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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她百年来的生命里,第一次见到,而那魂飞魄散的对象,是繁楚。是视她如宝的繁楚,是她爱之如命的繁楚。她不知道怎么样来形容那一刻袭卷而来时内心的滋味,只觉得,她连呼吸都觉得那样疼。他的魂魄四散,神之躯被毁却无法聚合,他眉眼悲怆却依旧目光如水的看着她。那个孩子,用了最狠的杀招,用这种让她心痛的方式来伤害繁楚。
倘若……倘若不是因为她,倘若不是因为繁楚为她分了心,又怎么会被这个孩子伤到?
“不要……我不要这样……”她慌乱不已,伸手想要抓住他四散的魂魄,却怎么也聚拢不到一起。
“夭儿,小心!”夜羽一声大喝,有凤来仪金丝飞起,东皇钟被他收于囊中,他揽起夭儿的肩,旋转了身体,用了极大的意念将繁楚的魂魄收集在一个锦盒里,她的眼睛看着锦盒缓缓合上,忽然觉得连眼泪,都是多余。
“想救他么?”那孩子收回掌力,朝他们邪魅一笑。
“你什么意思!”夭儿忽然明白过来,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魂飞魄散的神,除了需要灵强大的灵力来将魂魄聚拢,更需要在东皇钟内炼上一天。”(注:此处一天算做人间一年)芙苏云邪眉眼闪烁,他的表情很怪异,似乎是隐忍到极致的悲伤,那种妖冶而诡异表情让她一瞬之间不知道为何恨不起来,“知道……我父皇为何一定要夺东皇钟么?说起来,也是为了龙族的公主……”
他的一席话使原本面色冷峻的夜羽有了一瞬凝滞,而夭儿握紧的拳头,滴滴嗒嗒的往下渗血。
大殿前面苦苦等待朝祭的人们在看到殿后空中那无边飞来的飞鸟与纷飞的流光时,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百鸟朝凤奇观素来不轻易见到,一旦见到,便必然是有重大的事情,而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朝祭居然还有开始,许多人开始纷纷猜测,是不是东皇钟……失盗?
龙族圣君端坐于龙榻,脸庞瘦削,微微青涩的胡茬,目光看似幽远,却实实的将光芒隐藏。
“大哥,朝祭已经逾时,为何还不向臣民说明情况?”龙玖一袭紫色纱衣身姿轻灵,目光清澈如水,夫若凝脂,足下的铃铛叮叮铛铛的脆响,空灵逸动,宛若仙音。
龙霆唇角微撩,从她的方向看去,那似是笑容的表情,却分明有些意味深长的东西在里面。他神色如常,一身金色龙纹长袍,气度非凡,眉毛斜飞入鬓,重瞳是墨染的深邃,带着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起身,眼睛看向殿外,人声嘈杂,不时有人伸着脖子看向结界内,却偏什么都看不到,一片模糊。
“阿玖,你还是太天真。”他指尖触向琉璃方樽,沿着他近乎偏执且循规蹈矩的线条描摹着,“东皇钟失盗,岂是小事?若是被普通百姓知道,定被某些人以讹传讹,引起动乱。”
“可是,百姓都等着朝祭啊!”阿玖气馁的坐在椅子上,紫衣轻曳,神情黯淡。
“放心吧,朝祭必定如期举行。”他唇角大弧度上扬,挑眉,微微张扬的姿态,“你二哥龙清呢?”
“他?!”龙玖表情有些怪,半是埋怨半是鄙夷,“他那样子,生□闹爱捣乱,这会儿子不知道到哪里混去了。”她有些懊恼,朝祭的时辰一点一点流逝,她却连夜羽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是不是……他不想见她?
龙霆看着她往外张望,瞳孔紧缩,唇边的笑意有些冷:“在等夜羽神君么?”
“啊……没有……”龙玖仓皇收回目光,大眼睛有些闪躲,然而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却不经意泄露出来,“我只是,只是……”终究是不善于措词,她思虑了片刻,觉得依大哥的聪明必定看出她的心思,再狡辩也是无用,遂低了头,长叹一声。
“哥哥……”龙玖别过头去,依依目光如水,温柔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龙凤联姻,天作之和。”
门外的守卫纹丝不动如同雕塑,龙霆负手立在门前,外面的人声淹没了原本该热热闹闹的朝祭,他转身,目光如悠远的夜,叫人看不透:“可他对你不冷不热。”
“天命难违。”她笑,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那份执著,无端多了份让人可怕的感觉,明明,那样明媚艳丽的女子,举手投足间雍容华贵。她拥有的东西太多,使她看起来高高在上,骄傲,矜持。
“若非要逆天而为呢?”龙霆圣君勾了唇角,锐利的眸光似乎直指她的心底。
“那我,也不介意……玉石俱焚。”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到极致,却偏偏带了几分宿世沧凉的味道,还有几分……绝情。那是她做为一个公主的骄傲,岂容践踏?!九重天上,人人都知龙三公主未来的夫婿是凤族的神君,那是天定的姻缘,由来如此。他睥睨群神,胸怀天地,为人所敬,为臣民所爱,而她因为他的缘故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这般骑虎难下,怎么能容得他不喜欢她?
好在现在,他还没有喜欢的人,那么,她便能一直占据他心中那个特殊的位置,或许不喜欢,但却无法拒绝。
“圣君!”司影在殿外低声沉稳的唤道。
“说。”他轻撩衣摆,气势恢宏的坐下,王者风范,那是天生而来的强势与高高在上。
“后殿已经风平浪静。”司影依旧俯身恭敬的回答。
“派援兵。”龙霆缓缓将琉璃玉龙樽递至唇边,酒香浓厚,令人陶醉。
“是。”司影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殿外,龙玖皱眉,有些疑惑,“哥哥,后殿出了什么事?”
“刚刚,一场前戏结束,现在,真正的大戏才刚刚开始。阿玖,随我前去看看吧。”他笑得意味深长,颇有几分成竹在胸的味道。负手前行,步履稳健,身姿卓然。
45缘君一顾
龙玖忽然想起了什么;眉眼一滞:“大哥,难道羽就在……”她没有说出来;其实,这已经是肯定句了;多问无益。
龙霆倾身向前,默然转身看向她:“我说过;你要相信我;这世界上,只有最亲的人;才是最爱你的人。”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凝重;似是叹息;又似是戏谑;“我只能在他不会伤害你的范围内,不去招惹他。”
“可是大哥,你不要忘了,你曾经野心勃勃想要吞掉凤族!”龙玖脸色有些苍白,“你说这些话,在以前,我也许会信,可现在我不会。”她定定的看着他,试图读出他眼神里她看不懂的那些东西,可是,那眼睛里,波澜不惊,和夜羽的眼神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一片苍白。
“你说你为了我,但是,每次我和夜羽之间的误会都直接或间接的是因为你!”她站定,呼吸有些不稳,“上次因为司影偷偷想要盗取凤血石被夜羽撞见,闹得个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你若真为我好,为什么要去做这些?!”
她有些激动,眼眶微红,甚至,出乎意料的口不择言。
“啪!”
脸颊清晰的痛感迫使她不得不睁大眼睛与他对视,而他双手负于身后,就好像刚才那一巴掌,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手。清晰的指印落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她抬起头,怯弱的看着她。
“身为龙族高贵的公主,这样胡说八道,妄议君王,成何体统!”龙霆负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眉眼锐利的盯着她落落寡欢的容颜,一摆衣袖,“你不用去了,去哲摩殿,闭门思过去罢!”
“哥哥!不要!”她想要上前去解释些什么,却被强大的唳气冲得摔出老远。她噤了声,泪流不止,咬着唇不再说话。她知道,圣君定是生了大气,不然不会如此待她。可她哪里说错了?!明明,明明他就是野心勃勃……不行,她一定要做些什么,不能让羽和哥哥就这样下去……
后殿,芙苏云邪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夭儿渗血的手上,滴嗒滴嗒,那声音仿佛滴进了心里,激起万千晶莹细碎的血花,他喉结一动,脚步,却不曾挪动半分。
“哼,芙苏云邪,今日,你是走不掉了!·”人声渐至,他的耳边是杀声震天,神魔不两立,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自视清高的神族,此时高喊着要杀魔神无音,杀了芙苏云邪,其实,他们与他,又有何两样?左不过一个道貌岸然,一个野心外露,其实,大家都一样,都一样,谁又能比谁好到哪里去?
而他,即使现在独自面对这么多想要杀自己的人,却也从未怕过。
“尊主!”司影站在一个黄色镏金轿辇身后,双手抱拳,目光凌厉的看着芙苏云邪,“请准许属下先与他过招!”
身旁的黄色镏金轿辇,白纱轻扬,轿辇内侧身坐着的那个人,绯衣绯面,出人意料的人面桃花容颜。龙族的二皇子龙清,轻摇一把桃花折扇,眉间一点朱砂,似嗔非嗔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