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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医院里实习,积累经验,患者说她是个容易亲近的人,她的教授却说她在很多时候表情冰冷的像是一块冰。
她想,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很多面,就像阿诺。她明明不喜欢和别人共餐,却把洁癖掩藏的很好,那么不动声色,那么清浅淡然,她笑的时候宛如这世上最耀眼的向日葵,只有光明,至于那些黑暗,却被她收藏在了内心最深处。
其实她也一样,她并不是一个太过良善的人,她的良善和微笑都留给了她的家人。即便是跟云萧相处,她也存有太多的理智。
她跟阿诺的性格南辕北辙,阿诺面冷,心善;而她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很多时候面冷,心更冷。
24岁那年,她出了一场车祸,她已经试图不去回想她当时的心境变迁。
那夜的记忆很朦胧,车身严重挤压,眼前景物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直到她摸向自己的脑袋,才发现触手满是鲜血。
肇事者逃匿,她被扭曲的车身卡在车里,根本就出不去,她吃力的想摸向自己的手机,她想给云萧打电话,但手却无力极了,眼前竟是一片模糊。
她知道,她的意识在抽离。
那一刻,她想到了她的父母,她的妹妹,她的外公外婆,她的所有亲人们……
也许,她终将离开他们。
心灵上传来的痛苦几欲让她哭出来,后来似乎有人来了,她感觉自己被置身在温暖的怀抱里。
对方说了很多话,她无法辨清,唯一记得的话语只有一句,后来醒来后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
她的心里还是颇感欣慰的,如果死,至少生前最后一刻她感受到的是温暖,而不是冷漠,她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守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云萧。
云萧是极为自责的,认为她出车祸是他没有照顾好她,母亲多年来不放心她,几番叮嘱云萧好生照顾她,如今她出了这种事情,云萧的戾气是显而易见的,他甚至不愿再掩饰他的阴戾和愤恨:“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肇事者找出来。”
苏醒后的她挂念的并非是肇事者,而是她的家人。
她握着他的手:“萧,别告诉我爸妈,还有我妹妹,他们会担心。”
云萧虽愤怒,但他素来知轻重,没吭声,却应了她的话。
再后,她想起那天救她来医院的人,她问云萧:“你来医院的时候,有看到那个人吗?”
“没有。”
白墨出事被送往急救室抢救,期间,有人用白墨的手机给云萧发了一条短信。大意无非是白墨出车祸了,希望他尽快赶去医院。
云萧后来查过医院监控录像,倒是看到了那个男人,只在镜头前一闪而过,怀里抱着昏迷过去的白墨,步伐疾快。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那人好像知道摄像头在哪里似得,所以拍摄到的只是他的背影,身材修长挺拔,黑头发,因为抱着白墨,所以白衬衫衣袖上隐隐可见鲜血晕染……
医生忙着救人,但还是看了那人一眼,说对方是个很英俊的年轻男人。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白墨难得的笑了笑,做好事不留名吗?令人欣赏有加的男人。
车祸带来的阴影是极为可怕的,远比云萧知道的还要可怕。
她在前面走,云萧在后面唤她名字,她竟然没有听到,她忽然间觉得很冷。
右耳听力薄弱的同时,一场车祸加剧了耳力的寿命,祸及的还有她尚且健全的左耳。
接下来一个月,她的听力时好时坏,她去找医生,积极配合治疗,努力抑制自己的坏情绪。
她用一如既往的日常工作来掩盖内心的兵荒马乱和惊慌失措,偶尔耳朵开始出现静音模式时,她竟唇齿微微发颤。
生日前一天,一位专业权威专家告诉她:“如果情况一味恶化的话,你很有可能会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彻底失聪。”
她心狠狠揪了一下:“我还能恢复听力吗?”
“很难说,不过一切皆有可能。”
她良久不说话,最后淡漠开口:“我知道了。”
生日那天,云萧语气颇为迟疑:“耳朵情况怎么样?”
“还好,不是大事。”
也就是那天,她站在餐厅洗手间里,宛如置身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大海中,泪水忽然潸潸而落。
等她再次落座,云萧是聪明的,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叹了一声,他说:“墨墨,会好的。”
一句话,挑起了她心底的痛和极力掩藏的恐惧,她问他是否愿意娶她。
她不是一个好人,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云萧成全了她的自私:“好。”
怜悯也好,知己情谊也罢,她在短暂的心安和彻夜无眠之后,开始学习重新审视她的对与错。
她想,纵使办理结婚手续的路途中没有差点遭遇车祸,她也不会真的跟云萧结婚。
她一个人不幸,是她命苦,实在没必要连累别人。她骗云萧说,她想找到那个需要和被需要的男人,然后携手走一辈子。
只有她知道,她是一个对爱情没有过多期望的女人,而那个男人想必不会出现在她的人生里……
10月末,她离校前夕,再次遇到了元朗。
毫无疑问,这次的她同样很狼狈。
把名字刻在骨头缝里【4000】
在此之前,白墨并不是一个对事事心存期望和希望的人。
没有寄予厚望,就不存在失望,结果是好是坏,顺其自然。
只不过这样的顺其自然,注定要在琐碎的日子里永久长活,带着悲欢喜怒仓惶逃窜。
行走24年,她时刻告诉自己,生命中有着太多的不可承受,尽力就好,不可强求。
难题通常都是自己设置的绊脚石,与他人无关恁。
那一夜,同学们为她践行。
至于明天以后,她想四处走走,每天把神经绷得那么紧,将自己置身在手术台和实验室里,她该好好歇歇了。
24岁的她,已经开始产生了疲惫感,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耽。
都是一群吸血鬼,私下密谋了最好的酒店娱乐,作为女主角的她,需要尽忠职守的现身结账。
她去的比较晚,几十层高楼,她站在大厅里等电梯,电梯面光滑可鉴,不管内外,可以清晰的从金属板上看到电梯里都站了什么人。
最开始的时候,电梯里只有她和一位中年男人,到了三楼电梯门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
白墨专注的看着电梯数字,随时准备按电梯上楼,同学们已经等待她太久,而她素来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
电梯门关闭,由于进来的男女站在她和中年男人的后面,所以她问道:“请问去几楼?”
专业速度不下于电梯小妹。
女人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说道:“28楼。”
白墨没按28这个数字,因为她也要上28楼,尽管如此女人还是很有礼貌的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原本就没什么,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帮,这声谢谢受之有愧了。
电梯内气氛沉寂,只有中年男人翻看报纸的声音,到了六楼,中年男人就走了出去,一时间电梯里只有白墨和身后的男女了。
金属门板上浮现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来,典型的商务精英打扮,白衬衫,黑西裤,手工皮鞋,戴着一块式样简约的男士名表,没系领带,胸前纽扣有两颗没有系,显得有些慵懒和闲适。
白墨看向那名男士的时候,他正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飞快的发送着手机短信,因为垂着头,看不到他的姿容,但一举一动还是很优雅的。
至于刚才跟白墨说话的女人,身材高挑,穿着职业套装,手中拿着时尚的公文包,五官应该是很靓丽漂亮的,跟身旁的男人很般配。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忽然在金属板面里抬起了头,目光竟直直与白墨相撞,那是一双漆黑平静的眸子,不算太温和,太过无波,反而让人难以猜测他的情绪是好是坏,但他淡淡的看着白墨,这也是事实。
很奇怪,白墨第一眼注意的竟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眼睛,当所有的焦点都凝聚在他眼睛上时,似乎很多东西都可以自动忽略。
盯着他看,已是失礼,如今对视更是没必要的。她微微移开视线,不再看向那名男人。
电梯门打开,白墨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28楼很大,她想他们不会再见。
饯别宴,毕竟有些伤感,也许这些在大学里长久相处的同学朋友们,假以时日将分布世界各地,永不再见。
28楼,是奢靡之地,娱乐设施齐全,吃完饭直接转战包间酒吧。
他们坐在沙发上,灯光照在每一张年轻的脸庞上,有同学拿着酒杯边喝边交谈,有同学东倒西歪的坐在沙发上散漫的聊着未来。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