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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用餐的时候,白素对吴为说:“把我东西搬到主卧室吧!”
之所以搬进去,不是因为忌讳人言可畏,而是她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为白墨多想想。
午后休息睡觉,竟昏昏沉沉睡到了四点多,白素是被佣人唤醒的。
“夫人,有您的电话。”
刚回到素园第二天就有人给她打电话,白素多少有些惊讶。
电话转到了白墨房间,拿着话筒,白素没有先开口说话,这是她的习惯,她在等对方先开口说话。
“……素素?”熟悉的男人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但却带着太多的试探和紧张。
这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瞬间让白素如遭雷击,握着话筒的左手下意识僵了僵。
只因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亲——白毅。
“素素,是你吗?”等不到回答,白毅有些焦急了。
沉默了几秒,她终于还是开了口:“是我。”
话音落,白毅在电话那端反倒忽然间不说话了,白素也不急,拿着话筒,听着话筒里传递过来的急促呼吸声,心神恍惚。
“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因为激动,这个身居高位的男人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白毅说:“素素,如果你母亲知道你还活着,她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白毅说:“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家?”
……
白素静静的听着,她的平淡和白毅的欣喜若狂形成鲜明的对比,白毅最终还是感觉到了。
话音蓦然止住,白毅又是好一阵沉默,“素素,还在恨我和你母亲吗?”
“没有。”白素声音冷静,但握着话筒的手指却在一点点的缩紧:“白荷是我妹妹,我跟你们一样爱她。”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也会选白荷,但……又怎会心无芥蒂?
白毅似乎松了一口气,对她说:“孩子,我们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回家来住吧!”
家?白素恍然若梦。
记忆中的白家,完全是一个花草王国。
母亲很懂得享受生活,所以把家布置的格外温馨。
白家有一处偌大的花房,悬挂着各种花花草草,红绿相间,疏密有致,只是看着就令人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在她原来的房间里,就摆放着好几盆青翠欲滴的大型盆栽,鲜花更是开的汪洋恣意。
父亲白毅是一位很出色的男人。
小时候,她觉得父亲很威严,这种威严感一旦过了那个度就会让人心生恐惧。
长大后,她开始学习父亲的冷静,不计较得失,做事情更不求回报。
上小学时,有一次她逃课被发现。
“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父亲问她。
“……不对。”
父亲也不批评她,只是掏出一张纸,又拿出一支笔来:“你需要给我一个书面承诺。”
她问父亲:“你希望我在这上面写些什么?”
“随便,只要是你写的,都可以。”
那天,她在上面只写下了一句话:【再也不逃课。】
父亲似乎很满意,把纸折叠收好,然后带她回家。
她在后面默默跟着,刚写完检查心里发虚,生怕自己以后不讨父亲喜欢,但父亲没有,他走了几步,开始步伐放缓,无声伸出手。
她就那么满心欢喜的把手放在父亲宽厚的手掌间,忽然意识到,做子女的只要犯下的不是大错,并且知错能改,那么父母对她的爱就不会减少半分,更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曾经,她看着岁月在父母脸上留下沧桑的印记,只希望时光能够走慢一些,至少不要让他们老的那么快。
但两年前,生死关头因为母亲一句话,父亲无言附和,她的心痛了,她感觉自己被她最亲最爱的人给遗弃了。
她和白荷双双遇难,两条命,母亲毫不犹豫的说:“我要白荷。”
她真的不怪母亲,但那句“我要白荷”却深深的刺痛了她。
于是当父母追查行踪,赶到那里的时候,迎来了白荷的死,她的万劫不复……
白家二女,自此以后香消玉殒,不留丝毫余烟。
笑声,再也不属于白家。
父亲说了一句跟楚衍一模一样的话语:“素素,你母亲生病了。”
母亲生病了。
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母亲病的有多重。
那起轰动全球的绑架案,二女双双遇害,彻底击垮了母亲。
父亲说:“你们的房间,你母亲每天都会亲自打扫,她说你们工作之余说不定随时会回来。她给你和白荷打电话,听着语音留言,每天自欺欺人你们还活着,只是工作太忙,所以才没时间回家看她。她最自责的那个人是你,她后悔在你临死前说出那么狠心的话语,让你感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遗弃。她一直觉得你们没有走远,她不看任何新闻报道,不看杂志,甚至很少出门,两年时间里每天流连在你和白荷的房间内,她说那里盛开着有关于女儿的温暖回忆。有一天晚上,我带着她出去散步,就因为她看到有个女孩背影跟你很相似,她足足追了两条街,我劝她回去,她反而埋怨我,说都是因为我才跟丢了那个女孩。我说那个女孩不是你,她说当然不可能是素素,素素很忙,她是国务卿,哪有闲情雅致出来逛街?”
父亲说:“失去你和白荷,我和你母亲一夕间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父亲说:“素素,跟你母亲说句话吧!”
白素不知道父亲是怎么跟母亲说,并且让母亲接电话的,只知道,当母亲接过电话时,电话那头,母亲忽然嚎啕大哭,泣不成句……
母亲甚至连“素素”两个字都唤不出来。
母亲的哭声仿佛芒刺,刺痛白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那里很痛,很痛……
白素机械的放下电话,然后机械的用左手环抱住自己冰冷颤抖的身体,她告诉自己,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但良久之后却有压抑的哽咽声从她的喉咙深处涌了出来,在落泪之前,她把脸庞埋在了双膝上,脆弱无助的像个孩子。
血,铺天盖地的鲜血遮住了白素的眼睛。
白荷躺在血泊之中,浑身抽搐,看着她,眼神绝望。
“姐,我冷……”
她抱着白荷,剧痛钻心,她想说:“白荷,不会有事的。”但话还尚未出口,泪水却率先砸落下来。
她知道,她的妹妹马上就要离她而去了,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荷在她面前抽搐死去。
避居连城,有着太多的痛和无奈,白荷的死足以让她生无可恋。
生无可恋的还有父亲和母亲,但父亲是个男人,他要支撑白家,他要想尽办法去缝合母亲破碎的心,试图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
颤抖的身体被人搂在怀里,熟悉的薄荷香入鼻,楚衍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抚的轻拍着:“素素,想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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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没有人可以做到大彻大悟。言頙琊璩
避居连城后,白素很少回忆想念过往的那些人和事。
楚衍问她,是不是想回家?
那里毕竟是自己的家,都说尘世男女在外受了伤害,唯有家才是疗伤的避风港湾。
她承认自己心存芥蒂,尽管私心里她也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够保留白荷的性命,但当母亲话语出口的瞬间,没有伤害是假的槎。
那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世界那么满,人潮那么多,但她却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父母选择下的舍弃,不仅没有保住白荷的性命,反而加剧了她的死亡速度。
她说过,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是一群被国家舍弃的高智商军事棋子,当他们想要伤害一个人的时候,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痛不欲生,亦或是……生不如死扫。
白荷的死是注定的,她的反抗是徒劳的。
希冀姐妹俩全都好好的活着,这样的情节只适合发生在童话故事里,美好但不真实。
姐妹两人,一人生,一人死,无疑也是奢望。
自始至终,他们就没打算让她们活着离开。
白素一直觉得她之所以不愿意回首都,是因为那里有着太多的痛恨和绝望。她可以说出任何一个不愿意回首都的原因,比如说楚衍,比如说唐天瑜,比如说父母。
父母选择白荷,舍弃她的那一瞬间,就早已注定她在首都已无家……
但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白荷死在了首都。
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从来都不是不愿意回去,而是不敢回去。
楚衍问她是否要回去,她说:“伤疤揭开,只会比第一次更痛。”
楚衍眸光深沉,声音永远都是淡淡的:“经历过生死离别,血雨腥风,我们才能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有多强大。”
楚衍的确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男人,在总统府人人敬畏他,不仅仅因为他是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