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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宣誓任职那天,是他亲手为她佩戴的议员徽章。
近在咫尺,呼吸相缠,他看到她眉眼间的笑意,心里忽然春波荡漾。
那天,国民围堵街头,看着多媒体大屏幕上面的她,疯狂呐喊,无数男女激动的喊她的名字,他们叫她:“白素,白素……”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孱弱,笑容淡淡的女子,曾经在某一段时期内开创了一场完美传奇,那样的震撼场面,一度被誉为政坛经典。
宣誓台上,她抬起自信的右手,笑容明媚温暖。
那天,他坐在车里,看着满大街举着国旗,扯着旗帜支持白素任职的国民,心里潮润成灾。
任职的是她,为什么他看起来比她还要高兴?
他对徐泽说:“我可能……”可能再也放不下她。
“可能什么?”徐泽好奇问他。
沉默良久,他淡淡开口,似乎在说一日三餐那么自然:“我在想,第一夫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多媒体屏幕上的她,笑颜如花,他忽然明白,有些事不管他怎么隐瞒逃避,终究会在某个瞬间无法遏制,情不自禁。
他们在一起了,那是他偷来、骗来的奢侈时光。
他控制自己拥抱、亲吻她的冲动,就连笑容也是淡淡的,以免她觉得他是一个很轻佻的男人。
他和她第一次单独吃饭,不是在富丽堂皇的饭店,而是在闹市路边摊。他起先有些不习惯,但所幸很快就融入其中,那天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我忘了带钱。”白素在找钱结账无果的情况下,不好意思的看向他,意思很明显,这顿饭最好他请。
他失笑,取出皮夹,里面没有现金,倒是有好几张卡。
“刷卡可以吗?”他抽出一张卡。
她哭笑不得,“这个地方不刷卡。”
“……我让阿泽送钱过来。”他准备拨打电~话求救,却被她夺过手机,声音轻灵,有着难得一见的淘气:“你这辈子有没有吃过霸王餐?”
他直觉隐感不妙,挑眉看着她。
“要不要我带你体验一次?”
那天,她拉着他的手在黑夜街头奔跑,风很凉,但心很热。
她在前,他在后,漆黑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她回头看他,笑容放肆,十分美好,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很多年后,他每当想起那夜她的笑容,心就会揪起来,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因为自此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她那么笑过……
隔天,他吩咐易笙去付钱,没想到她已经把钱给付了,甚至跟店主道歉,她说:“我男朋友昨天工作上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事,我只希望他能够笑一笑,给您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易笙把原话转达给他的时候,他正在为左右两翼讨要资金流向而焦头烂额,听了易笙的话,批阅文件的钢笔就那么忽然从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砸落在桌上。
贴心之举,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他第一次抚摸她的脸,是在白家,她熟睡之后。为了工作两天两夜没休息,她看起来很累,原本为了避免惊醒她,只敢轻触,却被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像个耍赖的孩子将他的手心贴在了她的脸上,顺势枕在了上面。
掌心下肌肤温热,他不敢动,任由她握着,嘴角笑容纵容。
那天,离开她房间的时候,白荷俏皮上前,亲热的挽着他手臂,脆脆的唤了他一声:“姐夫。”
他含笑点头,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臂,没想到这个举动却被白荷误会了:“你和我姐在里面……嗯嗯……咳咳……”嘴角笑容暧昧,少女白荷眼神雪亮。
他失笑,他的动作很让人浮想联翩吗?
多年后的今天,她下巴上都是鲜血,脸庞上都是泪,她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哭的撕心裂肺。
她说:“楚衍,我只有你和墨墨了。”
多年之后,背叛之花暗自飘零(2)
两个小时后,楚修文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虽然脱离危险,但却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陈惠和顾维率先跟了过去,楚翎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身子,看着楚衍,声音低沉沙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见素素?”
唐天瑜闻言,抱紧靠在她怀里熟睡的儿子,把目光凝定在楚衍的身上。
“今天晚上,素素食道静脉曲张破裂,现如今也在医院里,还没醒。”楚衍静静的看着楚翎,神情如常。
楚翎微愣,吃惊道:“怎么会这样?她在哪个房间,我去看看她。辂”
“事有轻重缓急,素素那里不碍事,叔叔还是先去看看我爸爸吧!”楚衍不动声色回绝了楚翎。
阴险狡诈如楚翎,他并不希望素素同这种人过多接触。
楚翎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想了想说:“也好,我明天再去看望素素。邈”
拍了拍楚衍的肩,这才转身朝监护室走去。
沉寂的休闲区里,有一道视线紧紧追随着楚衍,目光痴缠。
除了唐天瑜,还能是谁?
“我脸上有东西?”楚衍眸色沉沉的看着她,浑身上下仿佛笼罩了一层寒冰。
“呃……没有。”楚衍身上的冷意,只消一眼,足以令她蚀骨幽寒。
楚衍微微眯眸,话语讥嘲:“那你还盯着我看?”
“……抱歉。”话语那么直白,足以让唐天瑜仓惶低头,她微微咬唇不语。
思绪被楚衍的态度和话语打乱,待唐天瑜鼓足勇气抬头时,休闲区哪还有楚衍的身影,抱着楚文绪连忙离开休闲区,刚好看到楚衍的背影,步履沉稳,但却微微透着急切。
“你要去哪儿?”唐天瑜冲动之下,冲着楚衍的背影,脱口喊道。
楚衍是不可能回答唐天瑜的,他对她向来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况且他和她还没熟悉到可以互通彼此的行踪给对方知道……
蓝毯铺就的奢华走廊里,楚衍迈步前行,黑大衣荡漾出洒脱的弧度,身后是抱着楚文绪痴痴望着他的唐天瑜,前方是转过拐角,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徐泽。
徐泽注意到唐天瑜静立在走廊另一头,眸子开始变得暗沉。
徐泽将手中一份刚刚接收到的传真递给楚衍,从唐天瑜身上移开视线,跟楚衍并肩而行时,压低声音,近乎耳语道:“温岚斟酌再三传过来的,内容可能会让你很生气。”
“什么?”楚衍皱眉接过。
“……你看完就知道了。”徐泽话音很沉重。
走廊尽头,唐天瑜微微拧眉,会是她的错觉吗?她竟觉得徐泽刚才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应该是看错了,她和徐泽之间好像并不存在仇怨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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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珂死前曾给白素写过一封信,温岚觉得那是一封认罪自白书。
那张纸被风刮在了家具最深处,隐蔽难觅,如果不是莫珂有遗愿,待她死后,将家具全都捐给福利院的话,这张纸或许将永远呆在无人角落里,无人问津。
可它终究还是大白于天下了。
温岚负责跟进莫珂后事处理安排,莫珂死了,身为好姐妹,这是她唯一能够为莫珂做的事情了。
拆迁搬运家具的工作人员,发现这张纸的时候,温岚刚好在书房里,所以第一眼目睹纸页内容的那个人是她。
原本以为只是莫珂的涂鸦之作,谁曾想……
温岚如遭雷击,全身血液瞬间倒流,她万万没有想到,莫珂竟然会对素素做出这种事情来。
楚文绪是楚衍和素素的儿子?
莫珂的文字宛如这世上最尖锐的利刃,狠辣无情的剖开了温岚的胸腔。
她心头发疼,紧紧的攥着纸,这就是好姐妹,这就是她和素素认识多年,疼爱多年的好姐妹……
她怎么忍心这么对待素素?这么无视素素的痛苦?
当时接近六点,温岚怒火攻心,驱车去了殡仪馆,莫珂躺在玻璃棺材里,肤色发白,睡颜安静。
四周很空旷,都是风,阴风袭身,温岚的泪汹涌砸落,毫无征兆。
她真该狠骂莫珂一顿,但她看到莫珂的尸体,心里忽然间溢满了悲凉,难道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决定把文件传送给白素之前,温岚抱着膝,蹲在街头,看着草坪上来不及消融的雪堆,满心凄凉,满满的伤心和难过,
那么冷的风,钻进衣服里,寒彻入骨,冻人心血。
不知过了多久,她哆哆嗦嗦站起身,给白素打电~话,却关机了。
短暂犹豫后,她觉得此事告诉楚衍会比较好,楚文绪是楚衍和素素的儿子,他们都有知情权。
文件传给楚衍时,温岚轻声自语,声音哽咽:“阿珂,你还是我的好姐妹,但你永远都无法再走进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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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纸在桌子上放着,室内气氛很沉寂。
楚衍垂眸看完信的内容,除了泛白的指节,几乎窥探不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