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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岚眉头皱的更紧了,阿珂喝酒了?
温岚失神间,白素再次开口:“你联系一下她,看能不能联系上?”
“好。”
温岚挂了电~话,又给莫珂打了一个电~话,“嘟嘟……”的声音连续响起,很显然无人接听。
温岚微微皱眉,回到客厅,罗杰已经切好了水果,招呼她坐下来吃水果。
温岚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块苹果吃的有些心不在焉,想起下午送莫珂回去时,她有些反常的话语,越想越担忧。
一块苹果吃完,温岚抓起桌上的汽车钥匙,蓦然站起身来,“抱歉,我要走了。”
“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情了吗?”罗杰跟着起身,疑惑的看着温岚。
温岚走到衣架前,取下她的外套穿上,系好围巾,动作异常利落:“不是什么大事……”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转动门把,开了门,走到门口,看着送她出门的罗杰,温岚多少有些歉疚:“改天我请你吃饭。”
罗杰笑道:“好啊!可别忘了,多久我都等。”
温岚驱车离开,透过车镜看到跟她挥手再见的罗杰,淡淡的移开视线,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焦躁。
至于焦躁什么,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半个小时后,莫珂家中,温岚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焦躁,为什么一颗心会忽然间七上八下了……因为莫珂死了。
浴室水流声潺潺,莫珂浑身赤~裸的死在了浴缸里,喉咙被人割断,鲜血混合着浴水溢满了鱼缸,透出浓浓的血腥味。
莫珂眼睛睁的很大,透着绝望和不敢置信,仓惶无助,令人不敢直视,眼角甚至有些濡湿,那是她来不及流下,或是早已凝固的眼泪……
温岚脚步踉跄,竟然直接瘫坐在地上,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阿珂——”
一道凄厉的痛呼声划破冬夜寂静,在暗夜里破空而出。
*********
深夜十点,温岚给白素打来了电~话。
“莫珂遇害了。”温岚未语先哽咽。
手机从白素手中滑落,“啪嗒”一声砸落在地。
平时四十分钟左右的路程,那天用了二十分钟就开到了莫珂家。
以为是玩笑,以为是一场梦,但当白素看到拉起的警戒线和来来往往的特工时,白素木然下车,竟然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忘了呼吸,步伐沉重,凝滞艰难。
慕少卿在庭院中站着,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影,灯光照在慕少卿的脸上,一时间多了几分沉痛和寒冽。
法医在跟慕少卿报告尸检进展,谈话透过风声传了过来。
“经确认,莫小姐死前被人性~侵过。”
白素如遭雷击,那一刻仿佛世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有力,那么慌乱……
莫家,触目便是,那里面有莫珂,但她却望而却步,几欲仓皇逃离,蓦然转身,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那么熟悉的温度,那么熟悉的薄荷香味,逼得她眼睛发红,他轻轻抱着她:“你放心,我一定会帮莫珂把凶手找出来。”
故人至,阳光将要冲破阴霾【6000】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
佛说:“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佛说:“命由己造,笑着面对,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是一朵花开的时间,刹那便是永恒。”
白素明白,死亡通常掌握着一个人的生杀大权,他们这些畏惧死亡的人,只能在各种突发意外中任人宰割。
房间里聚满了先后赶来的昔日故友轹。
楚衍、白素、温岚、慕少卿、徐泽、乔梁、邵凯、秦川、易笙……
他们站在床榻两旁,眸光沉痛的望着莫珂,双手垂放身体两侧,透着无力和极力压制的愤怒。
莫珂的身体早已变凉,美丽的脸庞毫无血色,那么白……那是死人惯有的惨白色,散开的黑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似是沉沉的睡着了篑。
白素一直觉得莫珂的脖子很漂亮,宛如白天鹅,有一种散漫的优雅。只是现如今,那条脖子上却有了一条极其狭长的丑陋疤痕……
莫珂生前很爱美,这样的死亡结局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料想到。
如此凄凉的被人害死,生前身为公众人物,随时接受众人好奇的目光,死后又要接受众人的疑惑和好奇。这种事情,向来只有亲者痛,仇者快,对于那些陌生人来说,也许稍过时日就会忘记曾经有一个叫莫珂的女人来过阡陌尘世,直到再也没有人提起她……
“找到凶手,我一定会杀了他。”温岚身体颤抖,宛如秋末独挂枝头的叶子,因为太过无力,所以身体轻轻晃动着。
脸色涨红,漆黑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此刻的温岚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但也只是看起来冷静罢了。
她可以在任何凶杀现场保持淡定和理智,但不包括莫珂的奸杀现场。
莫珂是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是十几年挚友,是亲人,有谁能看到亲人那么悲惨的死去,还能该死的提醒自己,需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他们是特工,但别忘了,特工只是一介凡人,他们不是神。无法像电视电影那般浮夸无所不能,看到亲人死去,首先涌现脑海的是悲痛和愤怒,然后是泪水。
有时候,哭过才能保持冷静。
徐泽站在温岚身边,搂着她,安抚的拍着她的肩,声音沙哑:“那个人的精~液就是罪证,不管他是谁,他死定了。”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那样的静衬托着莫珂的死,阴森之余,却又透着毛骨悚然,粗重不同的呼吸声无言飘散,他们将目光悉数落在莫珂的脸上,此刻的沉睡能否化解她死前的哀和痛?
楚衍看着白素,她独守一隅,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那双漆黑的眸子浓郁到了一种极致,似乎浓墨泼洒,不同于众人眼中微微的红,她是全然的黑,好像那是两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多看一眼便会跌进去摔得粉身碎骨。
但就是这么平静的一个她,手指关节却有些泛白。
白素想,他们在啼哭声中宛如一张白纸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们咿呀学语,他们历经尘世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他们经历了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和逼不得已,不管怎样的人生,似乎都在跟死亡环环相扣。
温岚说,莫珂死的时候,眼角有泪水,那样的泪水,在温岚看来,更像是绝望和害怕。
莫珂在害怕什么?而莫珂临死前为什么会喝那么多的酒?莫珂给她打电~话,那么失常,所以莫珂究竟想跟她说什么?
所有的问题只有莫珂能回答她,但莫珂却再也无法说话了……
有人握住了白素的手,白素微微侧眸,看到了楚衍漆黑的眼眸,他沉沉的看着她。
她仍然是平静的,但楚衍的心却开始疼了起来,她在隐忍悲痛,痛苦袭来,每当她抿唇不语的时候,她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在逼回眼泪。
拉着她走出卧室,来到走廊一角的休闲区,她的手被他包裹在手心里,很无力……
沙发上坐下,无言的沉默,属于楚衍凉薄的唇角微微轻抿着,让人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也许此刻,他只是在想,他该如何做,才能化解她极力隐藏的悲伤。
“如果想哭,不需要忍着。”楚衍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轻柔。
“……我很好。”声音有些沙哑,但她真的很好。她不哭,死神残忍,觊觎人类灵魂,任何人的眼泪在这一刻都是无用的。
沉默片刻,楚衍淡淡开口:“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把凶手缉拿归案。”也许不用三天。
她没说话,她相信他的话,凶手必须要找到,有些人势必要为罪恶付出应有的代价。
“楚衍……”她忽然轻轻唤他的名字,见他眸光温暖的看着她,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素素,你想说什么?”他声音很轻,大概怕惊吓住她一般。
白素声音平缓:“这个世界对一个人的伤害,从来都不是身体折磨,而是精神摧残。当年白荷死后,因为没有保留全尸,所以没人知道她在北海曾经发生了哪些不堪,但即便如此,报纸上却刊登了大幅照片,全是鲜血淋淋被剖开的鱼腹,我很清楚,那些媒体报纸的可怕。他们不会顾及死者灵魂尚未得以安息,不会顾及死者亲人看见报道后所要经历什么样的痛苦。那些从媒体上扔过来的炸弹,足以让死者家属和亲人被轰炸的遍体鳞伤。如果在平时,有人言语刺激我们,我们会愤怒,有人会选择上前理论,有人会选择大打出手……其实我们在乎的不是对方那个人对我们的态度,而是对方言语间对我们的轻视,而生命和一个人的尊严,容不得任何人践踏和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