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那一次迁怒的又何止是云欢一个人,不过是杀鸡儆猴,借着杖责云欢,做出姿态来震慑了皇后,云欢,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次良机,你想明白了才好,错过这一次,我怕自己不敢再心软了。
汝月听着开门关门声,响起,再响起,然后是乌兰在小声说话:“娘娘,云欢走的时候,哭得不能自己,婢子见她在殿外重重摔了一跤,起来之后,又蹒跚而去,却始终没有回头。”
“乌兰,你说我这一次是不是又做错了?”汝月听得自己叹了口气道,“我是想当着面重重训斥她几句的,我平日里待她不薄,可是见着她的人,却硬不下心肠来。”
“娘娘便是心软,婢子在门外听了那些话,都觉得鼻端发酸,偷偷流了几颗眼泪,别说是云欢了,娘娘这般对她,她越发会觉得愧对娘娘的。”乌兰用衣袖拭了一下眼角,“娘娘明知她是皇后娘娘的棋子,为何还要偏袒于她。”
“我自己又如何尝不是一颗被剩余的棋子,要是看到她的下场悲凉,总不免会想到自身,所以才盼着皇后能够真的放开她,对谁都不是件坏事。”汝月的目光遥遥落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云欢其实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那么皇上来了,该怎么解释,云欢是皇上亲自遣送回去的。”乌兰想到更为要紧的一点,“娘娘这般做,等于是违背了皇上的圣意。”
“如果她回来,她就不再是丹凤宫的云欢,如果皇上过问起来,我会同皇上解释的。”汝月笑了笑道,“你说成天个躺在床上,怎么还是会觉得累,这些人这些事,总是不叫人省心。”
“我们几个不牢娘娘费心便是。”乌兰斟出温热的茶,服侍汝月缓缓喝过一杯,“娘娘是伤过心神的,原太医说的很清楚,不能看着表面无恙就疏忽了,无论是娘娘自身还是腹中的胎儿都经不住再来一次的。”
“不会的,我会小心再小心的。”汝月拍了拍乌兰的手背,只等着云欢回来,这一等也没个着落,等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见云欢的人影,汝月不免有些失望,也不知是皇后存心不肯放人,还是云欢开不得口,反正她见乌兰偷偷地摸出去几次,又偷偷地回来,想必也是去候着云欢的,她已经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机会,以后便自求多福了。
到了午膳的时候,乌兰盛汤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的,差些将热汤洒了出来,赶紧背过身去,迅速的将桌面整理干净,再回过头来,却见汝月一双明亮清澈的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顿时脸都涨红了:“娘娘,婢子,婢子不是故意打翻娘娘喝的药膳。”
“你是在想云欢如何还不见人,想着想着分了神,所以才失了手。”汝月狡黠一笑道,“怕是你连小顺子都已经遣了出去打探消息。”
“什么都被娘娘猜中了。”乌兰见汝月笑,也跟着笑起来,“婢子是怕娘娘心里头失望。”
“各人自有各人福,拿我自己来说,当年若是没有进宫,不知这会儿过的是什么日子。”汝月眼前浮现出桦月娇怯怯的容貌来,她走后,父亲又一直没有归来,不知桦月跟着那户人家辗转飘零,吃了多少苦头,也难怪方老爷子找到桦月后,她会同其这般亲近,一下子从糟糠腌菜到了锦衣玉食,难不成还能将外祖父真的当成仇人一般,母亲的那些事情,连她都所知不全,更何况是年幼的桦月。
“娘娘在想妹妹了?”乌兰瞧着汝月目光中泛起淡淡柔情,轻声问道。
“是,她住在太兴殿可住的惯,要是我身子好些了,想将她接到琉璃宫里头来住,姐妹两个多年没见,我有太多的话想要同她说的。”汝月最着急的莫过于打听父亲的下落,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说是出去做做生意,便再没有回归之日了,但是中间隔得年数太长,她明白实在急不得。
“让娘娘的妹子住在太兴殿原是有个讲究的,皇上不时要来娘娘这里,留宿也是有的,娘娘的妹妹,那是个女眷,被皇上遇到就多有不便。”乌兰小心翼翼地看了汝月一眼,试探着说道,“不过娘娘的妹子长得那么出色,方老爷子又巴巴地带进宫里头来,怕是不仅仅要认娘娘这个姐姐那么简单,婢子记得皇上那日见着她,眼中也是藏不住的赞赏之意。”
原来远不止她一个人看出来了,汝月默默地想着,皇上的一言一行,诸人落在眼底,明在心里。
第一百七十四章:相得益彰
原先已经没有抱着希望的事情,却在晚间有了转机。
“娘娘,外头有人求见。”乌兰还特意卖了个关子,笑吟吟地说道。
汝月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莫非是云欢来了。”
“可不就是云欢来了。”琥珀从身后将云欢给直接推了进来,“让她进来说话,她还扭扭捏捏的,怎么离了些日子就同我们都生疏了。”
汝月让乌兰扶着半坐起身来,望着云欢,见她连衣裙都换过,没有再穿在丹凤宫的湛蓝色宫女服,只穿了身半新不旧的素色衣裙,头发还是挽着双髻,却是半点首饰都没有戴在身上,当下心中有些明白,淡淡问道:“如何来得这样晚,可是有事将你耽搁了?”
云欢站在那儿,抿着嘴角轻笑,却没有答话,她当时回到了丹凤宫,皇后还巴望着在那里等消息,她也不觉有何隐瞒,一五一十都倒了出来,皇后听过默然片刻,才说道,她是个有福的人,又问她心中如何抉择。
虽说十岁起就跟随皇后左右,云欢在皇后面前一直只拿自己当成丫鬟,当成宫女,当成下人,觉得皇后要她做的,她都尽力而为,才是对主子应有的态度,然而对于汝月,云欢却觉得愧疚,于是直言不讳地告诉皇后,如果皇后愿意放手,她要去琉璃宫报答汝月的恩情,那是人与人之间的恩情。
皇后听后,反而有种松口气的神情,大概是生怕云欢一根筋到底,不肯回琉璃宫,吵着闹着要留下来,那么皇后就失去了同汝月修好的最佳时机,当下就写了亲笔字据,交予云欢,从今往后,与丹凤宫再无任何瓜葛,再让她去与姐姐云琅道别。
云琅却是个愚忠的性子,听得云欢要走,气不打一处来,抽出手边的细藤条,没头没脑地对着云欢的身子抽打过来,边大声训斥道:“你忘记自己是什么出身了,你忘记皇后娘娘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是不是,你居然说要走,要去琉璃宫做事,那你去,那你去了就再别回来!”
云欢始终忍着一口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到后来云琅也打骂累了,将细藤条一扔,喘着粗气道:“你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皇后娘娘所赐,你要走就净身走,一件都不许带走,还有从今往后,我们再不是姐妹,我没有你这个不长进不争气的妹妹,你也不许再喊我姐姐,喊了我也不会应你的。”
于是,云欢将所有值钱的首饰都留下来,连衣服都换过一件自己缝制的旧衫,给云琅磕过头,再给皇后磕过头,才来的琉璃宫,她依旧没有回头,每走出一步,她都知道自己离丹凤宫远了一些,自打进宫以来,她总想着自己会在丹凤宫待一辈子的,若是皇后生下小公主小皇子,她再继续服侍,却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是自己主动半路而退,没有后悔,肩膀处的分量慢慢变轻了,她走的步子随之变得轻盈,嘴角的弧度上扬,她知道去往琉璃宫或许也是艰难的,心里却是一片的坦荡荡。
汝月从云欢的神色之间料到大半,轻声说道:“你原是琉璃宫的掌事姑姑,如今是乌兰顶了你的位子,你不可心生嫉恨,以后要帮衬着她才是。”
云欢又跪下来,干净利落地说道:“婢子有个不情之请,婢子自打来了琉璃宫就很是喜欢外头那片院子,婢子曾经有愧过娘娘,不敢说要再回到娘娘身边近身服侍,但求在外院侍弄花草庭院,定当尽心尽力。”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勉强你,外头那些都交了给你,等明天让乌兰带你去,交代事务,如今外头的那些人都是新来的,我都不太熟悉,只有乌兰和琥珀两个认得,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只管问她们两个,不用拘谨,我也说了,既然你回心转意,以后你只是琉璃宫的云欢,其他的旧事都与你一概无关。”汝月觉得这个安排对云欢自然是最好的,“乌兰,回头给她送些衣服过去,先前我已经说了,让她还住原来的屋子,家什物件都在,打扫打扫便搬进去,不用跪来跪去的,我素来不喜这些的。”
安顿过云欢的第二天,明源帝过来看望时,不经意地提起此事,似笑非笑地看着汝月道:“旁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