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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月自顾着喝汤,仿佛不该看的从来看不见,乌兰细声问道:“桦月姑娘可要添半碗汤,这是我们娘娘最爱喝的。”
桦月似乎最隐蔽的私密被人看个正着,声音细若蚊鸣:“我已经吃饱了,不喝汤了。”
“那点心要不要用一块?”乌兰偏偏还不肯放开她,追着问道。
“也,也不用了。”桦月终于露出难堪的样子,皇上在席间,她想要借口早退都退不开,觉着乌兰的目光好似针对着她一样,处处留意她的言行,她怎么说,怎么做,都是不妥的。
汝月抿了抿嘴角道:“妹妹怕是想回屋了,皇上请行个方便。”
明源帝不经意地答道:“回屋也好,不用这么拘束的,寡人来你姐姐这里,都是随意得很,今天这是怎么了,方卿家也是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他看着汝月又问道,“是不是寡人说话太过严肃,吓着她了?”
”老臣这个小外孙女儿,自小是在乡间长大的,不曾见过世面,后来被老臣寻回来也不过是在府里头养着,能够与皇上同席用膳,那是天大的造化了,她心里头有些惶恐,也属常事。”方国义斟酌再三,还是开口替桦月说了几句。
“哦,你不在宫里头多陪你姐姐几日,急着要回去了?”明源帝有些意外地问道,他以为汝月好不容易与妹妹团聚,如何都会留到分娩生子的时候,好歹身边也算是有个贴心之人,没想到才成全了好事,这边却说要走。
桦月倒是说过几次为了不连累姐姐,要自行请辞出宫的话,汝月却每次都不应吮,这会儿方国义直接开了口,姐妹俩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看着方国义,他见了三人都分明是不解的目光,咳嗽了两声才道:“本来老臣是因为找到两个外孙女,心下欢喜,没有多加思虑就将人给带到宫里头,幸而太后宽容,留了她下来,后来老臣觉得此举不妥,她毕竟是乡野长大,哪里懂得宫里头的规矩老臣将她带回去以后,定然会再多加教导,将宫里头的这些规矩都找个懂行的细细教她,以后要是再进宫来探望如妃娘娘,就不会拘礼至此,她自己胆怯,让皇上瞧着也好笑。”
看着桦月的神色,心里头是诸多的不乐意,不过她毕竟年轻,没有太多自己的主意,听外公这样一番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便默默点了下头。
汝月盈盈笑道:“外祖父真是想得周到,只是不知将妹妹带回去以后,多久再送她来看一看我这个久居宫中的姐姐。”
方国义沉声道:“那还要看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要是她懂事聪慧,应该花不了多少时日的。”
“方卿家的安排也算妥当,方府就在帝京,离宫里头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要是你想妹妹了,再让人去接了她过来就是,照说也没有错,在宫外头过惯的人,才觉得宫里头的日子难熬,言行举止都是被束缚手脚的,还是宫外头来得适宜。”明源帝说话通融,合情合理。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稚童的清脆声音,汝月笑着让乌兰去接方锐进来,他穿着一身竹青,手里头还握着一支翠绿的竹笛,眼眸黑白分明,先冲着汝月咧开小嘴笑,牙齿细白如米粒,十分讨喜:“如妃娘娘唤我来,是请我吃好吃的吗?”
汝月摸了摸他的发顶,将他的身子拨过去,对着皇上,他才意识到应该先向皇上行礼,吐了吐小舌头,赶紧补了一道,视线转过去些,又见到祖父在场,明显笑容有些僵硬了:“孙儿给祖父见礼。”
方国义一向觉得孩子被薛绰华教的有些不知礼数,胡天野地似的,心里头不满得很,当着皇上和汝月的面,不好发作,抬了抬手,算是受礼了。
乌兰早就备下方锐爱吃的甜羹,温热地端到他手边,又替他擦拭干净双手,他却不肯将竹笛放下来,方国义见他一手拿着竹笛,一手去拿匙子吃食,按捺不住,低喝了一声:“吃饭有吃饭的规矩,没有人教过你吗!”
口气严苛了些,方锐的手一颤,竹笛倒是捏得死紧,将匙子直接甩了出去,甜羹撒了一路,他知道闯了祸,又见方国义脸色发黑,也顾不得吃了,赶紧地站起身来,干脆利落地往汝月身后躲去,一只手还抓着汝月的衣角,汝月见他吓得脸色发白,心里头哪里舍得,才要开口求情,却听桦月赶在她之前说道:“锐儿还小,外公何必同他置气,锐儿到姐姐这里来,你把手上的汤汁染到如妃娘娘的裙子上面,娘娘可是要生气的。”
方锐冲着桦月眨了眨眼道:“姐姐?你怎么会是我的姐姐?”
汝月好奇,难道说方将军一家回来,居然没有同桦月碰过面,桦月和方国义的意思都很明确,在这次入宫之前,桦月是住在方府的,没道理,同住在方府这些天,没人将桦月带出来,与方将军相认,方将军明明是性情中人,看着一块眼熟的刺绣都会火急火燎地赶到御书房来问个究竟,怎么会对早已经早方府三年的桦月不闻不问。
桦月被方锐的一句回话,顶撞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方国义替她先开了口道:“她是你的桦月姐姐,上一次在家里头,你不是见过她吗,你怎么又给忘记了?”
方锐抓了抓后脑勺,迷惑地回道:“原来我见过这个姐姐,爷爷不说,我还真的没想起来。”
方国义像是要解释给旁人听一般:“小孩子的记性是不太好,见了人转眼就给忘记了,他倒是念念不忘如妃娘娘,打从第一次自宫里头回家,就将娘娘给挂在嘴边了。”
汝月启齿而笑道:“他也没有错,我也是他的姐姐。”她拉着方锐的手,上身微微前倾,配合着小孩子的高度,十分认真地说道:“锐儿,以前你唤我姨姨,后来又懂了宫里头的规矩,喊我如妃娘娘,我今天要特别告诉你,其实我是你的表姐,我的母亲与你的父亲是姐弟俩,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方锐低下小脑袋来,想了一会儿,指着桦月又问道:“她说她也是我的姐姐。”
“对,我和她是亲姐妹,我是你的大表姐,她就是你的二表姐。”汝月耐心地告诉他道。
“我明白了,娘娘的母亲和我的父亲,就像是我和荀儿一样。”方锐到底聪慧,这人际关系绕来绕去的,倒是没有把他绕迷糊,拍着手笑起来,“娘娘,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锐儿真是聪明。”汝月才想去抱他,碍着腹部已经显了怀,心有余而力不足,方锐有着小小的体贴,回过身来,软乎乎的小手臂主动抱住了汝月的臂膀,还亲热地用小脸去贴了贴,汝月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明源帝在一旁看着有趣,不禁开口问道:“锐儿可知道如妃娘娘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第一百八十六章:赏赐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屋子里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方锐不明所以然地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身边的汝月,小嘴巴张张合合,还就是不出声。
汝月见不得小孩子受惊吓,将桌上的竹笛摸过来,放在方锐手里头,柔声道:“锐儿还小,不是每件事情都会知道的,要是看不出来就说看不出来,皇上不会怪罪锐儿的。”
方锐又将那支竹笛握紧在手,倒是没有怯场,向前踏了一小步,鼓着小胸脯,冲皇上笑了笑道:“如妃娘娘肚子里的和锐儿是一样的。”
一句童言出口,似乎在场的大人都跟着松了口气,那个罪魁祸首的皇上,还不放心,又将腰带上缀着的碧玉坠子解下来,放在方锐面前:“你再说说看,怎么就是同你一样了,说得好了,这个也赏了给你。”
方锐反而不怯场了,指了指桦月,口齿伶俐地说道:“如妃娘娘肚子里的和她就不一样,只是和锐儿一样。”
“皇上,童言无忌。”汝月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事先教会了方锐,万一有人问他这些,就拿着这些话来糊弄,宫里头没有其他的小孩子,常宁公主连牙齿都没出呢,能被抓到跟前来问长问短的也只有方锐一个了。
“无妨的,你说得很好,寡人听得明白,和你一样,很好很好。”明源帝朗声笑道,将那玉坠子塞到他手中,见他还不舍得放开竹笛,有些好奇地问道,“这笛子是谁给你的,当成稀罕宝贝似的不肯放开。”
“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哥哥给我的。”方锐老老实实地答道,“他还教我吹了一首很短的曲子。”
明源帝没有当回事情,想着也是,宫里头会做这种东西给小孩子,除了钦天监的卫泽,怕也没有其他人了,他已经得了想要的答案,今天也算不虚此行,见席上也吃得差不多,起身说道:“既然方卿家要带如妃的妹妹回府,那么寡人就先回御书房处理公务,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