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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荷虚无缥缈的承诺,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应该是对的吧!
因为白荷声音无比凄楚:“那就好,我真怕看不到以后的路,雾太大了,看不清……”
白素的心似是被人捏住,因为攥的太紧,所以才会在瞬间扭曲变形,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瞬间夺走了她的所有意识和反应。
耳边传来白荷虚无缥缈的声音:“姐姐,等姐夫把我们救出去之后,我们就回家,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我们失踪了,这么晚不见我们回去,他们一定很着急。”
白荷的话像冰雹一样击打着白素,但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因心,早已痛的近乎麻木。
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绑架北海,早已注定她们将要面临的死亡方式会是什么?
但她不忍心打破白荷的希望,在她们还能活着的时候,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快一点,磨磨蹭蹭,净耽误老子时间。”突兀的声音从白素身后响起,白素转头望过去时,白荷也看到了那人。
“姐姐——”白荷声音拔高,身体抖得厉害,她在害怕。
白素安抚白荷,凑到她耳边,声音温柔:“小荷,闭上眼睛。”
白荷身体一僵,很听话,闭眼,将自己缩成一团,恐惧不安摧毁着她的意志,她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那些糟蹋她的人。
白荷不愿意看到,白素更不愿意让她看到。
白素缓慢起身,那一刻,她听到了她的心跳声,缓慢但却有力,她转身看着第一个走进来的绑匪,声音平静:“你是第一个?”
那人愣了愣,随即皱眉道:“不是。”
白素笑了,眸子波光潋滟,仿佛能够在瞬间便倾倒众生,因为这样的眸子,所以连带她的声音也变得很轻柔:“那么,请排好先后顺序。”
白素手上不是没有沾染过鲜血,是沾染的太多,所以才会在杀人时心态平和。
身为特种兵和谈判专家,逼不得已的时候,注定要用鲜血和死亡作为终结。
五个人。第一个,白素绕到那人身后,出其不意扭断了对方脖颈,没有断气,白素摸出他身上的灭音手枪,在那人恐惧的目光里,白素双手持枪,扣动扳机,那人最终太阳穴中枪,死前眼睛睁的很大,透露着太多的不甘心。
那个人就是十一的哥哥。
其余四个,门后静守,依法炮制。
血腥味在房间内弥漫,白素回头时,不经意对上白荷的目光,不知何时她已经睁开了双眸,瞪着角落里的五具尸体,眼神愤恨。
白荷颤抖起身,脚步跌跌撞撞:“姐,把枪给我。”
白素把枪交给白荷。
一个人的恨意可以有多深,那么多的子弹,有些射在毫无声息的五人身上,有些射在了船舱木板上。
浅淡细微的声音足以引起十一的注意,所以当门板被他们撞破时,白素一脸平静无波。
子弹上膛,冰冷的枪口抵在白素的额头上,白素只是扯了扯唇角,那般淡漠,好像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那样的记忆很轻易就摧毁掉一个人内心最柔软的东西。
他们让她看到了地狱,所以她变成了恶魔。
“把她右手给我废了。”
十一疯了,白荷也疯了。
白荷在别人的钳制下,眼神血红,悲愤大骂:“你们这群畜生,快放开我姐姐,我姐夫不会饶了你们的。”
白素被他们按在桌上,紧闭的双眸里,有泪水无声滑落。
傻丫头,你姐夫不会来了。别为我悲愤,五个人,一条手臂,值了。
铁棍落下,她甚至能够听到骨骼传来的呜咽和碎裂声,悲鸣声无可安放。
那样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疼痛,悉数被她凝化成血和泪。
“啊——”一道凄厉的大哭声从白荷的喉咙里宣泄而出,她被人糟蹋的时候,还不曾这般痛苦绝望的哭过,可当她看到铁棍落在白素手臂上的时候,她终于哭了,代白素哭了。
那个时候,白素在想什么呢?她在想,他们成功了,抓到她之后,将她的尊严和骄傲全都撕裂殆尽,她像卑微的贱民一样,被他们尽情践踏的时候,他们在这条船上,在温暖的房间内,享受着狩猎的快感。
白素脸色惨白,右手臂鲜血淋淋,任谁都可以看出来,她伤的很重,森森白骨刺出皮肤,当十一拿着尖刀刺穿白素右侧肩膀时,注定伤到了筋骨,整条手臂再也无力回天。
白荷嚎啕大哭,但白素却在笑,在一片血腥里,笑的面容扭曲阴戾。
那天,灯光在白素身上晕染出一层光晕,她的笑和鲜血显得很不真实,而外面秋风寒冽,海浪汹涌起伏,一场磅礴大雨在半个小时后席卷而至……
呕血,地狱和天堂只有一步之遥
一个人的眼泪究竟有多少?
白素后来才明白,一个人的眼泪和鲜血是成正比的,当鲜血流泻殆尽,那么眼睛也便干涸成灾。言夹答列
白素杀人,是因为她看不到前面的路。
十一死心,是因为白素杀人让他深深的意识到,那些他急于知道的问题和答案,他将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轮船在大海中漂泊摇曳,每个人的脸庞在灯光下折射出狰狞的姿态榛。
十一不再避忌,当着白素的面,开始给那人打电话。
“还是不肯说……该如何处置,还请示下……请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做的滴水不露……我明白,再见。”
十一冷静,那样的冷静,只因那双手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因为血腥味太浓郁,所以才会变的麻木不堪移。
有时候,杀人太多,反而会成为一种习惯。
那样的电话内容,好比是变相的必杀令。
白素在右手臂巨大的痛楚中,深深的意识到,她和白荷全部都要死,但那样悄无声息的死法,并不符合“绑架三步走”,所以他们给白家打了一通电话。
绑架勒索电话,欲盖弥彰。
绑匪掏出手机,捅了一下因为极度愤恨陷入绝望中的白荷,恶声恶气道:“给你父母打电话,就说你和你姐姐被绑架了。”
绑匪拨通电话,把手机送到白荷嘴边。
白荷死死的咬着唇,不说话。
十一也不怒,走到白素身边,抬起脚狠狠的踢了踢刀柄,那把尖刀还在白素肩膀上插着,那一脚踢上去,白素立刻闷哼出声,全身像是拉满弦的弓箭,扭曲的蜷缩在一起,发丝凌乱间,露出惨白的脸色,血色尽失。
“别再伤害我姐姐,我说,我说……”
白荷吓坏了,声音又快又急,眼泪汹涌滑落。
“喂,哪位?”是于曼的声音。
白荷泪流满面间,颤抖着声音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妈,我和姐姐被绑架了……”
“什么,小荷你说什么……”
于曼明显受了惊吓,叫了几声小荷,见电话那端许久无音,连忙大声呼喊白毅下楼。
“我是白毅。言夹答列”相比于曼,白毅身为政坛高官,显得异常冷静。
“你女儿现在在我手里,我不担心你追踪到我的行踪,派兵抓捕我,只是你觉得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枪快。”十一话语很嚣张。
白毅沉吟片刻,问道:“你想要什么?”
十一冷冷的说道:“国情局前些时候关押了几位右翼份子,我的要求很简单,立即把他们安全释放了。”
白毅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该清楚,这事我说了不算,我需要请示总统先生。”
“我能等得了,但你两个女儿能等吗?”
“我怎么敢保证,我释放他们之后,你就会安全释放我两个女儿呢?”
“好说,为表诚意,我可以先释放你一个女儿,至于另外一个女儿,等我们的人安全了,我自然会放了另一个。”
“……”白毅忽然不说话了,似乎在斟酌交易可行性。
十一有些不耐烦:“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于曼着急道:“老公,答应他们,先把白荷救出来再说,素素见惯了这种场面,但小荷怕是吓坏了……”
“白局长……”十一催促。
“先把白荷放了。”于曼那天把电话夺了过来,声音焦急,溢满了担忧。
“白局长,我想知道你的意思。”十一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蜷缩在地的白素,报复性的打开了扩音器。
“阿曼,素素她……”是白毅的声音,犹豫迟疑。
于曼声音又急又怒:“我不管,你把白荷救出来,我只要白荷,我只要她好好的活着……”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于曼的话,一字一顿,抑扬顿挫,白素不觉得疼,但心却一点点的沉到了谷底……
“白局长?”十一看到白素惨白的脸色,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白毅终于沉声开口道:“……只要我见到白荷,我愿意释放右翼分子。”
十一尖锐的笑了起来:“好,很好,你和夫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