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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他正在总统府医疗室收拾医疗器械,忽然听到她噩耗传来,宛如晴天霹雳,手中的药瓶“啪嗒”一声砸落在地,药丸滚落一地……
他用了两年,开始习惯她已经死了,又用了一瞬间惊喜她还活着,但这一切都抵不过她右手残废的事实。
她说:“幸亏是小拇指受伤,如果是其他手指的话,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素素,失去了右手,你该有多痛?这两年你一个人都躲在什么地方在哭呢?
乔梁忽然很后悔,当初他如果不把她的邮箱交给楚衍,楚衍就不会查到她的下落,如果不知道她的下落就不会有之后一系列悲剧发生。
是他害了她!
他走到重症病房玻璃窗外,里面的她脸色苍白,正在沉沉的昏睡着,年轻总统握着她的右手抵着额头,有泪无声砸落……
很久以前,第一次心动!
很久很久以前,白素问楚衍:“国宴初见,你叫我素素,不觉得很唐突吗?”
楚衍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作声。
他从未告诉过她,他和她初见远在国宴之前。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首都军事大学。
绿荫训练场地上,她从坦克装甲车底下钻出来,特种兵作战服,黑色棒球帽衬得她脸庞格外清丽。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也许她根本就不在乎,脱掉黑色外套,露出里面的贴身白色背心,手中拿着两把大钳子,径直朝水龙头那里走去。
正值春末,最先进ru他视线的是她那头漆黑如水的长发,披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浓密而又沉郁。
她洗脸,不娇柔做作,干净利落中帅气十足。
对于他来说,军校这种女人随处可见,但眼神淡漠,似笑非笑的女人却不常见。
他把手放在了胸口上,在那里,他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莫名,毫无征兆。
他知道她叫白素,知道她系出名门,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个……他。
那是他第二次前往军事大学,与之前那一次相差不过五天。然而,五天却足以让他一颗心由暖转成冰。
夕阳余晖下,她和少年挥手告别,然而少年才离开没多远,又忽然折返身子快步奔向她。
少年一把将她抱起举高,她显然受了惊吓,但却看着少年哭笑不得,然后少年含笑吻向她。
她长长的发丝垂泻下来,阻挡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稀可以看到她柔软的唇瓣宛若暗夜绽放的花朵,那花朵只为少年无声开启……
“天啊!少卿什么时候和白家千金在一起了?”徐泽没有注意到他寒下来的脸色,兀自惊讶不已。
“回去吧!”他率先迈步离开,步伐沉稳却又隐隐透出几许愤怒来。
后来,慕少卿和他们聚会时,说他交了女朋友,眉眼间一片春情涟漪,周围人都说慕少爷陷进去了。
有人问那女孩是谁?
当他听到“白素”两个字时,他含笑喝完杯中酒,起身推脱有事,在吧台结账离开。
凌晨街道,城市浮糜,那时已经是初秋,微风冰凉,他忽然觉得这一年四季变迁特别缓慢,慢的他都快没了脾气。
再然后,他出国深造,一直没有回来过。他觉得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假以时日,她在他人生中也许连过客都称不上。
但他错了。几年后再见她,是在国宴大厅,她跟随父母一同出席,他这才惊觉那些以为消褪的情潮仿佛在这些年的沉寂中早已有了累积沉淀的渠道,当他再见她的那刻起,瞬间死灰复燃,那么汹涌的感情,压都压不住。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干些什么,一步步走向她,那声“素素”叫出来,那样的“初识”场景早已在他午夜梦回间不知上演了多少次,要不然又怎会那般熟稔?
有一种痛,说不出道不明!
国宴握手,她的手指很冰凉。
她不会知道,当第二天冬日正午,耀眼的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时,他站在那里所感受到的温暖,远不及她手心片刻冰凉。
对于他来说,她是他永远都无法摆脱的过往和记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一个理性而淡漠的女人,太过聪慧过人,但也太过敏感绝情。
七年前,他给她打电话:“有关于你我的婚事,你可以拒绝。”他承认自己很卑鄙,一方面对她心存渴求,另一方面却又不耻自己的口是心非。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紧张。
电话里,她短暂沉默,然后她说:“就这样吧!”那天她挂断电话,似乎不容许自己迟疑变卦,利落中却又带着莫名的悲壮。
他握着电话,听着里面空洞的回音,失神良久。
四年前,似乎是一场无言的终结,不过这次先打电话的那个人是她。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字,剩下的你看着办吧!”她挂断电话的声音很利落,没有丝毫留恋和不舍。
那天,他拉开窗帘,寒风吹散房间内的阴霾,流露出淡淡的白光。他这才意识到下雪了。
两年前,她脸庞苍白冷漠,决绝的拉开门,瘦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没有话语,她和他甚至没有说上一声“再见”。
后来,各种法医报告证实她已经死亡。
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疼痛在他身体里蔓延游走。
徐泽问他哪里痛,他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痛,但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任何的伤口。有人说他的痛在心里。
他一遍遍的拨打着她的电话号码,回应他的只有寥寥数音。
“您好,我是白素,我现在接电话不方便,有事请留言。”
他轻轻的笑。你看,她只是有事不方便接听罢了,自始至终都从未离开过。
焦躁消除,他忽然间觉得内心很寂静,他每天西装革履,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到了晚上开始彻夜的失眠。
乔梁对他说:“阁下,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那般小心翼翼,令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无声笑过之后,他却说:“好。”
虽是心理治疗,但那里却是他难得放松的休息室,只因在那里,他梦见最多的那个人是她。
梦里面,她身处素园淡淡含笑,踮起脚尖,伸手想要触摸栀子花瓣。
“素园的栀子花树似乎都很高。”够不到,她干脆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走过去抱起她,抬眸看着她清冷的眉眼,含笑问她:“现在不是触摸到了吗?”
“你是故意的?”她低头看他,眉眼清亮。
他笑,他是故意的吗?也许……
初恋和丈夫,她的20岁和25岁!
白素做了一场梦,梦里面她回到了首都,正值春季,她置身其中,城市里的花全都开了,开的姹紫嫣红,开的那般热闹,以至于忘记了季节变迁,忘记了时空迁徙,忘记了生与死,于是就那么决绝的开成了一片被世人遗忘,废弃的花海。
她总是会想起她的20岁和25岁。
20岁,她失去了她的初恋。
他叫慕少卿,一个很英俊的少年。
她喜欢称呼他是少年,而不是男人。她对他的记忆定格在少年和少女时期,那是一段很容易就发生爱情的青葱岁月,以至于后来再见,她一直觉得恍然若梦……
慕少卿看人的时候眼神锐利而明亮,当他盯着她看时,她会觉得那双眼睛太过肆无忌惮,反而让人无所适从。
他喜欢将她抱起来往上抛,然后在她的尖叫声里,把她牢牢接在怀里。
他说:“傻瓜,我会牢牢接住你,下次不要再害怕了。”
可是下一次他故技重施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害怕,这种害怕来源于一种天生的不信任感,哪怕在他身旁,都无法给予她足够多的信任。
她性情冷漠,记忆中很少掉泪,有人说她这种女人很绝情。
父亲说:“素素,女人心狠一点没什么不好,至少不容易受伤。”
她将父亲的话记在心里。爱和受伤素来成正比,它们是平等的,所以当她20岁那年,慕少卿忽然从她人生里悄无声息的消失时,她只是沉默的坐在花园秋千上,一遍又一遍的荡秋千。
“想哭吗?”父亲跟她一起坐在秋千上,搂着她轻声低问。
“哭不出来。”她淡淡的笑,她笑的那么云淡风轻,只因她不想让父亲看到她的伤口。
“那就不要哭,因为……”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起身离开:“这时候哭泣,眼泪只会变得越发廉价,而且毫无意义。”
她看着父亲的背影,父亲不知道的是,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了眼泪……
25岁,她失去了她的丈夫。
他是楚衍,不同于慕少卿看人时的锐利和肆无忌惮;也许身处权利顶端的男人大都如此,他看人的时候,通常不动声色却又淡漠疏离。
他从未将她高高抛起,然后再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