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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打算回去?
隔着一条,程天画望向杨恬欣的病房,发现就连那位小护工都趁机偷跑出去玩了,病房门口空空的,很安静。
她迈步走到杨恬欣的病房门口,隔着小窗往里看发现沈慕希趴在杨恬欣的病床边上一动不动,仿佛是睡着了。
小心翼翼地扭开门把,程天画迟疑了片刻才走迈进去。
上一回见杨恬欣还是在沈宅的时候,这次再见,程天画惊觉她的气色好了不少,看来病毒已经彻底地清理干净了。
受伤
*
沈慕希用他宽厚有力的大掌握着杨恬欣的小手,脸朝下地趴在床沿上熟睡,他果然是喝了酒的,淡淡的酒香从他身上散发着。
程天画迟疑着伸出手掌在他肩上推了推,见他没反应,如是又加大了些力度,小声唤着他的名字。
沈慕希终于有动静了,幽幽地从病床上抬起头颅,脸上的表情茫然得似个孩子。
“该回去睡觉了。”程天画轻声提醒道钏。
沈慕希顺着程天画的声音扭过头来,看到程天画时苦涩地傻笑起来,一边摇着头:“我不回去。”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不休息好怎么上班?”
“我不回去。。。。。。不回。。。。。。。”沈慕希的酒劲彻底上来了,比刚刚来的时候还要醉。他笑着笑着,就难过起来,连语气都透着无奈和苦涩:“她们都怪我不来看恬欣,我也想来啊,可是我已经娶了你了,已经答应过要努力去爱上你了,怎么能每天都来呢?怎么能每天都在跟两个女人亲密呢。。。。。。?糅”
程天画心疼地抱住他,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前,抚着他的发丝:“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我不会怪你,也不会逼你,以后你想来就来吧。”
感情不是逼迫出来的,如果沈慕希心里没有她,就算杨恬欣不在了,也未必会爱上她的不是么?
“想要忘掉一个人谈何容易,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我可以容忍你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的,乖,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家睡觉吧。”
“对不起。。。。。。。”沈慕希歉疚地吐出这三个字,抱着她的细腰,久久没有放开。
“我放不下她。”他说。
“我一直都知道。”她答,心中同样苦涩。
酒后吐真言,这是千古不变的。
窗外的夜色已经开始宁静,夜越来越深。
怀中的沈慕希也越来越安静,程天画低头一看才发现他又睡着了。
即便是在沉睡,他眉宇间的痛苦依旧清晰明了得让人心疼。
他真那么不想回去,想留在这里么?那就让他留下吧。
程天画使着劲,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床对面的沙发上躺下,帮他脱掉鞋袜和西装外套,又从别的病房里取来被子盖在他身上,一切安排妥当后,才转身离开。
站在电梯内,程天画感觉心里空空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掏掉一般。
因为心疼,她把沈慕希留给了杨恬欣,她又想起顾佳琪维护婚姻的那种狠心,自己这么做到底对吗?婚姻里头,真的可以感情用事么?
独自下到底楼车库,程天画一眼就看到沈慕希的宾利车子安静地停在角落里,今晚,它注定要陪同他的主人一起守护在这里了。
程在画轻轻也幽叹一声,转身往奥迪车子所在的方向走去。
*****
第二天,沈慕希早早就从睡梦中醒来了,四周陌生的环境使他眉头轻拧,闭上眼,回忆起昨晚的一切。
昨晚他陪客户吃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杯,刚开始还没有多少醉意,红酒的后劲有些大,在他来到医院不久便更醉了。
他依稀记得昨晚程天画出现过,但不记得自己都跟她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
在那种情况下,他猜都能猜到自己肯定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沈慕希从沙发上坐起,目光落在杨恬欣的身上,迟疑了几秒才起身走到她的床前,温厚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脸,轻喃一声:“早安,恬欣。”
杨恬欣无法回应他,像每回一样。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沈慕希站直身子,便看到护工小田一手提着食品盒一手提着塑料袋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往桌面上轻轻一放,含笑道:“沈先生,这是前台让我给您带上来的。”
沈慕希扫了一眼桌面上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对小田道:“谢谢。”
小田走后,沈慕希走到桌旁边打开食品盒,一看到里面的蒸面条便明白东西是谁送来的了。
他又打开另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新买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一晚未归,又是在杨恬欣的房里度过的,他以为程天画会生气,没想到。。。。。。。
洗漱干净,吃了面条,沈慕希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上班时间快到了。
电梯经过六楼的时候,刚好有人下去,沈慕希略一迟疑随着人群出了电梯。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来六楼的目的,感谢她为他准备早餐和洗漱用品吗?还是向她解释一下自己昨晚一晚未归的原因?
脚步停在走廊一侧,沈慕希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前,突然看到程天画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末端,一身白衣的她正和几位医护人员推着移动床迅速地往这边跑来,身后跟着痛哭流涕的家属。
移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一位小男孩,显然正在赶着进急救室。
沈慕希往边上站了站,他的身后便是急救室。
人群越来越近,他听到程天画正在急切而严肃地指挥着身旁的医护人准备各项急救事宜,脚步迈得极快。
沈慕希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么严肃,这么有领导范的样子。他一直都不觉得程天画是柔弱型的女子,眼前的她看起来更是跟柔弱沾不上半点关系。
尽管他已经站到墙边了,最终还是被一边低头查看患者资料,一边快步往前的程天画撞了个满怀。
沈慕希手快地扶住她的身体,避免了摔倒的危险。
程天画本能地低下头去道歉:“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他说。
这个声音。。。。。。程天画怔了一怔,抬起头颅,方才发现被自己撞到的居然是沈慕希。
沈慕希?他这么早就起床了?他吃面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现在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
“你有事吗?我现在有点急事。”程天画看了一眼已经被推到急救室门口的小男孩,又兀自说:“我先进去了。”
“晚点给你打电话。”他说。
“好。”她答,人已经跑进了急救室。
*****
沈慕希中午给程天画拨打了电话,原本打算约她一起吃午餐的,程天画却告诉他医院还有事情要忙,出不去。
从她的声音就能听出她的情绪不是很好,沈慕希并没有为难她,跟她说了声晚上见后便挂了电话。
程天画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沈慕希不由得猜测起她的心思,是因为他的缘故么?
程天画的情绪确实不佳,但不是因为沈慕希,而是今天的手术失败了。
一整个下午,她都处在情绪低落中。
小男孩的家属刚开始还只顾着伤心,伤心过后便开始找寻原因,并把责任推到主治医生的身上。
程天画被几位家属围攻着讨说法,甚至还挨了小孩母亲的两个巴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但小男孩的家属越来越多,对着她的办公室又是砸又是摔的,嚷嚷着要她赔命。
医院的保安已经无法拦住小男孩的家属了,秦医生忙吩咐身边的护/士田琳报警,田琳嘴里应着,却迟迟没有将报警电话拨出去,反而幸灾乐祸地看起了热闹。
小男孩的母亲扑上来,抓着程天画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哭喊:“杀人犯!你就是个杀人犯!你赔我儿子的命来。。。。。。!”
“凌太太。”程天画虽然心下有些急,但脸上却是异常的冷静,对小孩的母亲道:“上周我已经提醒过您了,小孩必须尽早手术,而你却一再的推拖说需要考虑,小孩会出事我也很难过,但您不能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来。”
“是你说没有诊断清楚,没有告诉我孩子的病情已经到达那么严重的地步,如果你告诉我孩子活不过今天,我当时就接受手术了,又怎么会一直拖着?”
“孩子的病情属于濒危级别,我已经给你们下发过通知了。”
“我哪知道濒危是什么级别?孩子明明昨天都还是好好的。”
“。。。。。。”程天画只觉得自己有理说不清。
孩子的母亲挣扎着,叫嚷着:“你不是女人!你这辈子都没有资格当母亲,你不是女人。。。。。。!”
孩子的父亲突然怒吼了一声:“跟她废什么话?像她们这种医死了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刽子手,怎么会承认自己的失误?”
在所有人始料不及之际,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