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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行李收拾好了吗?”
伊莱:“……”
雷切:“借少泽给你用一天,快收拾。”
阮向远:“嘎嘎嘎!!”
绥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文件夹,转过头来拍拍雷切的肩,冷静地说:“玩够了吗?在你把馆长气死之前,我们说下正事如何?”
“没玩够。”雷切回给好友一个更加冷静的眼神,“谁让他不让隼进馆长办公室,凭什么?”
伊莱:“喂,我还在这里好么。”
“可惜在年轻的雷切眼里,恐怕我们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奇怪生物而已,伊莱,我们都不计较了,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白堂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也要微笑的德行,和始终沉默的MT不同,中年男人站起来三两步绕到绥的椅子后面,在椅子上的两位年轻的王转过来之前,他伸手飞快地将那份文件夹从黑发男人的手中抽了出来,翻开看了两眼,“啊,听听,好有意思的合同书——”
雷切:“忽然不想听了。”
白堂用诡异的戏谑眼神扫了满脸警惕的红发王权者一眼,随即低下头,勾起唇角大声地将合同朗读了出来——
“‘我相信人间充满真爱和善,我相信这些美好的东西无处不在,包括这个世界上最阴暗的角落——’”
第一句话就果断让最烦这些东西的人暴躁了,雷切额角青筋暴起:“这什么?什么时候神父也负责拟设合同书了?”
绥给了暴躁的好友一个无奈的眼神,修长苍白的指尖竖起来轻轻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表情,没有得到支持的雷切不太愉快地抿抿唇,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尖拨弄狗崽子高高竖在脑袋上的狗耳朵——
狗崽子蹲在地毯上,吐着舌头听得很认真。
“雷切,看,连狗都比你有悟性。”伊莱冷笑。
“……连你自己都跑出来打岔是什么心态,馆长?”白堂无奈地扫了眼随时随地都在寻找机会反击的伊莱,心里琢磨着这家伙肯定是天蝎座,眼下却不停地飞快扫视着这份合同当前页面的内容,在发现都是一些直接从各种经典上抄下来的废话之后,果断翻了一页,然后在第二行就看见了重点——
“‘为了追逐最终的阳光和自由,我们必须让自己的心充满了对世界的感恩,对阳光的感恩,对雨露恩泽的感恩,生活在囚笼中的人,你们不应该放弃自己追逐的权利。’”读到这儿,白堂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读不下去了。
“……快告诉我这是拿错文件了,伊莱。”雷切勾勾唇,十分嘲讽地嗤笑了声,“对着监狱里的人高呼让我们追求阳光和自由?我怎么觉得我被嘲讽了。”
伊莱:“读下去,白堂,读下去,别停。”
雷切:“要么就是让我们组织一场盛大的越狱□?”
伊莱抓起桌子上的钢笔,仿佛他手中抓着一把菜刀,隔空指着某个一直在吐槽个没完没了的中二病患者,馆长大人表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闭嘴。”
阮向远嗷呜一声,绕到雷切的凳子跟前,用自己的屁股对着伊莱的方向,将大狗脑袋放在蠢主人的大腿上,舌头耷拉出来糊了男人一腿口水。
“……”放平时,雷切早已经在那根舌头碰到自己裤子之前第一时间就把狗崽子的头捧住卡在半空,然而今天,男人却吃错药似的完全不在意,甚至在掀掀眼皮扫了眼默默地吃下这个嘲讽的伊莱的脸色后,轻笑出声,伸出手,慷慨地用手背仿佛奖赏一般蹭了蹭狗崽子的脸侧。
一人一狗心有灵犀地一个鼻孔出气。
馆长大人被气得吐血喷肝,恨不得把这种吃了催长素似的嚣张肥狗塞进后院的鸡笼子里关一晚来个震撼教育,正考虑着这个举动的可行性,这一边,白堂在长长的精简之后,终于念叨了合同的高潮部分也是结束部分——
“每栋楼出一个以‘健康、积极、向上’的主题话剧,三月之后,一旦录影带经过审核确认内容符合本要求,本集团承诺将从即日起负责绝翅馆十年内所有必要开支。”白堂合上文件夹,“完毕。”
“恩,”雷切犹豫片刻,将自己的手从狗崽子的脸上拿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一个字都没听懂。”
“我说的是纯正的美式英语。”白堂微笑。
“我听懂了,”绥懒洋洋地举起一边手,“但是我表示,办不到,打架到是可以,演话剧?嗤,我小学毕业二十几年了。”
神马?!掰着爪子一算之后狗崽子猛地转过狗脸震惊地看着绥那张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冷傲脸,这货居然已经三十郎当岁了?!这不科学!
“哎呀,你的小狗好像在对我的年龄感到吃惊,”绥摸了摸下巴,冲着雷切扬了扬脸,“真不礼貌。”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也以为你五十岁了,”雷切面无表情地微微弯腰,将狗崽子盯着绥不放的狗脸强行搬回来,淡淡地说,“那年,得知你才满三十的时候,我也很惊讶——隼,不要看他,会怀孕。”
绥指了指狗崽子的下半身:“小鸡鸡看见没,公狗怎么怀孕。”
“我说可以就可以。”
“被你这么一绕,我觉得我用脑过度,现在我饿了,雷切,要不要去餐厅?”
“要。”一边说着,男人一边站了起来,“伊莱,再见——隼?吃饭饭去。”
阮向远:“嗷呜汪汪!”
伊莱:“…………………………………………………………………………………”
白堂:“话题转变得太生硬了。”
伊莱:“给我滚回来,坐下!”
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到门口的雷切和绥交换一个眼神,最后终于妥协,无奈地转回身,雷切走到伊莱的桌子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小山似的身影整个儿将满脸淡定的馆长大人笼罩了起来。
两人一站一坐,无声的对持中,仿佛诸神的黄昏般荡着久久不能散去的腥风血雨。
而此时此刻,难得率先打破了沉默,很显然不打算再浪费时间,雷切却勾勾唇角,低着头用比伊莱更加淡定一万倍的语气缓缓道:“这个该死的集团给你多少钱?我付双倍。”
伊莱:“……我恰好听说,老雷因斯在听到你打架斗殴的消息之后扬言要控制你的零花钱。”
雷切勾起唇角:“那个老头已经下台了,只要安心养老就好。”
伊莱:“不孝。”
“你三十岁的时候还被父亲逼着每天说‘我爱你爸比’,”雷切冷笑,“你也会忘记这个地球上的人类还讲究这个。”
阮向远:“嗷呜噗。”
——爸比?我操蠢主人你爸胃口好重!
大手顺手在幸灾乐祸的狗崽子脑袋上扇了一巴掌,雷切伸出四根手指在馆长大人面前晃了晃:“绥也出双倍,四份钱。”
绥指指自己表示不接受这种真金白银的巨额代价躺枪:“关我什么事?”
雷切头也不回,长长哦了一声:“那你去演‘健康积极向上’为主题的话剧?好期待。”
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伊莱,开个价。”
伊莱微微一笑,恶狠狠道:“老子的回答是:NO。”
“伊莱,不要贱。”雷切循循善诱。
“抱歉,”看着低头望着自己的雷切眼底的暴躁,伊莱终于觉得自己获得了人生新的里程碑,心情顿时阳光灿烂,“贱着贱着忽然就贱上瘾了,有点视金钱为粪土的节奏,怎么办?”
雷切:“吃药。”
伊莱:“去吧,莎士比亚·雷切,让你的痛苦成为我最完美的良药苦口。”
69、第六十九章
“开个价,伊莱,多少钱你才肯消停。”
“给你个友情价,那就一百个亿如何?”
“越南盾?”
“在我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货币,那就是英镑。”
“可以,”雷切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先欠着,等你死了以后,逢年过节我烧给你,作为利息,每次我都烧一百个亿。”
……
最后讨价还价的结果是,雷切一个子也不用往外掏,二个月之内,四栋楼只需要上交两部话剧,话剧成果表演定在两个月后的第一个周末举行——
“听清楚了吗?”伊莱隐忍到极限,咬着后牙槽问那个瘫痪在椅子上整个脑袋像是断了似的往后仰从头到尾没有反映的红发男人。
“啊……”雷切依旧瘫软在椅子上,压低嗓音,从嗓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要死不活。
伊莱坐在办公桌后面,沉下脸扫了一眼在场四位神态各异的王权者:“都用心准备,事关重大。”
什么狗屁事关重大,直接说你爱钱爱得深沉不就好了。
MT沉默,白堂沉默,绥也沉默。
对此勇敢无畏做出回应的是雷切,男人仰躺在扶手椅靠背上,长腿嚣张地搭在馆长办公桌的边缘,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