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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放弃国外的优厚待遇回国?”杨琪问。
“这里有些回忆,我以为可以重拾。”路方说。
这个回答跟设想的不一样,杨琪稍稍打起精神,“什么样的回忆?”
“现在没有了,下个星期做完最后一个手术,我就回美国了。”路方回答。
杨琪瞠目结舌,路方说要回美国,下下个星期的十佳青年专题节目怎么办,下下下个星期的颁奖典礼怎么办?这是今年电视台的年度大戏,开了天窗,上面领导会追究责任,台长会暴跳如雷,新闻部主任会找替罪羊,最小最无辜的替罪羊姓杨名琪。
“你你你……决定了?”
“除非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路方说。
刘义
从病房出来,看到草坪上的杨琪和一位医生在一起。他认识杨琪,这种情况下,应该去打个招呼,所以,他走过去。
杨琪介绍两人,路方,医生;刘义,警察。
“路这个姓很少见。”刘义说,他还在搜索记忆。
“是吗,你是警察?”路方似乎很在意刘义的警察身份。
“小警察罢了。”刘义回答说。
“没人敢小看警察。”路方说完这话,离开了。
杨琪想起她的采访还不能算是完成,刘义也想起他还没来得及问莫小渝的手术情况。
路方走后,刘义跟杨琪闲聊,杨琪说起陈若兮走后,没有音讯,刘义说沈流舒的妻子莫小渝住院了,要动手术,路方是主治医生。
“世界真小。”杨琪感慨。
“也不能这么说,除了巧合之外,还有故意。”
“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你刚才打量路医生的样子,象嫌疑犯。”杨琪开着玩笑。
“这人有些奇怪。”刘义直言不讳。
“既然你也这么说,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路医生说做完下个星期的手术就回美国了,我正为难呢,电视台一年一度的十佳青年评选,多大的事,好多人打破脑袋,甚至花钱买的都有,为的就是这个名,他倒好,好容易评上了,说走就走。”
“他跟你很熟吗?怎么跟你说这些私事?”刘义好奇。
“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杨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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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琪和刘义,都想不通。但杨琪烦恼怎么跟台里交待,刘义烦恼怎么说服沈流舒好歹来医院探望探望莫小渝。
沈流舒对莫小渝病情的关心程度,以刘义说到只要手术就没有生命危险为界限。他吩咐财务经理,让他这两天无论如何去一趟医院,把莫小渝该付的医药费都预付了。
财务经理出去之后,刘义说,“嫂子只怕不会接受?”
沈流舒笑道,“她会的,我那个岳父岳母会闹得她接受为止。”
刘义大体有些明白,沈流舒跟莫小渝的夫妻情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叶蓝秋,不过是不小心路过,陷进了冰窟窿里。
刘义提起莫小渝的主治医生路方。
“我总觉得这个人不太靠得住,沈哥,要不要劝劝嫂子换家医院,虽然医院方面打包票说没有生命危险,但一上了手术台,整条命都交到医生手里,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路方?”沈流舒笑着说,“叶蓝秋大学时代的男朋友,正好也叫路方,真巧。”
刘义大吃一惊,“沈哥,你……”
“你是不是怪我心狠手辣,见死不救,只不过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叶蓝秋尸骨无存的情景,就什么也懒得管了。”
“嫂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刘义战战兢兢。
“我懒得想,你是警察,出了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要不要我现在去阻止他?”刘义问。
“我说了,你是警察,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沈流舒说。
路方
在手术室,莫小渝躺在手术台上,全身麻醉,没有感觉,也没有,丝毫抵抗能力,他可以,为所欲为。
护士在一旁奇怪,路医生汗如雨下,神色也远非平日的胸有成竹可比。子宫全切,对路医生而言,并不是什么大手术。
“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护士提醒路医生。
路方拿起手术刀,又试了一次,最后,他放下了,冲出手术室,全然不顾护士在后面不停喊他。
路方在自己的办公室,碰到沈流舒。他坐在那里,应该是等了很久了。
“手术做了没有?”沈流舒问。
“你是谁?”路方问。
“沈流舒。”
路方停住脚步,“你是沈流舒?”
“你是路方。”
“你认得我?”
“我一直都认得你。”路方回答。
“你知道我今天跟莫小渝动手术?”
“我知道你今天跟我前妻,害死叶蓝秋的人之一,莫小渝动手术,而且我知道,从头到尾,莫小渝根本就没病。”沈流舒说。
“为什么不阻止我?”路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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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想象的要心狠手辣。”沈流舒说。
“我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但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了手……”路方捂住脸,象个孩子一样哭了。
沈流舒坐在那里,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有些庆幸,这种复杂,他说不清,也不想细究,现在,他能做的事是等着路方发泄完毕,他羡慕路方,还能痛痛快快哭这么一场。
过了很久,沈流舒说,“我找人帮忙,把叶蓝秋的手机详单打出来了,她死前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你的,还有,那些天,她每天给你发短信,为什么?”
路方失控的情绪,已然平息下来。
“人都死了,你问这些有什么用,我是医生,她是病人,我们之间发发短信相互联络很平常。”
“叶蓝秋给你发短信的地方名叫白马乡,那里四面临山,手机在那里,只有山顶才有讯号,叶蓝秋住在山脚。为了给你发那些短信,她每天早晨爬到山顶。你是医生,治疗过不少癌症病人,癌症病人疼起来是什么感受,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最后两天,她没有力气爬到山顶,就让一位叫杨守诚的男人把她背上山,就为了给你发短信。你认为这种联络很平常?”沈流舒问。
路方无言以对。
“我结婚了,一年前。”路方回答。
“我知道,叶蓝秋捧着你的照片哭了很久,我就象现在这样,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哭,那是她第二次被人抛弃。”
“第一次是被你。”路方苦笑。
“我们其实最没资格指责别人。”沈流舒说。
路方对此,用沉默表示赞同。
“打算什么时候走?”沈流舒问。
“本来定了下个星期,但我妻子,她开了家花店,转让方面出了点问题,可能要推迟些时候。”路方说。
“出了什么问题?”
“买的人临时变卦。”
“就当我好奇吧,你这次离开得这么忽然,你妻子有没有问你什么?”
“叶蓝秋的事,她都知道。她有个很有意思的女人,她总说服男人买红玫瑰,告诉男人们红玫瑰代表爱情。回家后,她告诉我实话,真实的原因是,红玫瑰虽然最廉价,利润却是最高的,而且真心想买的人从来不会只买一朵,仔细算起来,她还是赚得最多,这就是她的生意经。”
如果不是此刻的气氛太过凝重,沈流舒很想开怀一笑。
“这就是叶蓝秋跟我妻子最大的区别,知道蓝秋放弃治疗的原因吗?”路方忽然问道。
这一直是沈流舒心中最大的疑团。
“叶蓝秋没钱。”路方回答。
沈流舒愕然,“怎么可能?”
工资待遇方面,沈流舒自认从来没有薄待过叶蓝秋。
沈流舒
“叶蓝秋的钱,全部拿去还帐了。”路方这样说。
“还什么帐?”
“叶伯父因病去世的时候,叶家欠下一大笔钱,叶蓝秋还了近十年,去年才全部还清。”路方说。
沈流舒的叹息,不过数秒,转而想到了另一个不解之谜的答案。
“路方,当年不是叶蓝秋跟你分手,而是你象甩包袱一样甩掉了叶蓝秋,你要出国留学,你要前途,你不能被叶蓝秋拖累,是不是!”
路方沉默不答。
沈流舒得到了答案,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生活,对叶蓝秋而言,是一出彻彻底底的悲剧,而他,从头到尾,也不过是这出悲剧的旁观者罢了。
有人敲门,是护士,说莫小渝的家属在责问为什么没有做手术。
沈流舒回答说,“我就是病人家属。”
护士愣在那里。
路方补充说,“他是病人的丈夫。”
护士小姐是位年轻的女子,更是位流言的热衷者,病患莫小渝正在办离婚的事她也曾热烈讨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