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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困住她,大抵,是传言成了真话。
只是她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纵然是在繁楚身边,她也从未无辜遭受冤屈或者软禁,这三公主仅仅凭这结界就想拦住她,当真是,脑子里喂了浆糊,生生糊涂了。以为这样便能困死她么?不会。单单是夜羽,不出四五日,便会来瞧她。
思及至此,她便也不吵不闹,只将自己关在房里,每日喂芙苏云邪些血,除了偶尔觉得头晕,倒也逍遥自在。至少有了这个结界,一般的小精小怪是近不得她的屋子的。
只是她连日来都足不出户,倒颇叫枫岚有些奇怪。即使枫岚再三诱哄,翠碧园里的桃花漫漫,碧水青天,繁花与鸟儿共舞,分外热闹。她只淡淡一笑,仍旧将自己关在流云阁里,不知在做些什么,只是每见她一次,脸色较之前都要白一分。枫岚思虑良久,还是辗转将知传至夜羽耳边。
这一日,听着门外渐趋走近的脚步声,陶夭已经没有力气去驱赶,任凭那人打开门,脚步生生停在身后,她才懒懒的开口:“枫岚姐姐,我说过了,这几日不大舒服,待过几日,再出去走走便罢。”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却又透着些许无奈。
正思量着身后的脚步怎么没动,这厢,一只手已经探在她的额头。
“我没事,我只是想……”她微恼的一下坐起身子,正欲辩驳,却在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时,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羽神君……”她瑟缩了一下,微凉的才手心离开了额头。
夜羽长身玉立,问她:“他每日仍旧喝你的血?!”这话,隐隐有些质问的意味。
她蓦然睁大眼睛看向他:“偶尔而已。嗯,他已经极力忍耐,是我故意引诱他的。”
夜羽如画的眉眼此刻平静无波,半晌,他重重叹了口气:“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避着我。”他眉目淡淡的温柔,声音清伶温雅,“为了繁楚,连命都不要了么!为什么不让我也帮你?!”
他似乎确实有些生气了,虽然他质问的口气仍然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仍旧委屈的吸吸鼻子,嗫嚅着,断断续续的辩解:“倘若繁楚死了,我必然不会独活。太多的人不想让他活过来,我,我不知道该相信谁,该请求谁来帮我。你是一朝之君,你有你的百姓你的臣民,这还尚且不说你每日里都要用法力加强东皇钟的封印。你已经仁至义尽,我怎会再打扰。况且,以我的能力,只能在我能够保证的最安全的限度内,保护好那个能让他彻底活过来的东西。”
“你该信我的。”他半蹲着身子,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小脸,抽噎着,却偏偏故做坚强,莫名的,心里一疼,“没有繁楚在你身边,也还有我在,那个孩子既是繁楚活着的希望,也是你的希望,我决然不会袖手旁观。”他握紧她的手心,试图打消她心底的的不安。
“可是,三公主在门外设了结界。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悲恸的看向那扇半掩着的门,眼睛里积聚着泪水,“我害怕,一旦我不在,那个孩子,就会有危险。本来经过龙霆的事,我已经是惊弓之鸟,不知道该相信谁。”她原本是为了保护东皇钟,却间接害了繁楚,也看清了,原来除了云荡山,这世上,早已没有了她心中苦寻的那片净土。
夜羽一怔,片刻,山水一墨浸染过的温柔:“从今天开始,她将不会再踏入流云阁半步。”
“我指的不是她。”她正色道,擦掉脸上的泪痕,“你可知,人言可畏。打从我来到你这流云阁,关于你我之间的传言便从未停止过。我桃园的姐妹相信,旁的人,可全然不会。长此以往,对神君,对三公主,对我,都不公平。”
夜羽倒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说,一时,倒怔住了。
“神君该知道,有些不必要的误会,澄清一下,于你于我,都是好事。”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却也不是全然不知,“你和三公主的事,原本与我无关。但如今,却将我牵扯其中。三公主以为你的心在我身上,已经视我如敌,我却知道在你心中,事实全然不是,你想必也听了不少流言,却从不制止,你,你是故意害我,对不对?”她咬着唇,不安的道。
“若我说不全是呢?”他的眸子倾刻暗了下去,“我并无意害你,我只是,连我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我……”从来寡言的夜羽此刻也开始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驳,却仍然有些无力。
他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显然,说出来,并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她一心牵挂繁楚,为免徒生枝节,他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见他半天不说话,她以为他看穿了她的那点小聪明,不由也紧张起来,竟脱口而出:“繁楚没醒过来之前,你我还是不要见面了,免得叫旁人说我勾引了神君,祸乱朝纲。”大抵是赌气,虽然说了以后心里没多少底气,却仍旧是硬着头皮,目光直视他的眼睛,凶巴巴,却又楚楚动人的模样。
“让我静几日,好好想想,夭儿。”他无力扶额,似乎对现在的局面也颇为头疼。挥手撤了设在门口的结界,微微蹙眉道,“只是,倘若有朝一日,我要夭儿你做我这凤族的神妃,你可愿意?”既是试探,又似是一厢情愿。
“自然是不愿!生是繁楚的人,死是繁楚的鬼!我虽然是妖,却也懂得,从一而终。”她怔愣了片刻,尔后愤懑的回答。
“如此,倒是我自做多情了。”夜羽怆然,心下明了。白衣翩跹,他转身,行至门口,尔后,转身向朝华殿走去。
“你拒绝得倒干脆。”空中一个戏谑的声音道。
“我只有一颗心,既已给了繁楚,又怎么能再爱了别人。”她烦乱的搅着衣角,彻底没了躺在床上的兴致。
“不过,你不痛不痒的奏了三公主一折,也不怕她将来知道了报复你?”芙苏云邪在房梁上,斜觑了一眼赌气一把坐在圈木椅上的陶夭,坏坏的笑。这厮对整个凤族的宫殿嗤之以鼻,却偏偏喜欢上了屋子上方的横梁,几乎日日夜夜呆在上面。
“她害得你又受了伤,我自然得让她也吃些苦头。莹姐姐教过我,旁人伤我一分,我便回他一分,如此,扯平了,大家也就太平无事。”她没好气的道,抬头看了一眼横梁,见他仍旧用他那黑色的披风裹着身体,整个人跟个黑蝙蝠一样,不由想笑。
“我为了你,受了这么大的罪,你就会做梁上君子!”她朝梁上飞去,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下去,那厮却也不伸手扶她一下,只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有说要你保护我么?是你自做多情了吧?”那孩子悠悠的道,眉间愈发有无音那般妖冶到极致的影子,“再说你也不是为了保护我,你只是为了你的繁楚。归根结底,你对所有人好,都只是为了你的繁楚,仅此而已。”
“你……”她气结,揪着他的领子,打算用压倒性的气势打败他。
“你个庸俗的女人。”那孩子冷冷的笑着,不费吹灰之力弹开她的手,顺便掸了掸衣襟,那模样,像是对她极其嫌恶。
“你才自私!养还魂灯,我大可再找个麒麟神兽将灯放进它的心头血里,怎么会如此护你?!”她几乎是吼着对他说,一脸的哀怨。她承认,她心有些软,虽然最初的开始和现下的结果都是一个样子,但她的目的毕竟有所改变。之前是为了繁楚,而现在,她贪心的也想护他周全。
“等你有了打败麒麟神兽的能力,再说护我吧。”他白她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你,你,你这个坏孩子!!!”这算是看不起她么?!
“不是看不起你,是怕高估了你。”他跳下房梁,转头对着尚且处在余怒中的陶夭说道,“我可是魔神太子,还魂灯给不给你,还不是我说了算。”
“……”这下轮到她哑口无言。
“给不给繁楚老儿其实也是要看我的心情的。”他正色道,孩子气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敢!”她龇牙咧嘴的吓他。
“哼。”这孩子鼻孔冷哼一声,耳后大摇大摆的躺回床上,闭目养神去了。
“反正我有的是把柄治你。”她现下倒也不恼了,开始分析起局势来,全然忘了刚才还在同那个孩子争辩。
“啊!对了,我问你,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用十年,就能修补好繁楚的神之身?!”她想到这个问题,一把跳上床,将刚刚躺下的芙苏云邪重新揪了起来,凶巴巴的问道。
“有。”那孩子懒懒的打个哈欠。
“真的么!”她的双眼晶亮,宝石般璀璨的光华。
“真的,不骗你。”芙苏云邪正色道,黑色的外衣衬得那道唇,殷红似血。
“什么方法才会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