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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素放松沉沉睡去时,他看到她习惯性将身体蜷缩在一起。于是,心在那一刻开始有了疼痛感。
过去的过去,永远都是他和她难以跨越的鸿沟。
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她的睡眠姿势有了变化,当时楚衍刚要睡着,身旁的白素似乎翻了一个身,然后他感受到胸前一阵温暖。
楚衍身体僵了僵,她在无意中更深的依偎进他的怀里,脸颊枕在他的肩膀上,清浅的呼吸轻柔的喷在他的脖颈上。
突然的靠近,让他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
怀里的温暖,好比夏日烈焰,炙烤着他的身体,灼烧着他的灵魂。尤其是脖颈那里,因为她的呼吸,好像要烧起来一般。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有一天他会因为她如此简单的动作就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凌晨两点到四点,他数着她的呼吸声,紧张的心跳声渐渐恢复平静。单臂放在她的腰上,不敢动一下。只因她浅眠,夜间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把她吵醒。
此刻的楚衍,心是温暖的,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定格,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没有那么多的尘世纷扰,只有他和她。
他垂眸,就可以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因为纱布太白,所以楚衍觉得他的心才会那么疼。
谢谢她还活着,哪怕明知道她活着很痛苦,可是私心里仍然希望她能够存活于世。他用了两年时间来习惯生命里没有她的参与,但却发现白天的笑,渐渐演变成了夜间的痛……
楚衍没想到内线会在这个时候响起,刺耳的声音瞬间就惊醒了熟睡的白素。白素发现自己靠在楚衍怀里,蓦然抬眸看着她,而楚衍这时候已经及时的避开了她的视线,拿起了电话。
因为背对着白素,所以白素看不到楚衍的脸色,如果看到的话,她会发现此刻的楚衍脸色不是一般的寒。
楚衍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气,冷冷的吐出来一个字:“说。”
如果不是白素在他身边的话,他会直接把电话给砸了,即便不砸,也会对吴为言辞厉令训斥一番。
她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因为这个电话,全毁了。
吴为似乎在话筒里感受到了楚衍的怒气,歉声道:“抱歉,阁下,老夫人刚才来电……”
楚衍打断吴为的话:“先挂了。”
挂断电话,楚衍回头看去,白素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谁的电话?”虽然这么问,但并不代表白素对这个话题有多感兴趣。
“楚家。”他不想骗她,况且也没那个必要。
她笑了笑,只是那笑没什么意义,重新躺下身子时,她淡淡的说道:“凌晨四点半打过来?或许你该问问,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楚家选择这个时间段打来电话。”
楚家老夫人陈惠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楚修文凌晨的时候忽然心脏不舒服,被连夜送到了皇家医院。
所以,这个电话是非打不可的。
书房内,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陈惠冷冷的咆哮声:“你晚上跟你爸爸都说了什么?”
楚衍沉声问道:“我该说什么呢?”
陈惠恼声道:“楚衍,你明明知道你爸爸心脏不好,经不起刺激,你如果不拿话伤他,他会心脏病复发吗?”
“奶奶,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在陈惠的怒气里,楚衍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陈惠话语很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时间?马上来医院。”
“天亮再说吧!这个时间段对你这种上了岁数的人来说正是晨起的时候,但我身体经不起这么来回折腾。”
陈惠不敢置信道:“楚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躺在医院里的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你以为他是谁?”
“我刚才给医院打过电话,真是万幸,我父亲身体无恙,只是心脏略显不适。他刚刚才睡着,我现在过去扰了他的休息,到时候心脏如果再出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岂不是大不孝吗?”楚衍声音冷冷淡淡的,音量并不大,但却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你……”
这一次楚衍并没有听完陈惠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不是他没有礼貌,而是吴为匆匆来到楚衍的书房,脸上划过惊喜的光芒:“阁下,有贵客造访。”
万佛窟,不见不散
既然是贵客,身份难免很尊贵。4
当楚衍下楼,看到客厅里的贵客时,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虽然很浅淡,但对于冷静如斯的楚衍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吴为吩咐佣人上茶,无意中看到楚衍的神色,这位老管家那一刻没有触动是假的。
吴为想起两年前,皇家墓园。
白素下葬,墓里面空空如也,因为白素跟白荷一样被炸得尸骨无存,不过白荷比白素好,白荷最起码还有碎骨残肉,但白素只有血迹、一颗牙齿,和白荷残留在一起的发丝…槟…
那样的炸弹威力足以摧毁一切,爆破能力微及方圆五里左右。
检验结果出来之前,楚衍坐在素园栀子花树下,他说:“那不是她,我相信她还活着。”
可说完这句话不到一小时,法医送来了验证报告,吴为看到有眼泪顺着楚衍扭曲的脸庞一滴滴砸落在地壑。
那是楚衍第一次在人前哭,当着所有下属的面,哭的痛彻心扉。
他捂着自己的脸,即便如此仍有眼泪从指缝间肆意流泻而出。
仅有这么一次,但却足够众人铭记一辈子。
在场目睹楚衍眼泪的人,都以为白素下葬那天,楚衍一定会难以承受。
但那天,没有人看到楚衍流泪,他很平静,平静的近乎诡异。
众人散去,唯有他和吴为一前一后的站在白素的墓碑前,而徐泽率领的警卫员远远的在周围形成保护圈,背对着他们。
白素墓前被楚衍亲自移植了几棵栀子花树。那天,楚衍戴着墨镜,眼眸冰冷清澈,弧度完美的唇微微抿起,如果单从面容上看,男人英俊,不过如此了。
楚衍在接电话,那个电话是楚家亲信打来的,对方说:“阁下,今天老夫人把唐小姐母子带进了楚家。”
楚衍闻言,轻笑,笑容诡异,冰冷到了极致。
吴为只听楚衍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话:“为什么要选在今天?”
吴为垂眸感叹,今天是白素下葬的日子,老夫人怎能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砰——”的一声,楚衍将手机用力的砸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4
那么深沉的愤怒,致使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楚衍恨意难消。
“少爷。”吴为担忧轻唤,楚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楚衍当总统之前,他一直都是这么称呼楚衍的。
“别叫我少爷,我算哪门子的少爷?你记住,我不要任何人同情。”
“少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别这样。”
“谁心里难受了?我不难受,我看起来很可怜吗?不,可怜的是他们……”
有一种寒冷瞬间渗进吴为的骨髓之中,他看着楚衍,甚至担心楚衍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失去了理智,有些神志不清。
楚衍的话原本寒戾无比,但说完之后却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跪在白素的墓前。
楚衍抱着冰凉的墓碑,脸贴在白素的照片上,像是一个即将沉溺在海底的人,唯一的自救方法就是紧紧的抱着浮木不撒手。而楚衍的浮木就是白素的墓碑。
“我和你之间,从来都不是我要不要你,而是你要不要我。一直担心,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原本应有的十分好,我只给了你五分,剩下五分,只因我已经习惯了保护自己。如果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应该把十分都给你,十分不够,就百分,千分的对你好。”
“有一句话,一直不敢跟你说,原想着大势落定,只有我和你的时候,我再说给你听。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
“是我选中你做我妻子的,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我知道这是奢求,我一边希冀能够和你永远在一起,一边又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是不是很矛盾的一个人,你看不懂我,其实……连我都看不清楚我自己。”
“你等等我,再等我几年,我陪你,不让你孤单,如果你还要我的话,到时候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只有我和你。”
吴为看着因为悲痛欲绝,精神恍惚的楚衍,忽然觉得很伤感。目光移向墓碑,属于白素的照片,笑容明媚,刺目的同时,却又扎的人心窝里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
对于吴为来说,白素已死,纵使不肯相信,却是事实,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但两年后的秋末初冬,素园却迎来了属于它自己特有的春天。
几天前的深夜,素园贵客来至,被包裹着无尽的神话色彩,一时喧哗大乱,搅得国民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