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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墨拿出一粒牛皮糖举到我的面前:“在墨生手里发现的,就是用牛皮糖,骗走了墨生。”
然后杀了他。
我抱住墨生冰冷的小身体,泪水潸然而下。
到底是谁,会这样处心积虑的杀害一个有些痴傻的孩子?
墨生出生一个原本幸福的平常农户家,在洪水中失去了父母家人,幸亏宁墨拼死救下了他。
因为溺水时间过长而且受了不小的惊吓变得痴痴傻傻,宁墨甚至认为这样子更加好一些。
因为痴傻所以不大记得以前的痛苦,得以平静而快乐地生活。
宁墨很宝贝他,因而他在射日庄过得无忧无虑。
虽然傻,可是性子好,整天傻乎乎的高兴的笑,让人瞧着也觉得喜气。
陈婶照顾的很好,几乎很少生什么毛病,陈婶多次表示带墨生比带我轻松很多。
每个人都以为他会一直快乐地生活在射日庄,成为射日庄的一道永远的风景,虽然这道风景不够美丽优雅。
然而他竟然死了,被人害了。
生时如一叶无根的浮萍,死了就象一片飘零的落叶。
想不出任何理由。
因为墨生有些傻,跟同龄人玩的机会很少,他们都有其它的正事做。
跟他玩的比较多的是些三四岁的小孩,宁墨问了半天也说不清个子丑寅卯。
好象最后有人看到墨生就是那次我们也在场的墨生跟小倩他们打闹的那段。
后来,大家都做事情去了,墨生也照例在庄里到处闲逛,然后就不知所踪。
会有人平日跟墨生结了仇?
谁会这么无聊到跟一个傻子结仇?
看不惯墨生深受我们的喜爱?
谁又会这么浅薄到跟一个傻子争风吃醋?
为了打击报复宁墨?
宁墨疼爱墨生在射日庄是众所周知,天下真有这样残忍的人,残忍到去杀害一个无辜的傻子来泄愤?
我不知道。
只有痛心疾首。
若不是所有的客人都已经来了,我肯定是不想再举办什么即位大礼。
可是,没有办法,已是骑虎难下。
所以墨生的丧事办的简单,很快就入土为安了。
只是我不知道他小小的灵魂,会不会得到真正的安息。
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那边,会不会想念我们,想念射日庄的一切。
宁墨说他不会孤单,因为他已经回到父母亲身边了,不会再受人欺负了。
但愿如此。
那日跟宁墨看几个孩子练武,宁墨忽然醒起:“小笛,你还记得墨生那日说过什么话?”
哪日?
宁墨继续道:“是不是说过什么打架的事情?”
打架?
我仔细想想,是了,“好像说两个鬼在打架。”
宁墨垂首半晌不语。
我叫他都不理我,怎么了?
晚上陈叔急匆匆的来找我,告诉我一个噩耗,宁墨失踪了!
眼前一黑,我差点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宁墨!失踪了!
我都不大记得自己后来都干了些什么,好像立刻组织了全庄的人寻找,连贵客居住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搞得鸡犬不宁,当天就有几个帮派愤怒的打道回府,连夜离开。
顾不上了。
我甚至没有说一声道歉,冷冷的哂笑一下,又风风火火的转身出门,剩下陈叔不停给每个客人解释。
到了半夜还没找到宁墨,急得几乎哭出来。
后来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用尽了全力飞奔而去,宁墨果然在。
宁墨从小就是个非常骄傲的孩子,那时候受了委屈,他当场什么也不会说,事后一个人会躲到后山一个山洞中悄悄发呆。
那时候父亲还在,我也非常小,宁墨还很像个孩子,颇有些任性虚荣,动不动在父亲面前撒娇使气,有的时候犯起犟脾气来连着几顿饭不吃,害得父亲心疼的要死。
后来父亲走了,宁墨好像忽然一夜间长大,很快挑起了射日庄的重担,不再象一个孩子一样任性使气,也很少再去那个山洞。
不过还是有,非常委屈失落的时候,还是会去。
我碰到过几次。
只是那时候已经没有人再象父亲一样安抚他。
宁墨果然又在发呆。
我慢慢蹲下身,叫了一声:“宁墨!”
宁墨慢慢的回头,我惊叫了一声,他的脸上有些未干的泪痕。
“宁墨!”我讶异的叫他,忍不住伸手去擦他的泪水,宁墨一直非常的骄傲倔犟,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看到他哭过,连愁眉苦脸都很少。
“怎么了?”我将身子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
宁墨缓缓抬起头,苦笑一下:“是我,是我害死了墨生!”
即位大典
“射日庄尚武,经常有人切磋武功,墨生看到有人打架是不会觉得奇怪,也不会讲给我们听。”
宁墨低头黯然道:“你还记得那日墨生还说过什么?”
看到我询问的目光,宁墨接着道:
“他还说,哥哥好久没有打架了!”
那又怎样?
“射日庄老是撞见我……寻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笨笨的小笛,还有一个,就是傻傻的墨生。小笛每次都会被我直接拍飞,而墨生,每次,我都会理直气壮得的告诉他,哥哥在跟人打架。反正他不懂,跟别人说了也没什么尴尬。”
“所以,墨生那日看到的,不是有人在切磋武功,而是两个狗男女在行那苟且之事。是我害了他!若不是以前我在他面前表现的落落大方,毫不害羞,理直气壮,让他以为这原本就是件正大光明的事情,他可能也不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闪避,甚至傻傻的跑上前肆无忌惮的参观,终于招致杀身之祸……”
什么?
墨生是因为撞见了那样一幕才被人杀人灭口?
“凶手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杀人?”我摇头不能理解。
宁墨痛苦的闭上眼睛:“射日庄风气向来宽松,你不知道很多门派对门下弟子约束甚严,若是发现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情,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沉河杖毙……对方不知道墨生其实根本不懂这些事,害怕墨生将他们的丑事泄露出去,就杀了他……”
我低下头仔细思索,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合理。
“可是为什么在墨生看到他们的当时没有杀了他?而是要等到后来费了那么大的周折?”
“这点我也想不大通,也许……当时有什么不方便……”
我仔细用手帕拭去宁墨脸上的泪痕:“跟你无关,现在当务之急,是怎样为墨生报仇,找出凶手!”
宁墨颓丧的摇头:“这么多外人怎么找?再说,我仔细查看过墨生的尸身,是用最最普通的招式杀的,没有一点线索……我真是没用,连一个傻孩子都保护不了,枉我还一直自负才情武功……”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坐到他身边,静静的握住他的手。
宁墨聪明绝顶,却最喜欢傻傻的墨生,墨生的意外遇害肯定对他的打击很大。
不知道我要怎样做,才能减轻宁墨的痛苦。
此后的几日,宁墨虽然照常忙忙碌碌,应付各种酬酢,然而人终究沉闷了很多。
再不象以前那样招摇张扬。
我很心疼。
黄昏时候想起墨生,心里酸痛,跑到后花园散散心。
已是初夏,傍晚的凉风轻轻吹拂,花园里弥漫着栀子浓郁的香味。
大丛大丛的石竹月季开的正艳。
墨生虽傻,却是很爱花,这么些年什么都学不会,却喜欢看园丁老丁叔修缮园林。
长叹了一声,墨生……
“庄主担心明日的大礼?”一个春风般温煦的声音柔和道。
我转过身,萧然微笑着站立,一身浅翠夏衫,如同一棵修长的竹子。
我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楚宫主,他,怎样?”
萧然呵呵的笑了:“还是惦记着他?他还好,只是身体的损伤比原先想的要厉害,江护法一直为他输送内力,极乐神功第一招涅槃而生也对养伤极有帮助,病还是好的慢。不得以只好放弃前来……明日你大典结束,我们也要回去复命,君上想是急得很……”
身体。
担心,又心疼。
“那他,都在干些什么?”
萧然又笑:“我见了他几次,他都在幽池里浸着,一遍一遍的练龙潜在渊……”
幽池?
那是什么?
“也对养病有好处么?”
萧然略一迟疑:“龙潜在渊?那是神功里的一招,可以将呼吸心脉放的极缓,使人不易察觉,甚至造成假死的假象。应该也是对养伤有些好处。”
哦,那就好,但愿他的身体早些复原。
“射日庄表面上看着跟一般庄子无异,里面倒是藏龙卧虎。”萧然深吸口气,笑道:“连一个扫地的妇人武功都非常的高强,上次我见一个妇人拿着扫帚追赶宁墨……”
呃?我讶异的看看他:“那是陈婶,她并不会武功……”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