在床上,傅倾城便坐在床沿,轻轻地替他揉着脸颊。
秦年睁着眼睛看她:“丫头”他忽然这么叫她。
他太久没有这样叫她,她难免有些不习惯:“嗯?怎么了?”
“今天的事情……”他刚起了个头,她马上打断,“我没有在意。”
他就这样看得她落败,然后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她便控制不住手上的轻重,不小心手指狠狠地按到了他的脸颊。
他却不呼痛,只是用那双像是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着她。
她咬唇,这时候否认显得那么虚伪,便轻声说:“是。”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别想太多了,嗯?”他说。
她手下的动作停了,一时间没有抬头看他:“可是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
秦年等她继续说下去。
“太不一样了,秦年。这次我相信你,真的就和你说得那样,我知道手术台上发生那种事情很正常,不应该怪主刀医生,可当初不一样啊,你知道的,不一样啊。”
她仰头看他,眼中有分明的泪,“青玺哥,分明是白苓害死的。”
秦年没有反驳。
“如果不是她,青玺哥怎么会死?当然,我知道,青玺哥的病很严重,我知道的,他就算做了手术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但至少,至少我不会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就要将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