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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踉跄跄地冲到阳台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虚弱地拽住暴晒得火烫的栏杆,就在夏日热烈的阳光下,冷得打颤。
痴痴地跌坐在光滑的地面上,他不断地自问自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头痛欲裂中,他惊觉到自己已无法思考。
“在,躲在阳台上干吗?有胆子来找我,却发现没脸见我了,恩??”日思夜想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金在中茫然地抬眼,火辣辣的太阳已然映红了西边的天空,眼看就要消失不再见。
“郑允浩?郑允浩……”
看着他仿似梦游般的神情,郑允浩俯下身慢慢逼近,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在,你有什么想问我的,还是有什么要解释的??”
他说的话,没有头绪,莫名其妙的,可金在中居然听明白了,“你,是不是一直派人跟踪我?”
郑允浩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十分爽气地认了,“对啊,从你第一次出院后就开始了。”
男孩回望着他,清澈的眼眸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心慌意乱,也看不见任何伤心落魄,“如果我说,那些事是怎么发生的,我根本不知道,可能,是被人灌醉了,还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郑允浩,你会信吗?你相信我吗??”
郑允浩俊美的面庞有些发青,深沉的目光盯着对方,专注而坚持,语气中带点复杂而难言的情绪,“你说,我会信吗?在,比起你的话,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要的答案,我只有一个,我不相信!!”
而金在中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想象,少年的唇边缓缓漾开浅浅的微笑,好象如释重负地站起来,“郑允浩,抱抱我……抱我!”他的声音恬淡悦耳,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
郑允浩抓住他向身前一带,才心疼地觉察到,他瘦得嶙峋的身躯在自己的怀抱中轻微颤抖,象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在,我……”才说了两个字,他温柔低沉的言语就被那双冰凉的嘴唇堵了回去。
郑允浩的眼中突然溢出不能自控的湿意,这个轻轻的柔柔的吻,曾经盼了多久?!!可这一刻,它带来的却再不是幸福。
他一点一点收紧手臂,舌尖探入对方湿热的口腔,唇齿之间细细的吸吮、辗转、研磨。
男孩放任自己的沉沦,不自主的哼出声,“恩……”
性感的不再压抑的呻吟,挑动了郑允浩最敏感的神经,舌尖越来越疯狂地追逐、索取,似耗尽所有的力气,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静谧幽然的傍晚,俊秀忧伤地看着紧拥深吻的两个人,这本应该是缠绵甜美的画面,却不知怎的,他感觉那弥漫开的,却是凄凉的哀愁。
50
俊秀静悄悄地回了自己房间,收拾好几件换洗的衣服,装进个小袋子,轻手轻脚地下楼。
他转进厨房,寻着冯阿姨忙碌的身影,小声地说,“阿姨,我今天晚上要回省城,住在亲戚家,他们找我有事,麻烦你跟郑允浩说一声。”
“恩?周先生在家,他回来了啊!”冯阿姨回头,疑惑地嘟囔。
俊秀眼眶微微发红,趁心酸委屈的泪水还蕴在眼底,他飞也似地逃离而去。
终于意犹未尽地推开对方的拥抱,金在中和郑允浩不约而同地开口:
“我留下来……”
“你留下来……”
心照不宣的沉默间,彼此深深凝望着,言语已似多余。
相对的掌心,指间缠绕,几乎能感觉到两颗心在同样的脉动中,一寸寸的沉陷,仿佛随时会淹没在别离的愁绪中,胸口悄然无声地空落。
“接下来想做什么,在?”郑允浩忽然捧住他的脸,眼神中带着一些些的眷恋。
“恩,想放烟火!”金在中皱了皱鼻尖,调皮地嬉笑。
“什么?大热天的你要放烟火?烤人肉吧!”郑允浩一副败给他的样子,“再说,现在这月份,烟火也没地儿买去啊?!”
“我家后面有个小店,一年四季都有卖的,我知道!”金在中得意张扬地昂起脑袋,眼眸亮晶晶的。
郑允浩完全拿他没办法,宠爱地亲了亲有些毛糙的发稍,贴着他的耳垂说,“好……今天晚上,一切都随你,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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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往城北转了一圈,果真找到了那个铺子,郑允浩看着金在中心满意足地忙进忙出,几乎快把老板的仓库席卷一空时,他的心重重地一缩,连挣扎的气力也使不出来的窒痛着。
“在,你把存货买了个精光,还让不让人家做生意?是不是打算,今天晚上把这辈子放烟火的瘾头都过足啊?”回去的路上,郑允浩边开车,边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金在中挑衅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舍不得你那些臭钱啊,哼!”
郑允浩笑着不搭理他。
快到别墅的大门口时,金在中低着头,突然轻声说了一句,“过了今晚,我再也不想放烟火了,真的,不想了,郑允浩。”
忧郁的调子沉沉地压在两人的心口,郑允浩停下车抬头,透过顶窗玻璃望出去,夏夜天空的颜色竟和心情一样的灰暗,星星也疏疏落落的,或明或灭,暗淡而寂寥。
“在,今天,倒是放烟火的好日子。”他叹息似地说。
由保镖把一大箱子的东西抗上了顶层超宽超大的露台后,郑允浩和金在中手牵手扒着箱子,有点兴奋地挑着自己最喜欢的种类,一一编排好顺序。
选了个最大个的放在露台中央,郑允浩掏出备好的打火机点燃了引线,向后跑了几步,便听见响亮的破空的声音,转回头眺望,灰蒙蒙的空中,华丽的各色烟火一蓬蓬的接连飞散开来,奇异而炫目。
金在中的脖子仰得高高的,出神地望着漫天的火树银花,亮丽缤纷地裂开,纷纷扬扬地洒落,只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象做梦一样。
郑允浩一个接一个点火上了瘾,不一会儿,闷热的空气中逐渐充溢着呛人的硝烟味。
金在中开始用力地憋着气,眼中明显有着痛苦的神色。
结果,他还是没有忍住,咳嗽一发就不可收拾,他急忙跑到露台的边上,身体大半部分往外倾,并且一阵猛咳后,上半身又多往外挪了些。
郑允浩赶紧冲上前,一把将他拽回来,紧紧卡在自己的怀中,轻得快找不着分量的心才飘飘地回落到原地。
“在,你的肺炎还没好啊?怎么咳得这样厉害,啊??”他帮忙揉着男孩单薄的胸口,担心焦躁地问道。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金在中靠着他的胸膛,哑哑地却有些激动地说,“我得肺炎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咳……那时,我已经和你分手了啊……咳,咳……郑允浩??”
“你住院那阵子,我去看过,偷偷的,”郑允浩闭上了眼睛,低低地说,“你躺在嘈杂的急症室,手背上贴满了胶布,青紫肿胀,到最后护士都快找不着还能插针头的皮肤了,在……”
金在中的心涨得满满的,一半是甜,一半是苦,渐渐地混搅在一起,分不清是喜是悲……
“我也要放一个,不能让你一个人在!”他忽然一扭身,从郑允浩的双臂环绕中钻了出来,趁还没被拖回去,飞快地偷了个烟火摆在中央,然后蹲下身,做出象是要点火的姿势。
郑允浩悠然地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不急不忙地侯着,这个小傻瓜,没有打火机,他难道准备学老祖宗钻木起火?呵呵~~~~~~
过了好一阵,金在中还保持着那副模样不动,他反倒稍稍有些急了,缓步走过去,探头瞧个究竟。
“在,打火机,给你!”他递上了小巧精致的东西,可男孩却没接手。
郑允浩带着疑问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在一刹那,他完全没有意识了。
烟火带着引线的那一小半外壳已被水浸了个透——那,是谁的泪水?
他伸手托起了金在中尖削的颌骨,密密交错的泪痕,一道道狠狠刻在了他的心上,痛得肝肠寸断。
猛然钳住少年的腕部,使劲全力地拉着他,大步大步地撞进自己的房间。
郑允浩发了疯地把他压在床上,颤抖的双唇不停摩挲着他潮湿的面颊,一点点吻干咸涩辛酸的眼泪。
金在中紧紧地闭着眼睛,拼命环住郑允浩的背脊,死也不肯放手,贪婪地想要熔进他火热的胸膛中。
“在,你不要走……不要……”
“郑允浩……放了我……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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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凄凉的哭声和吼叫,被狂